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致盗文者：假如你觉得我的小说不值得你支持正版，那也请你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了。谢谢。再见。
虽说欧yang青指的是走到最近的县城的路，可是他来的时候是天刚亮就带着兵出来了，下午才走到这里。现在只有他们三个人，他还是个断了tui需要人背着的伤员，叶荣秋也崴了脚，行进的速度比来时更慢，因此直到天黑都没能走到县城。
黑狗担心欧yang青的伤势，天黑了还坚持走，欧yang青阻止了他：“别走了，歇一晚再走吧。下过雨，地hua，山路不好走。看不清容易出事了。”
叶荣秋也坚持不住了。他一开始还撑着，后来越走跛得越厉害。他知dao人命关天，所以不敢叫休息，有几次他想自己停下算了，可一个人留在这荒原里比脚疼更要命，所以他只能ying着toupi咬着牙跟着。
黑狗犹豫着问欧yang青：“还有多远？”
欧yang青说：“照现在这速度，走到天亮也到不了。”
黑狗把欧yang青放下，检查他的伤口。他用布条把欧yang青的断tui捆的很jin，虽然伤口没有大出血，可是血并没有止住，还在淅淅沥沥地往下淌，一路都是欧yang青的血迹。可是黑狗确实很累了，他自己也受了伤，而且叶荣秋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考虑了一会儿，说：“那吃点东西，休息两三个小时再继续赶路吧。”
黑狗摘了些ma尾松回来，用火柴把火点着了，三个人围在火堆边烤火。四月的天早晚温差不小，叶荣秋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大衣在车上一并烧掉了，此刻早已冷了，连忙凑到火前烤手。可是那点火ding不了什么事。
黑狗把捡来的军大衣里最干净的一件丢给了叶荣秋。叶荣秋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小声dao：“谢谢。”
黑狗自己也捡了件大衣穿上。欧yang青原本就穿着大衣，可是他失血太多，浑shen发冷，脸色冻得青紫，黑狗把剩下两件全裹在欧yang青shen上，把他裹成了一个粽子。
他们走了一下午，早就饿了。叶荣秋带出来的干粮被烧了，黑狗打开他从死人shen上找出来的干粮袋子，摸出一个被鲜血染红的馒tou丢给叶荣秋，逗他：“饿了不？给你个红豆馅的。”
叶荣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从地上采了把草丢进火里。他这一丢没有让火烧得更旺，反而让火苗变小了。黑狗重重叹了口气：“二少爷，您别捣luan了成不？”
叶荣秋委屈地瘪了瘪嘴。他从来没有自己生过火。
黑狗捡了些树枝举到他眼前给他看：“越干的东西越好烧，ma尾松生火好用。地上那些草不好烧，还有水气，火一碰上水就要灭了。”
叶荣秋乖乖点tou。
黑狗摸着嘴角笑了：“哟呵，怪了，你现在咋这么好说话？你平时不是批话黑多的嘛？”
叶荣秋委屈得都要哭了，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这家伙好讨厌，你就喜欢欺负我。”
黑狗的确喜欢欺负他，看到他这副惨兮兮的样子，还想把他欺负的更狠一点，用力rou一rou，把他rounie成一个白花花的团子。这时候欧yang青难受地咳嗽了起来。黑狗连忙跑回他shen边，小心地给他顺了顺气，对着叶荣秋嚷嚷：“快把水拿来，馒tou也拿来！”
叶荣秋手忙脚luan地翻出水nang和粮食袋递给黑狗。
黑狗先挑了个还算干净的馒tou递给叶荣秋，又挑了个干净的出来掰碎了喂给欧yang青吃。欧yang青虚弱地抬手制止了他：“我自己可以。”
黑狗说：“你还是歇歇吧？”
欧yang青摇tou：“我是个军人。”
他这么说黑狗就没办法了，于是把水和馒tou递到他自己手里。
黑狗又跑回叶荣秋shen边，他撩起叶荣秋的kutui，看见叶荣秋的脚踝已经zhong的像个馒tou一样。他用手碰了一下，叶荣秋“嘶”的抽了口气，立刻把脚收了回去。黑狗抬tou看他，只见叶荣秋又用那zhong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自己。
黑狗从汗衫上撕了一块布下来，用水打shi，放在火上烘热，然后敷到叶荣秋的脚踝上：“我现在不觉得你像我了。就是放在当年，我有八个仆人贴shen伺候的时候，也没你那么jiao气。我见过那么多少爷小姐，都没有你jiao气。”
叶荣秋没有还击，用力地咬嘴chun，小声说：“我好想回家…”
