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道“烦请通传,我们家小姐想拜见宜和公主。”
“公主不见客,你们走吧!”映冬没好气地答一句,就要关门。
“映冬,”君夜离上前一步,负手而立,冷声道“去告诉以桐,本宫带王妃来看她。”
自从宜和公主出了这不好的事之后,便主动要求搬来这偏僻小院,平常连宣景帝和梅霜皇后想见她一面都难,但她却唯独不曾改变对君夜离的态度,这位皇长子的待人接物之道,可见一斑。
映冬吓了一跳,立刻把门打开,跪倒行礼“奴婢参见殿下!”
“起来吧,”君夜离一摆手,王者之气尽现“以桐可好?”
“…”映冬又开始抹眼泪“哪里会好…”想到宜和公主所受种种委屈,君夜离心中叹息一声,神情间大见缓和“去吧。”
“…是,殿下稍侯…”映冬转身进去,不一会儿有絮絮话声传出,应该是在劝宜和公主吧。
隔了好一会,宜和公主才在映冬搀扶下走了出来,微一笑道“大皇兄怎会记得来看我?”
在宣景帝的皇子当中,君夜离最为年长,所有公主当中,宜和公主最为年长,而他两个又都是没了娘亲之人,所以平日里走动也还多些,感情很好。
“我原也没想打扰你清静,不过,是紫凝要来看你,”君夜离将紫凝领过来“以桐,她就是我的王妃,紫凝。”心道前日他跟紫凝已经偷偷在屋脊上见过以桐了,就不必介绍了。
宜和公主缓缓回头,看了紫凝两眼,温柔一笑“果然是个无双的妙人,大皇兄,你的眼光一向不会错。”
紫凝淡然一笑“公主谬赞了,我瞧着公主气息宁静详和,虽身心遭难却不怨天尤人,令人敬佩。”
宜和公主微苦笑,摇了摇头“此生遭此劫难,必是我上辈子造孽太多,怨天尤人又有何用,只是…”
映冬在一旁抽搭着哭,眼睛一阵一阵刺疼,好不难受。
主子沦落到这般光景,倒是没掉多少眼泪,反而是她从早哭到晚,纵使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紫凝抬眸看了她一眼“公主所服的打胎药,是御医所开?”
“王妃怎么知道?!”映冬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看她,忽又道“王妃好面善,在哪里见过…”
夕月哑然:原来是个糊涂虫。“昨日你撞到的,就是王妃,药洒了一地。”
“啊,是了!”映冬恍然大悟,矮身就要跪“奴婢该死…”
“罢了,”紫凝伸手扶住她“回答我的问题。”
宜和公主叹了一声“御医谁肯来替我诊脉,是我自己想来的。”
紫凝正色道“公主太大胆了!打胎药岂能随便乱用,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我的命倒是硬,”宜和公主越发苦笑,摸上高耸的肚子“他也是个不好打发的,打胎药前前后后吃了十几副,也没见动静。”
君夜离浓黑的眉都要拧到一起去“以桐,你也太不知轻重了,打胎药还能当饭吃?”
尽管是自己亲生哥哥,可宜和公主毕竟是未嫁之身,说起这种事来,总叫她羞窘得无地自容“我…我也是想…”
“公主,跟大殿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映冬这回来了脆快了“是程公子私下里跟公主说过,让她把肚子里的孽…孩子打掉,他会说服父母,娶公主过门。”
宜和公主苍白的脸上浮起两抹红晕,眼眶已湿。身为大公主,她的身份曾经何等荣耀尊贵,如今却要这般委屈求全,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看来程家公子也不是全没良心,”紫凝挑了挑眉“不过公主也别太过悲观,据我看,公主并不一定是有孕,而是有别的疾病。”
什么?!
宜和公主和映冬同时一震,后者更是惊喜莫名“真的吗?!王妃,你说真的吗?!公主她…”
“稍安勿躁,”紫凝因为早已心中有数,故很沉得住气“公主是从何时开始,腹部隆起,像是有孕的?”
宜和公主脸涨得通红“我…”
紫凝忽地想起一件事,对君夜离道“夜离,请回避。”
“为什么!”君夜离怎舍得离开紫凝,很是不悦“我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