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吓得“呀”大叫一声,手里拿的纸包一下抛出去,散了开来,哗啦啦落下。
是药?
紫凝低头一看,入眼是一片大红,再看其他药材,这分明就是打胎用的药!
小宫女吓傻了,手忙脚乱收拾散落的药,又开始哭“都怪你…呜…怎么办…”
听到动静,夕月和安菱一前一后赶过来“小姐,怎么了?!”
紫凝一摆手,示意两人不要上前。
眼见人越来越多,小宫女慌了,仿佛被撞破了秘密般,也顾不上收拾散落在地的药,爬起身提着裙摆跑掉了。
“是她!”安菱眼睛一亮“是她呢!”
紫凝回头“她是谁?”
“侍候大公主的宫女映冬。”安菱向后退了两步,看了看脚下的药,摇了摇头。
紫凝走到石桌旁坐下,思绪似乎不在这里,却又吩咐道“继续说。”
“是,王妃,”安菱恭敬地道“大公主名讳上以下桐,封宜和公主,许了那年的新科状元,现兵部尚书程大人之子,本来是准备成亲的,谁知道宜和公主突然*别人,还珠胎暗结,所以就…”
紫凝微一愣:她原以为是映冬与什么人有私,以致有孕,所以才拿打胎药的,原来是她想拧了。
“宜和公主平素就行为不端?”
“才不是!”安菱抢白紫凝一句,立刻又惶恐地道“奴婢该死!奴婢的意思是,宜和公主待人宽厚仁慈,为人严谨,从无行差踏错之处,可这次…”
“与她有染之人是谁?”紫凝约略想到什么,忽然起了兴致,想见一见宜和公主。
“至今不曾找出,”安菱很是替宜和公主忿忿“宜和公主肚子都那么大了,却始终不曾说出那个人,自己却背负了不贞的骂名,程公子虽对宜和公主用情至深,怎奈其高堂不愿受世人白眼,逼程公子休掉宜和公主,程公子不愿,已经僵住好些时候了。”
这安菱还真不愧是在京城长大的,这些事儿虽不是秘密,但也不会是人尽皆知,她说起来却头头是道,真有她的。
“看来,有些意思。”紫凝眼里闪过一抹玩味的笑,越发肯定此中必有蹊跷,必得探一探宜和公主的底再说。
说话间君夜离大步而来,见她们主仆几个似乎相谈甚欢,他也不禁心情大好“紫凝,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并不是什么开心事,”紫凝一笑摇头“夜离,你与宜和公主,谁年长?”
被她一声“夜离”叫的通体舒泰,君夜离喜滋滋道“我今年二十有一,宜和小我一岁半,自然是我年长,怎么了?”
“那我这做大嫂的,是不是该讨好一下未来小姑子?”紫凝一语道破,看着君夜离的反应“古语有云‘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总是有道理的。”
然君夜离却敛去笑容,眉宇间隐有不悦之色,冷声道“安菱?”必定是她在紫凝面前乱嚼舌根,当真该打!
以桐的事已成皇室丑闻,宫中人对此讳莫如深,尽管他并未因此瞧不起这个皇妹,但最好还是不要把紫凝牵进来的好。
“奴婢该死!”安菱吓白了脸,扑通一声跪倒“奴婢多嘴,王爷饶命!”
“是我让她说的,”紫凝在人前很给君夜离面子,起身拂下去“王爷要罚就罚我。”
君夜离一把扶住她,拉她坐下来“我不是要罚谁,紫凝,你可知道以桐之事皇宫上下都讳莫如深,父皇也曾为此气得两天吃不下饭,如今总算平静了些,你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我是觉得有蹊跷,”紫凝挥手示意安菱站过一边,不必担心“宜和公主既行为端庄,就断不会做出伤风败俗之事,而且我看映冬应该不是第一次替公主拿打胎药,这于理不合。”
打胎药又不是保胎药,哪能日日服用,再说若是胎儿月份大了,强用打胎药,宜和公主是会有生命危险的,半点大意不得。
君夜离沉吟着点头“我也相信以桐不是那种放荡女子,可她有孕却是不争之事,我是男子,也不好多问,以桐更是从肚子大了就再不见别人,也不知道她现如今如何了。”
紫凝略一沉吟“去看看她?”
“这…”君夜离迟疑着“以桐现在心情肯定郁结烦闷,不肯见人——”
“是我们去看她,不是非要她看我们,”紫凝似笑非笑“夜离,你知道这当中的差别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