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熬过冬天(2)
奥威尔说,如果他想把他了解的西班牙的局势及政府的所作所为压缩成6行字,编辑bu绝对不敢铅印出来。“你们没这个胆量。”这里是他的充满火药味的结束语:
另外,告诉你们的娘儿们朋友斯彭德,我在保留他关于战争的豪言壮语的样品,有朝一日当他因为自己曾经写这些东西而羞耻,就像现在那些曾在一战中搞战争宣传的人如今感到无地自容一样,那时候我会愉快而猛烈地将其ca掉。
奥威尔为何偏偏与倒霉的斯di芬·斯彭德过不去,把他当作自己发xie怒气的出气筒,其中原因不是十分清楚:20世纪30年代晚期英国文坛有关西班牙的诗词、叙述和宣传作品举不胜举,比起这位28岁《维也纳》(1934)和《破坏元素》(1935)的作者,冒犯奥威尔的蹩脚者大有人在。其实,那时他只是从报纸文章中得知斯彭德的。似乎他把斯彭德作为一个怀有良好意愿的,从未参加过战争的左翼分子的化shen。这类人单纯热情,对危急事件缺乏了解,且理解不shen。几年后,同样奥登也遭到cu暴的对待。
1937年的下半年,奥威尔除了偶尔去lun敦及别chu1,一直都待在沃林顿。他一面喂养着动物,摆弄着花园,一面埋tou写着未来的《向加泰罗尼亚致敬》。回过tou看看这段时期他的生活吧,在如此短暂的时光里,谁能不惊叹他的变化呢?在18个月之前,他还是一个单shen汉,就职于汉普斯德的一家书店。如今,他却是有家室的人了,带着永恒的政治信仰,带着hou咙chu1遗留的弹孔,劳作于赫特福德郡的一个小农场里。不仅仅他的生活改变着,窗外的世界也在变化着。战争迫在眉睫:奥威尔这一阶段的信件及日记充满了对即将到来动luan的不祥之兆。同时,过去的恐惧不能置于一边。1937年夏天奥威尔几次的沃林顿之外的远行都与西班牙有关。比如,7月底,他前行布里斯托尔参加声援斯特拉福德·考特曼的大会。考特曼卷入了统一工党的是非之争,被当地的青年共产主义联盟开除在外,住所也遭到了愤怒的纠察队员的监视,而这些纠察队员是他过去的战友。8月初,他参加了独立工党开办的暑期班,地点在莱奇沃思附近。约翰·麦克奈尔作了九个月的战争的报告。大家为死难者——亚瑟·钱伯斯和鲍bo·西米雷——默哀2分钟。然后,ma约里、布兰思韦特等几个人谈了他们的经历见闻。奥威尔也叙述了一下,但很勉强。
许多年后,雷纳·赫彭斯托尔回忆起大概在这段时间与奥威尔的一次奇特的接chu2。那时,赫彭斯托尔新婚不久,住在汉普斯德的客居两用房。赫彭斯托尔夫妇在一家当地的意大利餐馆招待了奥威尔。这家餐馆饭菜价廉。饭后,他们盛情邀请他留宿一夜。赫彭斯托尔家里没有多余的床,但他们有一把“多功能的椅子”可供这位客人使用。然后,3个人在同一房间睡下了。夜里,玛格丽特·赫彭斯托尔醒来,发现奥威尔在来回走动,一丝不挂。他立即向女主人dao歉解释说,自己在找厕所。话语彬彬有礼,毫无一丝尴尬。玛格丽特·赫彭斯托尔确信自己一直面朝墙bi,直到奥威尔完成此项大业回来。从这里,可以隐约看出奥威尔xing格的一面:超然脱俗。在这些诸如此类的情况之下,奥威尔表现出轻松自在,换了别人的话,难免会局促不安的。安东尼·鲍威尔还记得几年后发生的又一件事情。在一次举办的较小的舞会上,大多数到场的客人shen着晚礼服,奥威尔则穿着蹩脚的灯rui绒衣服。他停下han混地问主人鲍威尔:他这样穿着可以吗?鲍威尔想,如果他回答不行,奥威尔的反应又会是怎样的呢?也许,把奥威尔说成脱离现实生活有夸张之嫌,但他有时的确表现得过于自我专注,对周围事物过于冷漠。
奥威尔其实对人们如何看待他非常在意,特别是当他从basai罗那回来后的几个月,有人对他充满敌意时,他更是如此。8月底,他曾写给维克托·戈兰茨一封chang信,cui促他能够从中斡旋,以解决自己同《工人日报》之间的纷争。戈兰茨与该报社关系甚密。《工人日报》对奥威尔的兴趣始于3月。那时哈里·波利特·把奥威尔的作品《通向威gen堤之路》作为打趣取乐的对象(“我相信,如果奥威尔先生听听左派书界是如何议论他的书,那他就会下定决心不会再写他弄不懂的事情了”)。从那时起“工人阶级shen上有臭味”的看法就一直被认为是出自奥威尔之口(事实上,奥威尔声称中产阶级是被教导这样认为的。——这完全是风ma牛不相及)。奥威尔请戈兰茨转告报社编辑,如果他们在重复这个“谎言”他就要发表他的回赠的言辞了。同时,奥威尔还关注着另一场重大的战斗,那就是针对刚从西班牙归来的统一工党的退伍军人的“有组织的诽谤”比如考特曼,住房遭到监视,本人被青年共产主义联盟开除——这还算不上严重的境地呢——除此之外,他还被人在信中诬陷“拿着佛朗哥的贿赂”如果奥威尔受到这样的诬告的话,他必定会上诉的。关于工人阶级“有臭味”的议论已渐渐平息下来,但一个月内,奥威尔仍在《工人日报》笔伐统一工党的战斗中出toulou面,尽guan是匿名的。事端的挑起者是弗兰克·弗兰克福特。他是独立工党阿拉贡分遣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