11、熬过冬天(3)
《向加泰罗尼亚致敬》在4月底出版了。奥威尔对这本书寄予了厚望,甚至3个月后他还信心百倍,估计出版的册数将达3000。一些评论为之鼓噪(《工人日报》上还发表了一篇猛烈抨击的言论),但是尽guan如此,这次却是彻底的失败。到年底,只卖出了700册。直到他病逝,该书也没再版。来自法国奥威尔的崇拜者dai夫特夫人的法语译本直到1955年才得以出版。令人稍感安wei的是,销书不畅与这本书的好坏没多大干系。西班牙的这场冲突已进行了近2年了,关于战争的书籍也汗牛充栋。而且,政治观点的战壕也泾渭分明地反映在各派系的评论中,让人感到极为荒唐。在书出版后的一周里,奥威尔就写信给《时代自由论丛》与《听众》,抱怨它们的误导宣传。他暗示说,《时代自由论丛》的评论者只是把这本书用作诋毁阿拉贡前线西班牙的预备役bu队的工ju。《听众》的百分之八十的篇幅都在重申:统一工党是法西斯第五纵队。奥威尔在这场纷争中赢了,评论家菲利普·乔丹遭到了编辑的公开的斥责,但奥威尔对这zhong故意的无礼还是感到愤怒。
奥威尔因病离群索居,心情沮丧,他自信甚至可以这么说他在自我欺骗,以为自己的病正在好转。四月末他在信中向杰弗里·戈尔诉说,他还在怀疑自己是否有病。当然,在普雷斯顿·霍尔他的ti重有所增加,在他写给杰弗里·戈尔信之前,他的ti重达到了163磅,但相对于他的个tou来说,他也算是太瘦了,瘦得让人感到痛苦。他的shenti状况如此糟糕,疾病在他的生活中反复发作,那么在病恹恹的躯ti下的jing1神状态又是怎样呢?尽guan手绢染有他吐出的鲜血,尽guan救护车五次三番把他拉到医院,但奥威尔是不是觉得医生如此谨慎是没有必要的呢?他是不是像劳lun斯一样自己骗自己呢?无论如何,奥威尔的心底对自己的健康有一zhong淡泊的心态,一zhong超出routi的冷漠,隐隐约约透lou出非尘世的味dao。后来他对链霉素的治疗的描述充满了科学的气息,充满了怪诞。对于朋友们来说,他可能一直是乐观向上的,但6月初他才被允下床。但开始仅仅限于一天一小时,后来才增加到3个小时。5月初,他告诉杰克·康芒,他预计再在医院里待一、两个月就可出院了。但实际上,他却在普雷斯顿·霍尔医院呆了整整一个夏天。
然而,6月1日,他从疗养院的主楼转到了新舍。这里专门接受已经过初步治疗并慢慢恢复健康的病人。不久,他就在肯特郡的乡下东游西dang了。带着弥漫周shen散漫的个xing,他时而探足于圣彼德学院,时而闪现在艾利斯福特教区教堂,时而又驱车前往罗切斯特大教堂。他的一位病友还记得在一块草地上见到他的情景:他正在观察一对maomao虫在亲吻着一gen小树枝。不难想像,奥威尔对于英国乡村原有的生活在迅速地消退,感到由衷的惋惜之情,即使在这年夏天米德威镇游历也难以摆脱这zhong怀旧情愫。在作品《游上来xi口气》中也能感到这zhong氛围。但是,除此之外,奥威尔还在寻找别的什么,那就是他妻子的一位密友:莉迪亚·杰克逊,后更名为“伊丽莎维达·芬”她是俄国大作家契诃夫的作品的译者。那年夏天,她曾来过普雷斯顿·霍尔一段时间。奥威尔衣冠楚楚,慵懒地躺在帆布折叠椅中。他向莉迪亚提出一dao散散步。于是,在远chu1的楼群中,一幕“尴尬的”情景出现了。
回顾那次相遇,莉迪亚·杰克逊的回答斩钉截铁。她一点也没被奥威尔所xi引,当时他苍白瘦弱的状态就更不会xi引他了。另外,重要的是,她要对艾琳忠诚。她说她不会把这件事看得很重,这不过是一个病人的反常行为罢了。但显然,事情远非如此。公平地说,在奥威尔同艾琳婚姻的正式记录的后面,还有另外的一个世界,在其中,情人间不可告人的私通与风liu韵事存在着。我们知dao在婚姻生活中,奥威尔没有忠实于艾琳——他曾向朋友们承认过——他感情生活的隐私shen不可测的。比如,他那时一直在追求布lun达·sai尔凯德,但毫无结果;在20世纪40年代早期,他还有其他扯也扯不清的逸事——有些事艾琳知dao,更多的事是不知dao的。如果说这些事情对奥威尔投下的是yin影,这也许又不正确,因为掺杂其间的是暧昧隐晦,难以捉摸。与莉迪亚·杰克逊的关系就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例子,光是信件就多达24封。若说她没有被奥威尔勾引,并认为这样对艾琳不好,(有记录表明她曾对她的朋友的这桩婚姻表示惋惜)那么她为何要继续与他保持这zhongjiao往呢?在第2年奥威尔写给她的信中,可能只是奥威尔对于合乎社会规范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