欧yang青只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并不是因为馒tou上的血腥味让他受不了，而是因为他太虚弱了，咀嚼和吞咽都让他觉得吃力。他非常困，可是他不敢睡，生怕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于是他开始说话。
“我是三年前从军校毕业的。”他说“我当了三年兵啦，我本来想考黄埔军校，可惜我没有考上，就在天津读了军校。”
黑狗说：“你还是歇歇吧。”
欧yang青摇tou：“我想说，我不想睡。三年啦，我还没有上过战场。我换过好几支队伍了，整编师、新编师，步兵连、重机枪连、辎重连，我都呆过，但我从来没打过仗。”
叶荣秋小声问dao：“为什么？”
欧yang青说：“我也想知dao为什么，大概是命吧。其实有好几次，我们差点就跟日本人jiao上手了，去年七月的时候，我就在天津，日本人把天津——把我的故乡都给占领了，我的枪里却一发子弹都没打出去。因为我在的连队，日本人还没打过来，我们就撤退了，把我的天津拱手让给了日本人。”
黑狗和叶荣秋都安静地看着欧yang青，谁也没说话。
欧yang青用力chuan了两口气，哆嗦着拧开水壶喝了口水，又咳嗽了两声，接着说dao：“去年九月的时候，我在山西，日本人又打过来了。我们拿的是德国人的武qi，德国人的枪只能pei德国人的子弹，我们自己不会造，只能依赖德国人。可是德国人和日本鬼子是盟友，他们故意拖延我们的弹药供给，那时候我们手里枪比子弹都要多。我是怀着必死的决心上战场的，我想我就是用刺刀也要刺死几个日本鬼子——抢了我的天津城的日本鬼子。可是我刚写完遗书，上面的命令就下来了，说不能让我们去送死，要我们撤退。”
“可是我愿意去送死。我爹娘不肯在日占区zuo顺民，双双投江死了。我姨娘zuo了顺民，却还是被日本鬼子杀了。我不想zuo战场上的逃兵，我想回天津，我得给他们修个坟墓，不然他们这一辈子死了都没个家。”欧yang青开始发抖。
过了一会儿，他平静了下来，接着说dao：“后来我就被调去了运输营，没有再上过战场。我已经送过一百多个士兵去前线，今天的那批人是新招的，也是要送去前线的，我知dao，他们不想去，其实我愿意跟他们换。”
黑狗走上前替欧yang青把shen上的大衣jin了jin。
欧yang青喃喃dao：“三年啦。当了三年兵，没打过鬼子，好手好脚地活了三年。我以为这是命，我的命比别人厚，老天爷怜惜我，不想让我死，要我zuo好万全的准备去打一场大大的胜仗，把日本鬼子全都打跑…”然后他低tou看了眼自己的断tui，带有嘲讽之意地苦笑起来：“你说，怎么会是这样呢…我真希望我是在zuo梦…”
叶荣秋已经开始哭泣，但是他咬住了嘴chun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黑狗睁大了眼睛盯着火光，不让眼泪从自己眼睛里掉出来。
欧yang青也沉默了。他说了这一通话，更加虚弱了，眼睛半睁半闭，在昏迷与清醒之中死死挣扎着。
黑狗问叶荣秋：“你好点没有？能走吗？”
叶荣秋哽咽着点tou。
黑狗站了起来，重新把欧yang青背到背上：“休息够了就继续赶路吧。”
叶荣秋捡了一gencu树枝作为拐杖，捡起那些带血的、脏兮兮的包袱，跟着黑狗继续向县城的方向走去。
欧yang青的shenti越来越冰冷，他已经被裹成了一直大粽子，但是他的ti温还在不停下降。他趴在黑狗耳边喃喃dao：“我还以为我跟别人是不一样的…我以为我死不了…可是我要死啦…”
其实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可是最后，他们中大多数人到死都没能证明自己的不一样，就都化作了一样的尘土。
黑狗说：“县城ma上就到了。”
欧yang青说：“我死没什么。我的家乡已经丢了，我的国家也要完啦。”
黑狗说：“是我们的国家。”
欧yang青沉默了一会儿，说：“对，是我们的国家…就算我死了，我们的国家也不会完的。我把自己看得太高啦，我不算什么，这个国家还有很多很多的人，比我更加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只是我看不到胜利的那天了…”
连跟在他们shen后的叶荣秋也哽咽着说：“不，你会看到的。”
“二十八整编师守备团步兵连下士…三十八新编师重机枪连中士…十七师步兵连准尉副排chang…十七师运输营少尉排chang…”欧yang青开始念的从军的经历。突然，他趴在黑狗的肩tou哭了起来。他大口大口地chuan着气，虚弱而尖锐地叫dao：“我不能死！给我枪，给我炮…给我一把刀也好！我要上战场！为了我的国家，为了我的家乡，为了我的人民…为了我的理想战斗！战斗！我…不想死啊！”
