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中无法自拔时,身边突然冲出一个人影,是阿村。他真不愧是长我们年纪的人,能够在慌乱中马上做出反应。
阿村以他敏捷的身手,三步作两步快速的往大斌冲去,接着很快的一掌往大斌的后脑打去。
我跟隆乳见此景,又倒抽了一口气,我在心里想着:“梦游中被拍了一掌,大斌的魂魄会散吗?”
答案很快就出来了。大斌的魂魄并没有散,因为他根本就没醒,睡意如钢铁般坚硬的大斌,区区一掌是唤不醒他的。
不过倒是停止了他想露出“小斌”的举动,只见他搔了搔头,转身往寝室的方向走去,他才刚离开,电梯的门又自动的关上。
现场再度回复平静,只剩下我们三个人留在原地,看着诡异的电梯,突然一阵寒风,让我们身体很自然的颤抖了一下,接着很有默契的快步跑回寝室。
隔天我们询问大斌晚上的事,他依然还是说没有印象,不过他又说在梦中好像听到一个女生在叫他,其他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些话,我们三人浑身一毛,互相看着对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斌的梦游,虽然在二年级我们都搬离宿舍后就再也没什么机会领教,不过却是我们宿舍生活的一个回忆,也是我们后来聚餐时都会聊上几句的笑话跟鬼故事。
那晚的真相究竟如何?没有人知道,我们只知道学长对我们说过的铭言:“学校有鬼。宿舍最多。”
在那一早的“变色龙事件”后,大斌就摊死在宿舍里,十足的病死猪样,一整天都躺在床上无法下床。
不过在那之后,他梦游的习惯似乎改善了不少,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吧!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大多都在工厂实习的赶工跟期末考的准备中度过。
期末考,没什么好说的,对我们而言,期末考是为了还期中考所欠下的债,所以除了上课外,就是拼命的在寝室里读书。
倒是工厂实习,那应该是专一时,我们比较快乐的一门课吧。
一上的课程,老师规定我们要分组做出一个三阶的楼梯来。
这可不是幼稚园上劳作课,随便用纸糊一糊就能交差,我们必须从钉模板到灌混凝土浆、铺磁砖等工作都自已完成。
而且当我们分组完毕,老师又对我们下了一条很机车的规定:“楼梯完成后,必须由组别里最重的组员踏上去试验强度。”
一听到这个规定,我跟我的组员们全都傻了。
因为大斌在我们这组。
所以我们除了要加强楼梯的强度外,也要帮大斌减肥。我们把他的零食藏起来,限制他的食量,计算他食物的卡路里。每一个步骤都不敢马虎,毕竟这关系我们一学分跟三节课的青春呢。
后来减肥计划是失败了,因为饿昏头的大斌,梦游的症状似乎又复发了,而且有越来越严重的倾向。我们只好放任他继续的吃着神猪大餐,努力的将楼梯的强度增加。
验收的那一天,组员们脸上都带着紧张的神情,只有大斌,悠哉的吃着面包。
当大斌举起他的右脚,放上楼梯的第一阶,准备要提起左脚时,我们的呼吸仿佛停住了一般。
当他左脚腾空的那一瞬间,时间跟空气仿佛都停住一般,整个实习工厂也好像以我们为轴心,360度的旋转着。
结果很快的揭晓。大斌安稳的站在楼梯上,转身对我们傻笑。
见到这伟大的一幕,全班的同学都爆出了欢呼。老师看向我们这组,微笑的点了点头,肯定了我们的表现。这种成就感,是无法形容的,心中的兴奋自然也是如此,如果真的要形容,或许就像阿村所说的“心情好到连大斌的傻脸看起来都好帅!”
我虽然不像阿村他们兴奋的大吼大叫,只是淡淡的微笑,不过我能够确定,我很快乐。
过去跟阿泰他们在一起时,我虽然也觉得快乐,不过那个快乐的感觉却是不真实,带了些许迟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