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底却很难平静。她,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dreamark**
也许白天那盘棋劳神过度,这天晚上流苏总觉得诸事无心,睡觉偏又太早。想到燕飞宇时,流苏的心情比较复杂,很难用简单的好恶来形容;但对于白伶儿,她的感受就单纯得多,那是一种忍不住想退缩的冲动。
即使是别馆,也难免有多嘴的仆人佣妇,下人们津津乐道的是白伶儿与洛王之间非同一般的亲近。无论公务私务,白伶儿对于燕飞宇都是类似“机要文书”一样的存在。这样的关系,在当今权贵中极为罕见。
“白姑娘又聪明,又是个美人儿,就是性子太冷淡了些。除了面对王爷,其余的人十天半月也不见她笑一笑。”
“可惜是养女,要是白大人的亲女,现在怕早已经是王妃了。唉,侧妃的命哟…”
“什么呀!养女又怎么样?只要王爷喜欢,立为正妃也没人敢说半个字!”
“说得也是,正经京城里这些名门小姐,可没有几个及得上白姑娘的。”
自伶儿在王府里特殊的地位由此可知,然而令流苏感到畏缩的并不是这个,那种感觉…就像是曾经被火烫伤的人,再看见火焰会下意识地躲闪似的。
幸好,她与白伶儿碰面的机会并不多。她虽然闲到发慌,白伶儿可是王府一等一的大忙人。而且她觉得白伶儿同样不愿意见到自己,至于原因就非她能够猜度了。偶尔穷极无聊时,她会想:如果她真要对燕飞宇有什么不轨,燕飞宇倒未必会杀她,更有可能是想出种种恶毒的法子折磨得她求生求死的。当然,前提是白伶儿没有把她一刀了结。
流苏披衣而起,走出房间。片刻后发现自己无意间逛到了书房附近的一间侧厅处。里面人声隐隐,火光透了出来,甚至能够闻到一丝丝酒香。她轻轻走到雕花窗格旁,小心翼翼地往里瞧,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只搁在红泥火炉上的银制小酒吊,旁边的燕飞宇倚在地炕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白伶儿正坐在燕飞宇旁边小声说话,她听到的低语声大概就是这个。好奇之心人皆有之,难得有这种偷听他底细的机会,流苏当然不会放过。
“这样…不妥。”白伶儿的声音断续地传来。
不妥?什么不妥?燕飞宇为何没说话?
“现下朝廷局势一触即发,王爷身关大局,众矢所向,一定要加倍当心…朝中大臣,人人自危…”
燕飞宇好像答了一句什么,流苏却听不见。
“前几次…都出了些差错,一定是…被泄露出去…”
流苏听得一头雾水,本来也就只有些言语片段能听清而已。耳边听着支离破碎的言语,流苏的注意力不由被白伶儿吸引过去。只见白伶儿站起身拿下火上的酒吊子,又取出一个小酒壶,慢慢将吊子里的酒倾倒进酒壶里去。空气中的酒香因此更浓。流苏虽不善饮,也能闻出这酒绝对是上上之品。
白伶儿将小酒壶递给燕飞宇,嫣然一笑,说了句话。此时她的脸孔正朝着蔚流苏的方向,流苏心中一动,一阵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奇怪,她似乎从前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副面孔。火光闪烁不定,那股熟悉的感觉越发浓厚,但是,她的确不认识这位白姑娘啊…“那位流苏姑娘…”
这样的字眼突然飘人她耳中,流苏的精神一下于又被拉了回来。关乎己身,她的耳朵又贴近了些,努力想听清楚。
“嫌疑极大…并末审问…王爷将她放在身边殊为冒险…”
燕飞宇慢慢抿着酒,目光投在火炉上,并未回答。
“依我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