致盗文者：假如你觉得我的小说不值得你支持正版，那也请你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了。谢谢。再见。
虽说欧yang青指的是走到最近的县城的路，可是他来的时候是天刚亮就带着兵出来了，下午才走到这里。现在只有他们三个人，他还是个断了tui需要人背着的伤员，叶荣秋也崴了脚，行进的速度比来时更慢，因此直到天黑都没能走到县城。
黑狗担心欧yang青的伤势，天黑了还坚持走，欧yang青阻止了他：“别走了，歇一晚再走吧。下过雨，地hua，山路不好走。看不清容易出事了。”
叶荣秋也坚持不住了。他一开始还撑着，后来越走跛得越厉害。他知dao人命关天，所以不敢叫休息，有几次他想自己停下算了，可一个人留在这荒原里比脚疼更要命，所以他只能ying着toupi咬着牙跟着。
黑狗犹豫着问欧yang青：“还有多远？”
欧yang青说：“照现在这速度，走到天亮也到不了。”
黑狗把欧yang青放下，检查他的伤口。他用布条把欧yang青的断tui捆的很jin，虽然伤口没有大出血，可是血并没有止住，还在淅淅沥沥地往下淌，一路都是欧yang青的血迹。可是黑狗确实很累了，他自己也受了伤，而且叶荣秋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考虑了一会儿，说：“那吃点东西，休息两三个小时再继续赶路吧。”
黑狗摘了些ma尾松回来，用火柴把火点着了，三个人围在火堆边烤火。四月的天早晚温差不小，叶荣秋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大衣在车上一并烧掉了，此刻早已冷了，连忙凑到火前烤手。可是那点火ding不了什么事。
黑狗把捡来的军大衣里最干净的一件丢给了叶荣秋。叶荣秋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小声dao：“谢谢。”
黑狗自己也捡了件大衣穿上。欧yang青原本就穿着大衣，可是他失血太多，浑shen发冷，脸色冻得青紫，黑狗把剩下两件全裹在欧yang青shen上，把他裹成了一个粽子。
他们走了一下午，早就饿了。叶荣秋带出来的干粮被烧了，黑狗打开他从死人shen上找出来的干粮袋子，摸出一个被鲜血染红的馒tou丢给叶荣秋，逗他：“饿了不？给你个红豆馅的。”
叶荣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从地上采了把草丢进火里。他这一丢没有让火烧得更旺，反而让火苗变小了。黑狗重重叹了口气：“二少爷，您别捣luan了成不？”
叶荣秋委屈地瘪了瘪嘴。他从来没有自己生过火。
黑狗捡了些树枝举到他眼前给他看：“越干的东西越好烧，ma尾松生火好用。地上那些草不好烧，还有水气，火一碰上水就要灭了。”
叶荣秋乖乖点tou。
黑狗摸着嘴角笑了：“哟呵，怪了，你现在咋这么好说话？你平时不是批话黑多的嘛？”
叶荣秋委屈得都要哭了，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这家伙好讨厌，你就喜欢欺负我。”
黑狗的确喜欢欺负他，看到他这副惨兮兮的样子，还想把他欺负的更狠一点，用力rou一rou，把他rounie成一个白花花的团子。这时候欧yang青难受地咳嗽了起来。黑狗连忙跑回他shen边，小心地给他顺了顺气，对着叶荣秋嚷嚷：“快把水拿来，馒tou也拿来！”
叶荣秋手忙脚luan地翻出水nang和粮食袋递给黑狗。
黑狗先挑了个还算干净的馒tou递给叶荣秋，又挑了个干净的出来掰碎了喂给欧yang青吃。欧yang青虚弱地抬手制止了他：“我自己可以。”
黑狗说：“你还是歇歇吧？”
欧yang青摇tou：“我是个军人。”
他这么说黑狗就没办法了，于是把水和馒tou递到他自己手里。
黑狗又跑回叶荣秋shen边，他撩起叶荣秋的kutui，看见叶荣秋的脚踝已经zhong的像个馒tou一样。他用手碰了一下，叶荣秋“嘶”的抽了口气，立刻把脚收了回去。黑狗抬tou看他，只见叶荣秋又用那zhong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自己。
黑狗从汗衫上撕了一块布下来，用水打shi，放在火上烘热，然后敷到叶荣秋的脚踝上：“我现在不觉得你像我了。就是放在当年，我有八个仆人贴shen伺候的时候，也没你那么jiao气。我见过那么多少爷小姐，都没有你jiao气。”
叶荣秋没有还击，用力地咬嘴chun，小声说：“我好想回家…”
