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我,让我放寒假时把她一箱衣服带回家,她说要到沿海去一趟。
第二年春天,沈秋因卖淫被广州市公安局处罚,劳教半年后遣送回校,同时被校方开除学籍。
放寒假时我送箱子去过她家,当时就已经知道她在广州出事了。所以,沈秋和她母亲从重庆返回成都时,正是我去送的火车。
另外,沈秋在学校的户口迁移手续、粮食关系转移等等,都是我到她们学校为她办理、并在实习期间带回成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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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为什么要去广州卖淫?
多年来,我们一直没找到令人信服的理由。王建南对此则避而不谈,毕竟这是他心上的伤疤,我不便过多追问。
至于沈秋被公安局劳教的事,当年她和她母亲毫不违言,对我也不必违言。
当时,我信誓旦旦地安慰她们:“绝不把这件事传到成都去,一定就让它在重庆烟散云散。”
因为,中学同学里只有我俩在重庆上学。
90年暮春的一天,我还清楚地记得是91次列车,我送沈家母女踏上了开往成都的火车。
在两路口车站拥挤狭窄的站台上,我看见沈秋神色凄楚,面容憔悴,一头齐耳短发在风中凌乱地飘散…那时她年方20,她以前那一头长长的秀发,曾是我们男生心目中一面飞扬的旗帜,是我们纯情时代的见证。
那年暮春以后,我再也没见过沈秋。
二年后春节,我在成都再见到王建南时,我感觉他完全变了,酒量大涨,自暴自弃,和我臭味相投,成了一对铁杆朋友。
沈秋卖淫的事,当年夏天就传到了成都。
其实,如此轰动的新闻我不去发布,总有人唯恐其它人不知道。尤其是我们班上的某几位女生,眉飞色舞地传扬着、渲染着,长长地出了一口多年来郁积在心中的恶气。
沈秋卖淫的事对刘至诚的打击特别大,他当年痛心疾首地对我说:“连沈秋居然也卖淫啊,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钱更重要!”
从此以后,他立下了做生意发大财务的雄心壮志。
当年夏天,沈秋远走他乡,去了云南她姑妈家,听说跟着她姑妈在学画画。
又过了几年之后,听说沈秋和一个画家在云南丽江流狼,后来听说她傍上一个大款去了美国,再后来,有人说她结婚了。
1992年春节,我从汶川回成都过年,见到王建南就问他,沈秋去云南之前见过她没有,当时王建南不愿意回答我。
现在,当然不可能从沈秋手上把那些情诗要回来。
“你写给沈秋的情诗还能回想起来吗?”我问王建南。
“都在这里。”王建南拿出了一叠纸说“我前几天慢慢回忆,抄下来了。”
看完王建南当年写给沈秋的情诗,我发现,只要略做修改,就可以转赠给周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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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王建南的情诗仔细做了一番分析,得出的结论是,他和沈秋不仅相爱了,而且爱得很深,很疯狂。
我选出了一首最适合用抄来赠给周家梅的,原诗标题为《雾都之夜》,我连标题都不用改了,因为周家梅的老家正在重庆,我只改了三个字,把王建南所提到的“未名湖畔”改为我和周家梅所在的成都“府南河畔”
三个字,但效果却比三万字更顶用。毕竟我也算参与了创作,在周家梅面前我用不着心虚了。附:《王建南写给沈秋的第一首情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