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之情,她眼前不断出现舞剧《红菱艳》场面…她跳啊跳啊,希望这一刻永远不会停止。
白杨以为杜鹃想明白了,可是当他看见杜鹃手里拎着红色舞鞋时,感觉事情有点儿不对头。杜鹃慢慢走到他面前,双手将红舞鞋抱到胸前,像在宣誓,白杨,我决定了!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决。
白杨有一点紧张:决定什么?
杜鹃仍然死死抓着红舞鞋,神情非常坚决地:我要跳舞,跳一辈子…
白杨心里一凉,愣在那里。看来,母亲与老婆之间这场战争他没办法摆平了。
果然,吃晚饭时杜鹃首先挑明了态度,她离不开舞台。
黄雅淑将筷子放下,大怒:你做事怎么能这样,说好了的,怎么可以说变就变,出尔反尔,你让我怎么向人家交代!
杜鹃委屈的说:我什么时候说我同意了?出尔反尔的是白杨啊,您应该批评教育他。
黄雅淑被顽固的儿媳气得口吃了:你…你这个同志怎么这么不听人话啊,你…你气死我了。
杜鹃天真的说,您要真是为难,那我去找那个阿姨,说明情况。黄雅淑一脸鄙视,你去找,你好大口气,你把自己当谁啦!杜鹃牛脾气上来,无所畏惧,她理直气壮:一个普通文工团员就不能跟首长反应情况吗?
黄雅淑看着这个倔头倔脑的儿媳简直无话可说,好,好,好!你去说,你能耐,你既然那么想当舞蹈家,你结什么婚啊!杜鹃嘀咕着说,又不是她想结婚。白杨见母亲脸色铁青,赶紧拽杜鹃裤脚。
杜鹃拨拉开白杨的手:干嘛,我说的是假话吗?是谁死缠烂打要结婚啊,我说过我三十岁之前根本就不想结婚!
黄雅淑气愤的质问:奥,你的意思我们家你还委屈了,是不是?
杜鹃还想说什么,白杨一个劲儿比划住口,她只好住嘴。黄雅淑尽量把火气压下去,语重心长的说话,可话里话外的火药味儿还是很浓:既然结婚了,你就得承认,你首先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妻子。你的本分应该是照顾丈夫,照顾家庭,你去奔你的事业,你还要这个婚姻这个家干什么!
杜鹃一脸倔强的辩解:该做的家务活我都做了,你要是想让我当家庭妇女,我不愿意,我要跳舞。
黄雅淑气得冷笑不语,跳舞跳舞,我看你就是玩心不收,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借口,不想承担责任!
杜鹃较起真来:不是!您让我做的事儿,我都做了,我挺负责任的。
白杨在一边左右为难,两头劝:妈,杜鹃不是那个意思。杜鹃,妈的用意是好的,是为你着想。
黄雅淑是越劝越气,一拍桌子:你不能再跳舞,我不同意!
杜鹃眼里含泪:我的事儿,我自己拿主意!
黄雅淑勃然大怒,你说什么!杜鹃不服气,但不敢再说。
屋里空气紧张得令人窒息,白杨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正尴尬着,大门推开,白部长夹着公文包回来。
白杨见状赶紧上前,接过包,寒暄着,以解除冷战气氛。爸,您可回来了,第三次世界大战一触即发。您要是再晚回来一分钟,您就见不着您儿子了。
白部长乐呵呵地:老远就听见屋子里很热闹,杜鹃怎么啦,生气啦,哭啦?
白部长看着生气的老伴,一笑:说说看,在吵什么?
白杨刚要开口,被母亲打断:是杜鹃不懂事儿!她答应了别人的事儿,又反悔了!
白杨不知道说什么好。杜鹃委屈的说,那事儿她根本也没想通,她也没答应,再说她也愿意去向那个阿姨道歉!白部长听糊涂了,到底什么事儿,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黄雅淑蓝的再理这个不开化的儿媳,站起身:也没什么大事儿,你也不必操心。杜鹃,小吴今天不在,你收拾碗筷吧。说完,扬长而去,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