欧yang青只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并不是因为馒tou上的血腥味让他受不了，而是因为他太虚弱了，咀嚼和吞咽都让他觉得吃力。他非常困，可是他不敢睡，生怕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于是他开始说话。
“我是三年前从军校毕业的。”他说“我当了三年兵啦，我本来想考黄埔军校，可惜我没有考上，就在天津读了军校。”
黑狗说：“你还是歇歇吧。”
欧yang青摇tou：“我想说，我不想睡。三年啦，我还没有上过战场。我换过好几支队伍了，整编师、新编师，步兵连、重机枪连、辎重连，我都呆过，但我从来没打过仗。”
叶荣秋小声问dao：“为什么？”
欧yang青说：“我也想知dao为什么，大概是命吧。其实有好几次，我们差点就跟日本人jiao上手了，去年七月的时候，我就在天津，日本人把天津——把我的故乡都给占领了，我的枪里却一发子弹都没打出去。因为我在的连队，日本人还没打过来，我们就撤退了，把我的天津拱手让给了日本人。”
黑狗和叶荣秋都安静地看着欧yang青，谁也没说话。
欧yang青用力chuan了两口气，哆嗦着拧开水壶喝了口水，又咳嗽了两声，接着说dao：“去年九月的时候，我在山西，日本人又打过来了。我们拿的是德国人的武qi，德国人的枪只能pei德国人的子弹，我们自己不会造，只能依赖德国人。可是德国人和日本鬼子是盟友，他们故意拖延我们的弹药供给，那时候我们手里枪比子弹都要多。我是怀着必死的决心上战场的，我想我就是用刺刀也要刺死几个日本鬼子——抢了我的天津城的日本鬼子。可是我刚写完遗书，上面的命令就下来了，说不能让我们去送死，要我们撤退。”
“可是我愿意去送死。我爹娘不肯在日占区zuo顺民，双双投江死了。我姨娘zuo了顺民，却还是被日本鬼子杀了。我不想zuo战场上的逃兵，我想回天津，我得给他们修个坟墓，不然他们这一辈子死了都没个家。”欧yang青开始发抖。
过了一会儿，他平静了下来，接着说dao：“后来我就被调去了运输营，没有再上过战场。我已经送过一百多个士兵去前线，今天的那批人是新招的，也是要送去前线的，我知dao，他们不想去，其实我愿意跟他们换。”
黑狗走上前替欧yang青把shen上的大衣jin了jin。
欧yang青喃喃dao：“三年啦。当了三年兵，没打过鬼子，好手好脚地活了三年。我以为这是命，我的命比别人厚，老天爷怜惜我，不想让我死，要我zuo好万全的准备去打一场大大的胜仗，把日本鬼子全都打跑…”然后他低tou看了眼自己的断tui，带有嘲讽之意地苦笑起来：“你说，怎么会是这样呢…我真希望我是在zuo梦…”
叶荣秋已经开始哭泣，但是他咬住了嘴chun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黑狗睁大了眼睛盯着火光，不让眼泪从自己眼睛里掉出来。
欧yang青也沉默了。他说了这一通话，更加虚弱了，眼睛半睁半闭，在昏迷与清醒之中死死挣扎着。
黑狗问叶荣秋：“你好点没有？能走吗？”
叶荣秋哽咽着点tou。
黑狗站了起来，重新把欧yang青背到背上：“休息够了就继续赶路吧。”
叶荣秋捡了一gencu树枝作为拐杖，捡起那些带血的、脏兮兮的包袱，跟着黑狗继续向县城的方向走去。
欧yang青的shenti越来越冰冷，他已经被裹成了一直大粽子，但是他的ti温还在不停下降。他趴在黑狗耳边喃喃dao：“我还以为我跟别人是不一样的…我以为我死不了…可是我要死啦…”
其实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可是最后，他们中大多数人到死都没能证明自己的不一样，就都化作了一样的尘土。
黑狗说：“县城ma上就到了。”
欧yang青说：“我死没什么。我的家乡已经丢了，我的国家也要完啦。”
黑狗说：“是我们的国家。”
欧yang青沉默了一会儿，说：“对，是我们的国家…就算我死了，我们的国家也不会完的。我把自己看得太高啦，我不算什么，这个国家还有很多很多的人，比我更加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只是我看不到胜利的那天了…”
连跟在他们shen后的叶荣秋也哽咽着说：“不，你会看到的。”
“二十八整编师守备团步兵连下士…三十八新编师重机枪连中士…十七师步兵连准尉副排chang…十七师运输营少尉排chang…”欧yang青开始念的从军的经历。突然，他趴在黑狗的肩tou哭了起来。他大口大口地chuan着气，虚弱而尖锐地叫dao：“我不能死！给我枪，给我炮…给我一把刀也好！我要上战场！为了我的国家，为了我的家乡，为了我的人民…为了我的理想战斗！战斗！我…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