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上,赤珠突然叫住臣妾,从马鞍袋内摸出预藏的一袋蛇,迎面扔到臣妾身上,臣妾惊慌失措,一边尖叫一边胡乱地用力挥,以致惊吓到马儿,马儿才会没命地往崖顶狂奔,不幸坠崖。”
“赤珠意图谋害你?!”格萨王吃惊之余,当下恍然大悟:
“怪不得当你获救的消息一传开,宫里上上下下莫不为你额手称庆,庆幸你福大命大,从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时,赤珠却带着桑玛悄悄出宫。原来赤珠担心你一旦清醒,将东窗事发,所以畏罪潜逃?”
“逃?逃去哪里?逃回阿扎国吗?”
“不,赤珠心里被谁都清楚,自己若逃回阿扎国,只会徒增她父王的困扰,到时候赛廓单于若顾及亲情,势必与孤交恶;若顾及两国邦谊,就得罔顾亲情交出赤珠,因此,孤推测赤珠应该不会逃回阿扎国。”
“照您这么说,赤珠她…不就有家归不得?”红萼回想起一堆蛇掉到身上以及从崖顶坠下的惊悚瞬间,仍心有余悸;不过,一系那个到尔后赤珠只能带着桑玛到处躲藏度日,泛滥的同情心又再度成灾。
“今日赤珠沦为丧家之犬,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只是,孤百思不解,你和赤珠之间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竟触动她的杀机?”
“后宫争宠只需一个‘妒’字,何需深仇大恨?”
“妒?”
“唉!”她摇头叹息道:“一厢情愿的赤珠满心以为只要除掉臣妾,她就可以取而代之等到您的宠爱。”
“赤珠未免太低估你在孤心中的分量,偏有太抬举自己,才会痴心妄想取代你。”格萨王敛去嘴角的深深不以为然,沉下声道:
“赤珠犯下谋害你的滔天大罪,以为一走了之就可逍遥法外?哼!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甭即刻下旨,通令各官府全面缉拿赤珠归案,还你一个公道。”
“不,臣妾不要什么公道,也不想再追究,只希望这件事就此打住。”红萼拦住榜萨王,息事宁人地说:
“其实赤珠本性不坏,只是被妒意蒙蔽良知才会铸下大错。不过,赤珠已经为此付出失去王妃的头衔与荣华富贵的代价,且落得有家归不得的下场,臣妾以为这样的惩罚已足够,求王开恩,放赤珠一马。”
“赤珠欲置你于死地,你不仅不记恨,还反过来为她求情?”
“是。赤珠是预置臣妾于死地,可臣妾除了虚惊一场以及皮肉擦伤之外,不是活得好好的?”
“这…好吧,既然身为此事件唯一受害者的你不追究,孤,就依了你。”
“臣妾代赤珠谢王开恩。”
“赤珠该谢的是你不是孤。”格萨王弓起食指够了她被刮伤却仍美丽不减的姣好脸庞。
“让您担心,臣妾深感过意不去。”红萼歉疚地望着眼前这张浓眉下双眼满布红丝、胡渣满腮疲惫不堪的俊脸,胸中一阵收紧,鼻端一阵酸,语音哽咽:
“当臣妾坠崖,身子急速往下掉时,绝望地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幸好在千军一发之际,古松横出的枝杈钩住臣妾的衣袖,臣妾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翻攀爬到树干上。当臣妾筋疲力尽环抱树干,气喘如牛,眼角余光不经意瞄见深不见底的山谷,吓得手脚发软魂不附体。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下,不得不鼓起勇气边哭边爬向崖壁,这才发现古松树根底部有一个隐秘的崖穴,赶紧爬了进去。”她抬起含泪的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