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嫂,家里还有什么人?”
嫂嫂:“我和这三个孩子(她指着地下站的两男一女)再就是随生兵。他哥在煤矿。”
凌老师:“噢,家里只有五口人。”
随嫂:“是的。”
凌老师:“随嫂,我今天的来意是想了解一下随生兵同学的情况。”
随嫂:“唉!别提了,调皮不说,坏心眼子可真不少,把老师们也害得…”
凌老师:“不谈这个了。你谈谈他的情况吧。从前如何?现在怎么样…”
随嫂:“父母死得早,所以有时我也不管他。小时候,虽然调皮可学习还行,这两年就不行了…”
教室上午
“当当当!当当当…”
钟声里,手拿着教案的凌老师来到了五年级教室门前。
刺耳的喧闹声从教室里传了出来。
凌老师推开教室门,门顶掉下一个铁勺,一勺水正好扣在凌老师的头上、脖子里、中山服上。
凌老师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拭去脸上的水后从容地走上了讲台。学生七上八下地站了起来。
凌老师:“班长是谁?是…张红,好。张红同学!从今天起,老师进教室要喊口令,听见了没有。”
张红:“听见了。”
凌老师:“好!试一遍。”
张红:“起立!”
学生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凌老师点头让大家坐下后,用严峻的目光在每一个学生的脸上扫了一遍。
凌老师:“现在,开始上课。在上课之前,我叫几位同学在黑板上写几个学过的词。”
凌老师又把每一个学生扫了一遍:“秦平,写‘嗤笑’这个词,随生兵写‘瓦砾’这个词…”
矮小的秦平很快在黑板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嗤笑”两个字,就下去了。可随生兵却把头仰得老高,在黑板前面一动也不动。
凌老师:“随生兵,为什么不写?”
随生兵满不在乎:“不会!”
凌老师面向大家:“谁会写这个词?”
张红举手了。他约摸十三岁,圆脸、大眼、刀眉、棱鼻子…
教室上午
学生都静静地听着凌老师讲课,惟有随生兵低头干着什么。
凌老师走到随生兵跟前,叫起了他:“拿来!”随生兵把一个纸条交给了凌老师。
凌老师仔细一看,上面写着几句话:“凌老师真可笑,水泼头上不吵闹,样子像个大草包…”
宿舍里晚上
煤油灯光。
凌老师斜躺在床上,闭着的眼里出现下列镜头:随生兵在讲台上不可一世的样子…
凌老师进教室时,扣在头上的水…
字条上的话:“样子像个大草包。”
“咳!”凌老师翻了个身自言自语“难啊!当个小学教师真难啊!”音乐声中出现了邱校长和齐书记的头像。
邱校长:“更重要的是要有踏踏实实的工作态度!”
齐书记:“要有信心当好班主任啊!…
教室里下午
明净的窗玻璃、雪白的墙壁、整齐的桌椅、干净的地面。
琳琅满目的专栏。
学生欢快地听凌老师讲着什么。
随生兵迟到了:“报告!”
凌老师:“进来!”
随生兵进来后站住了。
凌老师:“下去吧。”
随生兵摇摇摆摆地走了下去。
凌老师把手里的一本《儿童文学》晃了晃:“下面我给大家读一篇小说,题目是《耳朵》。就是这个(他指指耳朵)!”风趣的语言,把学生都逗笑了。
凌老师:“作者是肖道美同志…事情是这样的。重点小学新转来的三年级学生李沙沙,由于耳朵未洗干净受到严厉批评,后来有人给他起了‘耳朵’的外号…”
同学们认真地听着,有时哄堂大笑,有时缄口不语。
凌老师富有感情地朗诵:“当李沙沙戴着崭新的帽子出现在教室的时候,反而引来了很多同学好奇的目光。申薇薇检查个人卫生时,要李沙沙脱下帽子,李沙沙不肯,申薇薇怀疑起来。她责问:‘一定又是你的耳朵没洗干净!’她见李沙沙不讲话,更加信了自己的怀疑,指挥一些同学喊:‘一、二、三,快、快、快,快把帽子脱下来!’”
“李沙沙不脱,眼睛睁得圆圆的,像一头要发怒的狮子。”
“申薇薇忙把班主任戎老师找来,喧哗的教室立刻安静下来。”
“‘李沙沙,站起来!’戎老师威严地命令道。”
“李沙沙本想不站,可又不得不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