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很敏感的案子,彼得,你要谨慎行事。你知道,日本人特别关注他们在美国受到的待遇。”
“好的,我知道。”
她透过会议室的玻璃隔板朝外面那间敞开式办公室看去:“那不是康纳吗?”
“是的。”
“我还以为他退休了呢。他来这儿有何贵干?”
“帮我处理这件案子。”
法利皱了皱眉头:“你知道吧,日本人对康纳抱有一种复杂的心理。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一个喜欢日本的人一旦走上了另一个极端,就变成了一个对日本的攻击者。”
“康纳并不是什么攻击者。”
“石仓觉得自己受到了粗暴的对待。”
“石仓是在对我们指手画脚,”我说道“这儿有个姑娘被杀了,可大家似乎都把这事置之脑后——”
“得了吧,彼得,”她说道“没有人对你指手画脚地告诉你该怎么干。我只是说你得考虑特别——”
她突然不往下说了。
她的目光落到那尸体上。
“埃伦,”我喊了她一声“你认识她?”
“不认识。”她把脸转了开去。
“真的?”
我注意到她有点不知所措。
格雷厄姆问她:“你早些时候在楼下见过她?”
“我想没——也许。我想是见过。听我说,伙计们,我得回去了。”
“埃伦,告诉我们。”
“我不知道她是谁,彼得。你知道,要是认识她,我会告诉你的。跟日本人打交道要客气一点。市长关照我告诉你们的。我得走了。”
她匆忙朝电梯走去。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安。
格雷厄姆走过来站在我身边说:“她真够味儿。不过,她甚至对你也不很坦诚。”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甚至对我?”
“大家都知道你跟法利两个人是一条新闻呢。”
“这是什么话?”
格雷厄姆在我肩膀上捅了一拳:“得了吧,现在你已经离了婚,谁也不会说三道四的。”
“那不是真的,汤姆。”我说道。
“你想怎么干都可以,像你这样一表人才的美男子。”
“我告诉你,没有那回事儿。”
“行啦,行啦!”他把手举了起来。“我的错,我的错。”
我看见法利走到了敞开式办公室的那一头,从绳子下面钻了过去。她按了按电梯门口的按钮,边等边不耐烦地用脚尖轻轻敲击着地面。
“你真的认为她认识这姑娘吗?”我问道。
“她肯定认识,”格雷厄姆说“你知道为什么市长喜欢她?她站在他边上,轻声地把每个人的名字报给他听。有些是她多年不见的人了。丈夫也好、妻子也好、孩子们也好,不管是谁。法利知道这个姑娘是谁。”
“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妈的,”格雷厄姆骂了一声“这件事对某个人来说一定非常重要。她像兔子似的,溜得真快,是不是?我说我们最好弄清楚这个死去的姑娘是谁。我绝对不愿意成为这个城市里最后一个知道情况的人。”
康纳站在房间的那一头,向我们招手。
“他现在要干什么呢?”格雷厄姆说道“那种样子招手。他手里拿了什么?”
“好像是只手袋。”我说道。
“谢里尔·琳·奥斯汀,”康纳念道“生于得克萨斯州米德兰,毕业于得克萨斯州立大学。23岁。在韦斯特伍德有公寓住房,到此地时间不长,得克萨斯的驾驶执照还没有换掉。”
手袋里的东西都摊在了办公桌上。我们用铅笔拨动着这些东西。
“你在哪儿发现这只手袋的?”我问道。这是一只用珠子编串的小巧玲拢的黑色女式手袋,搭扣是一颗大珍珠做的,是40年代的上乘精品,非常珍贵。
“在靠近会议室的一颗盆栽棕榈树下找到的。”康纳拉开了夹层的拉链。一小卷钞票掉在桌上,都是100美元一张的。“很好,奥斯汀小姐受到很好的关照。”
我问道:“没有汽车钥匙?”
“没有。”
“这么说她是跟别人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