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伴金国人使;武功大夫、高州刺史、带御器械刘光远假吉州团练使,副之。
先是徽猷阁直学士王伦既见鲁王昌,昌遣使偕伦至京师。伦见金主,首谢废豫,然后致帝旨议和。时昌及太师宗磐密议许和,至是遭伦还,且命太原少尹乌陵阿思谋、太常少卿石庆充来议事。思谋为宣和时通好海上所遣之人,今再遣来,示有许和意。
枢密副使王庶条上淮南耕种等事,帝曰:“淮南利源甚博,平时一路上供内藏r绢九十馀万,其它可知。”
辛亥,改命徽猷阁直学士王伦充馆伴使。
初,命权吏部侍郎魏矼馆伴,右武大夫荣州防御使。知閤门事蓝公佐假庆远军承宣使副之。矼言:“顷任御史,尝论和议之非,今难以专对。”秦桧召矼至都堂,问其所以不主和议之意。矼具陈敌情难保,桧谓之曰:“公以智料敌,桧以诚待敌。”石工曰:“相公固以诚待敌,第恐敌人不以诚侍相公耳。”桧不能屈,乃改命焉。既而伦又辞,遂命给事中吴表臣往来馆中议事。
癸丑,召利州观察使、知鼎州马扩赴行在。金使乌陵阿思谋初入境,数问扩所在,王伦奏:“思谋乃海上结约之人,与扩相熟,宜召赴行在,恐须使令。”故有是命。
六月,乙卯朔,礼部贡院奏试博学宏词合格,中等,左迪功郎、鄂州武昌县尉詹叔义,右迪功郎、前建康府司法参军陈岩肖;下等,左迪功郎、饶州鄱阳县东尉王大方。诏叔义、大方并与堂除,仍减年磨勘,岩肖赐同进士出身。
戊午,金主至自天开殿。
壬戌,宗正少卿张九成权尚书礼部侍郎。
衍圣公孔玠避乱寓衢州,诏即赐田五顷。
戊辰,接伴官范同言金使已至常州,帝愀然曰:“太后春秋已高,朕朝夕思念,欲早相见,故不惮屈己以冀和议之成。然有备无患,纵使和议已成,亦不可弛兵备。”参知政事刘大中曰:“和与战守自不相妨,若专事和而忘战守,则堕敌计中耳。”
枢密副使王庶时在合肥,上疏曰:“臣闻无故请和者,谋也。究观金国,侵轶已逾一纪,前此乘战胜之势以至江、淮,而我未尝有一日之捷。逮至绍兴甲寅冬,蕃部深入,驻兵淮南,陛下亲征,至使奔逸而去。又丙辰冬,敌人倾国南侵,陛下再统六师,至于江、淮之间,皇威大振,蕃部皆有所却,于是遗使告我以徽宗皇帝、显肃皇后讣音。彼若果敦邻好,则所报讣音,不应在累年之后;必因畏长驱而往,故以此谋沮师。陛下天资圣孝,哀毁之中,即遣使往以求梓宫,往返之间,一年半矣,尚未闻梓宫之至,固已落彼之计。又闻去年金国以欺诈废豫,伪庭用事之人,奔散四走,莫能自保,百姓上下,日望我兵之至。诸帅之在中都者,如居积薪之上而火未然,势之倾危,未有易于此者。若我一摇足,则中原非彼所有,所以阴谋秘计,不得不遣使也。也违之间,可不深思而熟计之!臣中夜以思,使人之来,其甘言啖我,不过出于二策:一则以淮为界,一则以河为界。以淮为界,乃我今日所有之地,而淮之外亦有见今州县所治,如泗州、涟水军是也,既为我有,安用以和为请。若以河为界,则东西四千里,兵火之馀,白骨未敛,几无人迹,彼若诚实与我,既得其故地,非若伪豫之不恤,尚当十年无征役,以苏其凋瘵。财赋既无所从出,所责岁赂无虑数百万,若欲重敛诸路,困弊已极,安可取以充溪壑之欲!利害晓然,而不先为之虑,则三十万兵宿于无用之地,假以岁月,是彼不必征伐,而我数年之间,终于自毙。彼之为计可谓尽善,而我之为国未有若斯之疏也。臣愿陛下先与在廷之臣,立为一定之论,若以淮为界,其所请之赂必少,以河为界,其所请之赂必多。或多或少,未系国之利害,以凋弊之极为言。彼若以生灵为念,当告之以河南之地,伪豫暴敛之甚,必使之苏息,然后可渐责税赋,其岁赂须五年之后方能津遣。若或见从,则彼之和议,方见诚实。如或不然,则彼以计困我,既使我不敢用兵,而又于因穷之际重取岁赂,是彼无所施为而坐收成功,其为谋深矣。”疏入,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