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法,重写安卜吕美西事件,照公众的看法写。”
“不!”
亚森-罗平表情吓人,伸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从书桌上抓起一把铁尺,稍一用力就把它折成两段。过去,从来没有人敢抗拒他的意志,眼前这个小伙子的倔劲儿,差点把他气昏了。
他伸出铁钳般的手,紧紧抓住勃脱莱的肩膀,恶狠狠地说道:
“勃脱莱,你没什么可选择的,你必须说:通过最近你的了解,确信我已经死了,没有任何可以怀疑的。你必须这么做。这是我的要求。一定让人确信我死了,一定要把它强调出来,你要是不这么做…”
“那又怎么样?”
“今晚你父亲就会被绑架,下场跟贾尼麻和福尔摩斯一样。”
勃脱莱仍然笑着。
“有什么可笑的,回答我!”
“好吧,我说。我伤害了你,我很内疚。但是,我说话算数,决不反悔。”
“你要按照我的意见去写。”
“我不能讲假话。”勃脱莱坚定地高声说道“公布这件事,毫无保留地公布它。这是我的需要,我的快乐。你不会明白我脑袋里装着事件的全部真相,必将毫无保留地倒出来。我要把文章一字不漏地发表出去,让人们知道亚森-罗平还活着,让人们清楚亚森-罗平为什么想让别人知道他死了。所有的一切都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随即,他心平气和地补充道:
“谁也绑架不了我的父亲。”
两人一语不发,死盯着对方不放。各自的利剑似乎早已拚上了,死一般的沉默似乎就是拚命出击的前奏,就看谁先出手了。
亚森-罗平压低声音说道:
“明天凌晨三点,除非我放弃计划,不然我的两位助手就会按照我的命令,把你父亲从卧室里带走,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并且把他跟贾尼麻和福尔摩斯关在一起。”
一阵疯狂的嘲笑,算是对他的回答。
“但是,强盗,”勃脱莱高声说道“我已经采取了对付你的办法,你还不知道吗?你以为我真那么笨?甚至让我父亲回到原来的地方,住到荒郊野外的小房子里去吗?”
喝!小伙子脸上流露出的笑容多么刻薄!其嘲讽的劲儿不亚于亚森-罗平。
这步步紧逼的“你”的称呼,已经表明他把自己摆在与亚森-罗平相等的位置上了。他继续说道:“你看,亚森-罗平,你的大错就在于你过份自信,总以为自己没有失算的时候。你该认定失败了,开了多么大的玩笑!你自以为自己不会输,可是你别忘了,别人也会用脑子,我的老战友,我的点子非常简单。”
听他说话,真是一种享受。只见他双手插在兜里,走来走去,既大胆又放肆,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玩弄一头凶恶的野兽。的确,就在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充满了仇恨,他想为所有受过这个强盗伤害人的复仇。
他最后说道:
“亚森-罗平,你在萨洼找不到我父亲,他在法国一个大城市的市中心,有20个人日夜守护着他,直到我们彼此的斗争完全结束。你打算了解详情吗?他住在塞耳堡一个军需库里,那里戒备森严,进出不仅需要有通行证,还得有一个士兵跟着。”
他走到亚森-罗平跟前,带着嘲讽的神态,好似在跟同学开玩笑。
“你还想说点什么,能人?”
亚森-罗平声色不露,面无表情。过了几分钟,他仍在思索着,考虑着怎么办。
这对一位常用狂妄残暴手段的人来说,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马上干净利索地把对方打败。他的手指在抖动。一瞬间,我感到他要扑过去,把对方狠命掐死。
“你倒是说话呀,能人?”
亚森-罗平拿起桌上的电报,让勃脱莱看,他非常稳健地说道:
“拿着,毛小子,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