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
“见鬼!我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我老了,贝尔纳丹。跟我来。”
他走进厨房,笑了起来。然后他朝挂日历的那面墙走过去。可是,他并没有像上次夜间造访时那样撕下一张日历来,而是把日历掀起来,从钉子上取下来,然后触摸着后面的墙。厨房里的墙面都贴了白瓷砖。他转动了其中的一块,于是一个小洞显露了出来。罗平把手伸进去,取出了折叠得十分整齐的一叠纸。他数了一下。共四份!一共有四份!他高高地把它们举过头摇晃着。
“信,贝尔纳丹。别这个样子。这可是重大的时刻呀,真的。不过也没有什么好张口结舌的!这是多么简单的事呀!…F…M…R…我把它们从开头的字母变换成音节,我就有啦…好啦,小小的努力…我就得到了:蜉蝣…像人们在说某件事情是蜉蝣时…你看,这多蠢呀。只是,蜉蝣,它并没有什么意思。它说明不了什么,因为库塞尔无力将整个字说完…而这个字,你现在有了吗?…日历,是的…日历就指出了蒙代伊在墙里做了手脚,然后用日历把这活动的贴面砖遮掩起来…没有比这更实际、更简单、同时又更难找的了…值得钦佩!”
他又搜了一下洞里面。
“图纸已经不在了。拿好这些东西,贝尔纳丹。我们的这个人已经不需要这些信了。所以,他把它们留下了。可是图纸,他肯定还想着要用的,而且会很快就用,我是这么想的。”
他把瓷砖和日历安放回原处,把信件装到口袋里。
“贝尔纳丹,你在这里好好陪着这位先生,直到我回来。我把他交给你。他一个人呆着,他很可能会去报警的。谁知道呢。盯住他,别马虎大意。我不会要很久的。”
他一阵风似地跑出房子,跳上了出租车。
“去芒特!小麦市场广场。”
不到一个小时之后,出租汽车停在了一个三角形的小广场上,广场四周是带小院的老式房子和已经消失了的教堂的断壁残垣。罗平十分大方地付给了司机钱。
“不过不要走。我还要用您的车回巴黎去。”
公证人家门的盾形标志就在附近闪着光。他看了看表。
“好。我准时赶到。我知道有人会不高兴啦,那又怎么样!”
罗平推门进去,走进像是一条走廊的地方,两边的墙上贴满了告示,但是他的目光马上就寻到了贝阿特里斯。她在那儿,坐在唯一的一条凳子上,样子从来没有这么沮丧过。
“公证人还没接见你们吗?”他突然不安地问道。
“见过了…我丈夫那么焦急,我们提早赶到的。于是,做了…我签了字。”
“什么?”
“做好了…我签了字。”
罗平坐到了她的身旁,心慌意乱。
“可是,您的丈夫…您的见证人…都已经走啦?”
“是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了。我已经精疲力尽了…”
“我把给您的信可是带来了!就在这儿…我答应过您的…”
她做出高兴的动作。当她用戴手套的手去接这些信时,手在发抖。
“请您放心。”罗平补充道“我没有读它们。”
“谢谢。噫!谢谢。”她咕哝着。
“您不应该再呆在这儿了。人们会觉得奇怪的。来吧,我有一辆汽车。我把您送回家去。”
他向她伸过手去,他们一同上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