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一些。她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滋味,但一想起那个晚上,她总觉得是经历了一场奇怪而不真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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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石最近的心情比较糟糕。他前天被迫去应付老太后,足足两个时辰才得脱身,昨天则是皇帝密旨召见,又是一大堆废话。朝政混乱,刑部自然也不得清闲,五天之内送来三位外省大员,问罪的、求情的络绎不绝,缠得他连逛逛青楼、喝喝花酒的兴致都没了。还有他准备赚进的那百金横财连影子都没摸到,想到这里就觉得奇怪,以他的耳目,居然连半点消息也无,这蔚流苏凭空蒸发了不成?
拿着属下送来的卷宗回府,这是他叫人为燕飞宇准备的蔚氏资料大全。真是,做商人有那么赚钱吗?蔚成霁一入京城就作此惊人之举,有机会倒真要会会此人。
一目十行地翻阅完资料,慕容石“啪”地合上卷宗,长身而起“来人,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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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王别馆-午前
相较于慕容石的繁忙,燕飞宇就非常从容了,没有公务又不需应酬。用完午膳,想起前段日子收藏的一幅名画,心念一动,遣人去唤蔚流苏。
流苏自幼习惯午后小睡,所以当佣仆来敲门时她已经爬上卧榻,听完传话只得认命地重新穿好衣裳,乖乖跟去书房,心中却已不知骂了多少声无聊纨绔子。
进门之后,第一眼看见的是白伶儿,书桌上放着一只锦盒。燕飞宇舒舒服服坐在一张大椅中,见她进来,扬声道:“我听人说你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那么这一幅画就送给你好了。”
画?她来了兴致,走近桌前。白伶儿将锦盒递给她,两人目光一触,随即分开。流苏的目光落在锦盒的标志上,上面写着“江行初雪图”,流苏不由得一震。
“你怎么了?”燕飞字见她脸色古怪又不说话,便主动发问。流苏拿出盒中的画轴轻轻展开,细心研究画上的藏家印鉴、纸质和裱工后,她微微皱眉“这是仿临真本的摹画,几可乱真,的确是极有价值的摹本,随便可卖数百两银子,你真的要送给我吗?”
其他两人一愣,燕飞宇坐直身体,白伶儿已忍不住发问:“你说这是伪作?”
“是摹本。”她一本正经地回答“能逼真到这个程度,一定是高手所为。”
白伶儿瞄了燕飞字一眼,冷冷说:“你凭什么随便看看就断定这是临摹之作?”
因为真本就收藏在蔚家,她从小已不知临摹饼多少次。“因为…,”她郑重地说“我熟知赵干的画风和运笔用墨,这幅画用的是赵干惯用的厚麻绢,独在印鉴和笔力上出现问题,一般人该注意不到这些破绽。”
“但这是皇上所赐…”白伶儿将信将疑,脸上又青又白。很少看见白姑娘脸上会有这么人性化的表情,流苏有点想笑。
忍住想笑的冲动,流苏点点头“皇恩浩荡。既然如此,这幅《江行初雪图》就是真迹,天下独一无二的真迹。白姑娘不必挂心。”
“哈哈哈哈!”燕飞宇大笑起来,一点儿也没有恼怒,反而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果然见识不凡.你喜欢便拿去玩好了。”
“王爷!”白伶儿沉声说“无论真假,这毕竟是皇上的赏赐。日后追究起来会很难交代的。”
“没有关系。”燕飞宇一弹指“不过是幅画,御史大人想参就让他参去。”
“我不要。”蔚流苏不屑。她自己都可以画一幅出来给他。燕飞宇的眼光随即扫过来,面色不善。“是…不敢要。”她识相地改口“王爷当然不怕小人谗言,但流苏身份卑微,实在配不起这般名画。万一被人发现,便有十条命也赔进去。”
“是啊。”难得白伶儿同她意见一致“王爷的赏赐,对流苏姑娘未必是福。”
燕飞宇淡淡道:“本王送出的东西,从不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