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是这样的。”
路上黄昏·回忆
斜阳照在一个河滩里。河滩里除石头外,还有数不清的坟墓。
张红、随生兵等几个学生在河滩里走着。到了河边一个干涸的井旁,随生兵冻得吃不住劲儿了。
随生兵左右看看,一把扳过张夫国:“大衣让我披一披!”
张夫国:“不!”
随生兵:“什么?”
说着就来抢张夫国的皮衣“嗤溜”一声,由于用劲过猛,恰好连衣带人滑进了井里。
这是个被水泡塌的井,约有七八米深。随生兵掉进去正好掼在井底中间。
张红一行吓坏了,战战兢兢地来了井边。随生兵除头碰破外,好端端地站在井底。
张红他们见了,才放下心来。
李飞跚朝秦平挤挤眼:“不管他,快走!”
语音未落,几个学生推起站着不动的张红朝演电影的地方跑去。
麦场坡上
凌老师:“看清了,他站起来了?”
众学生:“看清了。”
打井场回忆
六年前,凌力和男女社员在河滩边打井。
井架上红旗飘扬、喇叭声震天。
随着辘轳的吱吱声,柳筐朝井下送去,井约有十多米深…
几年后的一天,凌力和几个社员浇水。
井里放满了水,井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七八米深,井沿乱糟糟。周围除坟茔地外,还有怕人的人骨、脑壳…
路上
凌老师带着张红他们,一阵小跑…
乌沉沉的天空。透出云层的蒙眬的月亮。
月亮把它那微弱的光芒洒向墨黑的麦田、树林、小路、河滩…
井底
随生兵失望的表情。
随生兵:“我就这样死去吗?”
他哭了:“没人知道…他们…是…不会救…救我来的!”说着,他失声哭了起来。
顿时,悲壮的音乐声骤起。出现下面镜头:
他在校门前逼着李飞跚交杏子…
他打了秦平几个嘴巴后的冷笑…
他拿着蜥蜴悄悄地放在了张红的书包里…
张夫国在看电影的地方冻得发抖…
随生兵绝望地叹了口气:“凌老师,如果…可是,你不知道。他们也不会告诉你呀!”说着又哭了起来。
突然,他记起了河滩里的死人头骨…死人头骨活起来了,无数个怪人朝他走来。他吓得搂住卷好的皮衣惊叫起来:“啊!…”
路上
凌老师和同学们在跑着。
突然,传来随生兵的惊叫和哭声…
凌老师的画外音
“这是他失望的哭声…他不是常欺负李飞跚他们吗?我决不能放弃这个机会!要让他讲随生兵欺负他们的事情…这是感化他的大好机会。”
“要让他懂得:一个人永远离不开集体!”
迅速移动的双脚…
井底
随生兵搂着皮衣睡着了,一会儿,随生兵动起来了。他飞出了井口,在一座繁华的城市上空飞行。
大街上的人喊着:“独鬼来了!”
这些人喊叫着、迅速地躲藏着,一阵阵惊恐的喊声、关门声。
大街两侧的楼窗里伸出了一个个小孩子的脑袋。
他们指着飞来的随生兵喊叫:“独鬼来了!”“独鬼来了!”…
随生兵继续朝前飞行。前面是又黑又大的深渊,他惊慌地在空中飞行着…
井旁
凌老师把手电光照在随生兵的脸上;随生兵抱着皮衣躺在一个凹崖里,双眼紧紧地闭着,眼角里汪着晶莹的泪珠,两腮上还有刚流过泪的印子…
凌老师:“随生兵!随生兵!…”
随生兵蠕动了一下还没有醒来。
凌老师:“随生兵!”
随生兵睁开了双眼,慢慢地爬了起来:“这在梦中吗?”
凌老师:“随生兵同学,不是梦。我们是来救你的!”
随生兵:“…”凌老师:“你看这不是张红他们吗?”说着他把手电光打在张红的身上。
随生兵慢慢爬了起来。
凌老师:“李飞跚同学!你下去救随生兵出来!”
李飞跚走上前来说:“凌老师,要是旁人,我早就跳下去了。可他,我不去救。”
凌老师:“为什么?”
李飞跚:“他爱欺负人。”
凌老师:“好吧!你能不能讲得具体一些,就是说,讲一讲他欺负你的事。”
李飞跚:“那是个非常热的中午——”
校门口回忆
李飞跚提心吊胆地在门口徘徊,但他意识到校门口没有危险时,才如释重负放心地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