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错是这个。”那位意大利人惊诧地望着说。
“这是安德烈·卡瓦尔康蒂的受洗登记证是塞拉维柴的教士出具的。”
“完全不错。”
“那么拿走这些证件吧不关我的事了。您可以把它们交给令郎令郎自然要小心保存起来。”
“我想他一定会的!如果他遗失了”
“嗯如果他遗失了怎么办呢?”基督山说。
“那么”少校答道“就必需得去抄一份副本又得拖一些时间才能弄到手。”
“这事就难办了。”基督山说道。
“几乎是不可能办的。”少校回答。
“我很高兴看到您懂得这些文件的价值。”
“我认为它们是无价之宝。”
“哦”基督山说“至于那青年人的母亲——”
“至于那青年人的母亲——”那位意大利人焦急地照着重复了一遍。
“至于高塞奈黎侯爵小姐——”
“真的”少校说好象觉得眼前突然又冒出问题来了“难道还得她来作证吗?”
“不先生”基督山答道“而且她不是已经——对自然偿清了最后的一笔债了吗?”
“唉!是的。”那意大利人回答。
“我知道”基督山说“她已经去世十年了。”
“而我现在才追悼她的不幸早逝!”少校悲叹着说然后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格子花纹的手帕先抹抹右眼然后又抹抹左眼。
“您还想怎么样呢?”基督山说“大家都难逃一死。现在您要明白我亲爱的卡瓦尔康蒂先生您在法国不必告诉别人说您曾和令郎分离过十五年。吉卜赛人拐小孩这种故事在世界的这个区域并不经常生不会有人相信。您曾送他到某个省的某所大学去读书现在您希望他在巴黎社交界来完成他的教育。为了这个理由您才不得下暂时离开维亚雷焦自从您的太太去世以后您就一直住在那儿。这些就够了。”
“您是这样看吗?”
“当然啦。”
“好极了那么。”
“如果他们听到了那次分离的事——”
“啊对了我怎么说呢?”
“有一个奸诈的家庭教师让府上的仇人买通——”
“让高塞奈黎家族方面吗?”
“一点不错他拐走了这个孩子想让府上这一家族绝后。”
“这很说得过去因为他是个独子。”
“好现在一切都说妥了这些又唤起的往事现在不要轻易忘记了。您肯定已经猜到我已经为您准备好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了吧?”
“是件大喜事吧?”那意大利人问道。
“啊我知道一个做父亲的眼睛和他的心一样是不容易被骗过的。”
“嘿!”少校说。
“有人把秘密告诉您了吧或者您大概已猜到他在这儿了吧。”
“谁在这儿?”
“你的孩子——您的儿子——您的安德烈!”
“我的确猜到了”少校带着尽可能从容的神气回答。“那么他在这儿了吗?”
“他来了”基督山说道“刚才我的贴身跟班进来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已经来了。”
“啊!好极了!好极了!”少校说着他每喊一声就抓一抓他上衣上的纽扣。
“我亲爱的先生”基督山说道“我理解你这种感情您需要有些时间来适应您自己。我可以用这点时间去让那个青年人准备好这一场想念已久的会见因为我想他内心的急切也不亚于您呢。”
“这我可以想象得到。”卡瓦尔康蒂说道。
“好吧一刻钟之内您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那么您还用带他来吗?您难道还要亲自带他来见我吗?您真是太好啦!”
“不我不想来插到你们父子之间。你们单独见面吧。但不必紧张即使父子之间的本能不提示您您也弄不错的。他一会儿从这扇门进来。他是个很好看的青年人肤色很白——也许太白了一点——性格很活泼您一会儿就可以看到他了还是您自己来判断吧。”
“慢着点儿”少校说“您知道我只有布沙尼神甫送给我的那两千法郎这笔款子我已经花在旅费上了所以”
“所以您要钱用那是当然的事亲爱的卡瓦尔康蒂先生。嗯这儿先付您八千法郎。”
少校的眼睛里奕奕闪光。
“现在我只欠您四万法郎了。”基督山说。
“大人要收条吗?”少校说着一面把钱塞进他上装里面的口袋里。
“要收条干什么?”伯爵说。
“我想您或许要把它拿给布沙尼神甫看。”
“哦您收到余下的四万法郎之后给我一张整数的收条就行。我们都是君子不必这么斤斤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