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半个合起来还要大。无论是与柯拉丽的念珠,还是帕特里斯的表饰相比,做工同样精细。
托架用的是扣环。
“我可以打开吗?”上尉问。
柯拉丽表示同意。
他打开了。
紫晶珠分开两半,中间夹着两张很小的照片,一张是柯拉丽穿护士服,一张是帕特里斯穿军官制服。
帕特里斯思考着,脸色刷白。过了一会儿,他说:
“这个颈饰从哪儿来的?是您发现的吗?先生?”
“是,上尉。”
“从哪儿发现的呢?”
法官似乎有点犹豫。帕特里斯根据柯拉丽的态度,感到她并不清楚这个细节。
最后德马里翁先生回答说:
“我是从死者手中发现的。”
“从死者手中,从埃萨莱斯先生手中吗?”
帕特里斯像是受到意外打击一样地跳起来,把身子转向法官,急于听到他的第二次回答,以证实其可靠性。
“是的,在他手中。我把他握紧的拳头松开来才拿到的。”
上尉站起来,用拳头击了一下桌子,喊道:
“喂,先生,我要告诉您一件事,我把它作为最后的一个证据,证明我的合作不是没有用处的。在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之后,这件事具有明显的意义。先生,今天早上,一个人给我打电话。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了,这个人似乎很激动,他遭到了罪恶的袭击,声音都传过来了。我在电话里听见了挣扎和痛苦的叫喊,我听见这个不幸的人很想告诉我一些重要情况,‘帕特里斯…柯拉丽…柯拉丽…紫晶颈饰…是的,在我手里…颈饰…啊!太晚了…我多想!…帕特里斯…柯拉丽…’”
“这就是我所听到的,先生。这里提供了两个事实:今天早晨七点十九分,一个男人被杀了,他拿着一个紫晶颈饰,这第一个事实是无可辩驳的。几小时后,中午十二点二十三分,人们从另一个男人手里发现了这同一颗紫晶颈饰,这第二个事实也是无可争辩的。把两个事实联系起来看,您就不能不得出结论,第一次犯罪就在这里,在这所公馆的图书室。我从电话里听见声响,而且这间图书室从昨晚开始,一直在发生悲剧事件。”
这个事实实际上成了对埃萨莱斯的又一次指控,似乎对法官产生了影响。帕特里斯把法官引进一场激烈的辩论。帕特里斯提供的论据合符逻辑,不会使人想到居心不良。
柯拉丽有点迷惑不解,帕特里斯却根本没有注意,他只想到她的慌乱是因为感到耻辱和害羞。
德马里翁先生反驳说:
“您说两个事实无可争辩,是吗?上尉,关于第一个事实,我提醒您注意,我们并没有发现这个可能在七点十九分被杀害的男人的尸体。”
“我们会找到的。”
“好的。第二点,关于从埃萨莱斯手中找到的紫晶颈饰问题,那么谁能告诉我们,埃萨莱斯是从被杀害者手中夺走的,而不是从别的地方拿来的呢?因为,毕竟我们不知道这个时候,埃萨莱斯是否在家,甚或在他的图书室。”
“我知道。”
“您知道?”
“谋杀之后几分钟,我给他打电话,他接了电话,回了话。此外,为了怕露马脚,他告诉我,他刚刚给我打过电话,但串线了。”
德马里翁先生想了想又说:
“他早上出去了吗?”
“埃萨莱斯夫人可以说说。”
为避开帕特里斯的目光,她没有转过脸就说:
“我想他没有出去,他死的时候穿的还是内衣。”
“从昨晚以来,您见过他吗?”
“今天早上,七点到九点的时候,他三次来敲过我的门,我没有开门。快到十一点的时候,我一个人就出去了。我听见他在叫西蒙老头,命令他陪着我。西蒙很快就追上了我。这就是我所知道的。”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每人都在琢磨着这桩奇怪的事情。
最后,德马里翁先生终于明白,像贝尔瓦上尉这样刚毅的人不是轻易好对付的。于是他像进行构思以前想了解对方的最后想法的人那样说:
“坦率地说,上尉,您的假设在我看来,还很模糊。您的假设到底是什么?如果我不采纳的话,您将怎样行动?这两个问题很明确,您能回答吗?”
“我将像您提问一样,明确地告诉您,先生。”
他走到法官身边说:
“先生,这里就是我战斗和出击的地方——是的,出击,如果必要的话——这是我的选择。一个从前认识我,也认识当时还是孩子的埃萨莱斯夫人的男子,收集我们各个时期的照片,一定有着不可言明的爱我们的理由,他把花园门的钥匙交给我,使我们彼此接近,本来他要向我们袒露隐情,可是当他要实行他的计划的时候,却惨遭杀害。然而一切向我证明,他是被埃萨莱斯杀死的。因此我决心控告,不管我的行动后果如何。请相信,先生,我的控告不会一无所成的。总会有办法让人受理的…我会站到房顶上去呼唤真理。”
德马里翁先生开始笑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