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原谅吗?说那么冷淡无情
的话,痛苦受伤的是谁?我看他一点也没有难过的样子。”黎爱走向他,冷冷地。说着,
“于薇她差点就看不见了,真正的失明,你知道吗?她哭坏了眼睛,泪腺被堵住,有几天是
红肿疼痛,更别说是曾受伤的眼睛,你怎么忍心无动于衷呢?”
树森心中堆积的痛苦又加深了,罪恶感更是加深。
“告诉我,好吗?黎爱。”
“找到她又有什么用?反正你还是会推开她。”黎爱不准备告诉他于薇为他放弃继承一
事,他的真心才是她想知道的。
“不会了,我爱她。我已看清她代表着白家财势的事实是不会磨灭的,如果她能原谅
我…。”就算以后她会恨他给她不快乐的生活,或是埋怨物质的不能满足她,他都不会放
开她,除非她自己离开他。
大家都听到他的肺腑之言,替他松了一口气,要抛开男人作祟的自尊心实在是不容易
啊!
“不好找到她们,她们打算环岛旅行。于薇想尝试紫织的飘泊生活,自给自足赚取生活
费,所以我不确定你们会找到她们。”
这不啻是丢了一个炸弹给他们,轰得他们脑门化成碎片。树森的脸是灰白的,难掩痛苦
的表情。
“紫织还说了什么没有?”克樵从艾美口中才得知紫织五年来是过着四处流狼的生活。
他怪自己从不打电话回家,气得妈妈也懒得理他。
树森脑中一片空白。于薇放弃的是可以回香港过她舒适的生活,却选择自己从未过的生
活,这代表什么呢?
“她说奶奶忌日快到了,她会回去祭拜。”黎爱道。
“高雄。”克樵大叫了起来。他得先打电话问妈妈,唐奶奶的忌日。
“黎爱,她们坐的火车到哪里的?”树森也感染了克樵的兴奋。
“花莲。”黎爱不知紫织为何选择到花莲?
“紫织她妈妈的娘家在花莲,记得是吉安乡什么村的?”克樵突然记起来。花莲给他印
象很深,紫织的爸爸就是在花莲当警察,却不幸在追歹徒时发生车祸当场死亡。当时是他陪
着紫织和唐家一起到花莲。他现在依然会想起双手捧着骨灰坛子的紫织泪流满面的哭喊声:
你也不要我了吗?凄厉的哭声犹在耳中。彷佛也在指控他的离去,一去就是九年全无音讯。
“搭飞机比较快,我现在就去订票。”树森说道。
“订不到的。现在是暑假又是旅游的季节,一票难求的。”?承说着,泼了他们一记冷
水。他才从花莲回来,他的房地产事业延伸到花莲的山地保留地,但还有待进一步勘察才能
设立分公司。
于是,他们只好作罢,等克樵问出唐奶奶的忌日时再作打算。
***
在骆家客厅,克樵的电话引起骆家夫妇的争执。
“阿樵的电话你就听听嘛——”骆父说着。
“不听啦!平常也不打电话回家的人,我为什么要接?九年也不回来看看,还要我到台
北去看他,他可真伟大。不听啦!”骆母坚持不听,在一旁嘀咕念着。
“儿子有事找你,你就听嘛!”
“爸——,你跟妈说我娶不娶得到老婆全看她啦——”克樵了解他妈妈的固执脾气。叁
年前到台北看他时,就看着屋子里客厅、房间的脏乱,嘴里念这叁十岁了还不娶老婆,住了
几天,看不顺眼就回高雄了。
“喂!你儿子说啦要抱孙子全看你了。”骆父说得很夸张。他是乐天派的,从来就不操
烦儿子的事,他的口头话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也常劝子女不在身边的朋友、邻居看开点。
骆母这下有反应了。“拿来啦——”她从老公手中抢过话筒,劈头就骂:“你还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