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围走。蒙古主以精骑三千驰之,金兵大败。追至翠屏山,承裕不敢拒战,退至宣平县界。土豪请以土兵为前锋,行省兵为声援,承裕畏怯不能用,但问此去宣德间道而已。土豪嗤之曰:“溪涧曲折,我辈谙知之,行省不知用地利力战,但谋走耳。”其夜,承裕引兵南行,蒙古踵击之,至会河堡,金兵大溃,承裕脱身走入宣德。蒙古穆呼哩乘胜进薄宣德,遂克德兴。
九月,辛酉,马湖蛮复寇边。
先是蛮人以黄纸作牒移嘉州,其语殊倨,安边司俾寨官却之。既而提刑司令寨官谕以先归所掠,蛮人语益嫚,遂犯叙州,至宣化之二十里。李埴怒守臣史师道文报稽迟,劾之,镌二级,罢归。
乙亥,罗世传为其徒胡有功所杀,诏以世传官授之。峒寇为患三年,至是平,人皆相庆。
丁丑,诏:“附会开边得罪之人,自今毋得叙用。”
蒙古兵薄居庸关,守将完颜福寿弃送遁,哲伯遂入关。金中都戒严,禁男子不得辄出城。蒙古游奕至都城下,金主议以细军五千自卫奔南京。会细军五百人自相激厉,誓死迎战,蒙古兵多伤,问所俘乡民:“此军有几?”乡民绐之曰:“二十万。”蒙古惧,遂袭群牧监,驱其马而归。金主乃止。
郭宝玉既以军降,穆呼哩引之见蒙古主,问取中原之策。宝玉曰:“中原势大,不可忽也。西南诸蕃,勇悍可用,宜先取之。藉以图金,必得志焉。”又言:“建国之初,宜颁新令。”蒙古主从之,于是颁条画五章。如出军不得妄杀;刑狱惟重罪处死,其馀杂犯,量情笞决;军户,蒙古、色目人每丁起一军,汉人有田四顷、人三丁者签一军,年十五以上成丁,六十破老,站户与军户同;民匠限地一顷;僧道无益于国有损于民者,悉行禁止之。类皆宝玉所陈也。
冬,十月,甲辰,以金国有难,命江淮、京湖、四川制置司谨边备。
时和议方坚,皆漫不置意,唯赵方在江陵,知金人北逼于蒙古,计必南迁,乃增修三海、八匮以壮形势。荆门有东、西两山,最为险要,乃筑堡于其上,增戍兵以遏敌冲。又拔土豪孟宗政等补以官,日夜为严备。
金命泰州刺史珠赫麑湽勒齐屯兵通玄门外,金主自出巡抚诸军。未几,罢宣德行省,升缙山县为镇州,以果勒齐为防御使,权元帅右都监。
十一月,己酉朔,日有食之。
先是金上京留守图克坦镒上言:“自国家与蒙古交兵以来,彼聚而行,我散而守;以聚攻散,其败必然。不若入保大城,并力备御。昌、桓、抚三州,素号富实,人皆健勇,可内徙之以益兵势,人畜财货,不至亡失。”参政梁镗曰:“如此,是自蹙境土也。”金主从镗谋。镒复奏曰:“辽东,国家根本,距中都数千里,万一受兵,州府顾望,必须报可,误事多矣。可遣大臣行省以镇之。”
金主不悦,曰:“无故置行省,徒摇人心耳。”不从。镒乃遣同知乌克逊鄂屯将兵二万入卫中都,金主嘉之,征拜右丞相。
金签中都在城军。
金杀河南陈言人郝赞。
蒙古主复遣其子卓沁、察罕台、谔格德依分徇云内、东胜、武、朔等州,下之。于是德兴府、弘州、昌平、怀来、缙山、丰润、密云、抚宁、集宁,东过平、滦,南至清、沧,由临洪逾辽河,西南抵忻、代,无不残破。
金赫舍哩执中之弃西京而还也,至蔚州,擅取官库银五千两及衣币诸物,夺官民马与从行人,入紫荆关,杀涞水令。至中都,金主皆不问,以为右副元帅。执中益无所忌惮,自请兵二万北屯宣平。金主与之三千,令屯妫州,执中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