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就是因为她最优秀。而她没有拒绝是因为什么呢?她当时想到的,的确是职责所在,但是司寇,他会相信吗?
看她没有立刻否认,冷着一张脸似乎是默认的样子,司寇恨得牙痒痒:“这次太过分了!Allen,你让我失望透顶!”
邢仪非眼睛里各种情绪纷乱变幻,脸色渐渐发白。他生气是意料中事,他对她的愤怒却让她觉得措手不及。受伤和难过的感觉慢慢涌上来,原来自己,究竟不是刀枪不入。她僵在原地,硬是一言不发。
司寇看见她的样子,有那么一刻的心软,但恼怒和被背叛的感觉仍然占据大半。他冷哼一声,却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
气氛陷入僵持时,外面门铃响起,从某种角度上可以说解救了几近石化状态的两个人。
华夜和圣小婴来得正是时候。
他们一进门就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的冷战气氛,邢仪非不会掩饰,司寇则没有心情掩饰。卧室门大开,一眼就可以看见放在地上的皮箱和收拾了一半的衣橱。至于为什么吵架…华夜和圣小婴猜得八八九九。
主人不说话,客人只好自力更生。华夜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四周“两位好像要搬家嘛。”
邢仪非冷冷地说:“我搬回去。”上次见过一面的圣小婴站在客厅中央东看看西瞧瞧,一副对这房子很有兴趣的样子,完全是华夜一人在唱独角戏。
“等一等,”司寇对邢仪非说话,眼睛却看着天花板“我搬出去,你住这里。”即使在气头上,他还没忘记她的人身安全仍没保障。
可惜邢仪非不领情“你的房子,我会搬走。”他先做律师她后成为检控官,应该她离开。
然而听上去她好像是说:我才不住你的房子!司寇再度火冒三丈“少-嗦,我说我搬出去!”这种事还要和我作对!生气!
邢仪非脸色一沉,眼里有火花进出…华夜见情形不对,赶紧插嘴:“邢检,司寇,这个…我有事要讲。”心中想,这两人要作对也应该到法庭上再说,哪有当着客人的面就要吵起来的?邢仪非不去说她,司寇怎么也这样?——看来真的气急了,他们来得不是时候。
两人一起看向华夜,目光一个冷漠一个恼怒。虽然知道那其实是他们彼此针对,华夜还是有点吃不消。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立刻转人正题:“杜家豪你们还记得吗?”
两人齐齐一愣,邢仪非点头,司寇问:“你们不是一直在跟踪他吗?找到车祸的幕后主使了?”
正相反,华夜不由得替警方的办事效率感到惭愧“昨天早上东海岸浮起一具尸体,经法医确认,就是杜家豪。他中弹身亡后被扔进海里。问题在于,鉴证科枪械处鉴定出击中他的是九头蛇一沙克子弹。”
司寇脱口说:“什么?你确定是九头蛇一沙克?”邢仪非却不大明白。
沙克子弹具有比寻常连发子弹更强大的扩张破坏力,这种特殊设计的弹丸一旦进人人体,因流体静压子弹外缘像花瓣开放般地爆发,而且不会造成太大的反弹力,可以很容易连续射击。该子弹很少冲出人体,但对软组织和器官的伤害相当可观。最重要的是:它原先是设计给执法人员使用的,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司寇简单地解释过,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人人心中浮起同样的四个大字:“警察杀手”——毒品案果然有警员涉案,且亲自下手灭口。惟一意态悠闲的圣小婴略感意外地看了一眼司寇,这个人知道得不少嘛,连这么专业的东西都像随口说来。
“还有…”华夜看了看邢仪非,继续说“根据死亡时间推定,杜家豪是在朱胜伦被捕的第二天被人于掉的。我认为因为他深知贩毒内情,所以他被捕有人就开始慌张,于是才会采用灭口的极端手法。而且警方对外封闭消息,他们能够知道嫌犯是朱胜伦,可见是内部人员。”
邢仪非皱眉“这些有什么用?不过是进一步验证警员涉案的猜想,朱胜伦不肯讲什么都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