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如果他是从小樽车站上车,则有可能利用“球藻号”快车前的班车。“球藻号”前面的班车是“槐树号”十一点三十九分从函馆开车。再往前推,则有两列慢车、和一列早晨六点几开的快车,但都不可能为他利用。
三原一再推想,怎么样才能安排得让安田能够在二十号夜晚十点钟到十一点钟之间出现在九州香椎情死案的现场。理由何在,不妨将来再考虑。现在则尽可能要设法把安田的时间安排在那一地点。如果他真在现场,那么,他从博多转往北海道,就只能搭乘第二天清晨七点二十四分开行的前往东京的火车。无论怎样说,他搭乘这班车就不可能赶到北海道。
“安田又没有翅膀,他怎能在那时刻赶到北海道——”
三原口中无意识地念着这句话,不觉从楼梯的最后两阶突然滑下。眼前大亮。
啊呀——他几乎叫出声来。这些天怎样始终想不到这件事情呢。耳朵高鸣起来。
他急急忙忙跑回办公室,把时间表翻到最后一页。这是“日本航空公司”时间表。
为了慎重起见,特别翻到一月份的飞行时间表。
福冈八·零零->东京一二·零零(三零二号班机)东京一三·零零->札幌一大·零零(五零三号班机)“有了。”三原深深吸了一口气。耳鸣还未停止。
照这样看,安田是早晨八点钟离开九州博多的,下午四点钟到达札幌。过去为什么一直没有注意到飞机的问题呢?由于始终认为他一定坐火车,固定了观念,便认为他无论如何也要搭乘七点二十四分自博多车站开出的“萨摩号”快车,因此也就到不了北海道。自己的头脑真是太笨了。
三原打电话给日本航空公司办事处,询问长途汽车从札幌的千岁飞机场到市内所需要的时间。
“大约需要一点二十分钟。从那里徒步到车站还要十分钟左右。”那边回答说。
十六点加一点零三十分钟,那是十七点三十分。这个时候,安田辰郎就能够在札幌车站上出现了。“球藻号”是二十点三十四分到站,他还有三小时的富裕时间,他在这时间到哪里去了呢?
三原的手指在火车时间表函馆铁路线上搜索。
十七点四十分有一列慢车从札幌开出。手指再向下移,该车是在十八点四十四分到达小樽。
然后再往下看。十四点五十分从函馆开出的“球藻号”快车,不是在十九点五十一分到达小搏吗?这其间还有一点零七分的时间。安田在小樽车站稳如泰山般等待“球藻号”入站,成为它的乘客。他上了火车,重新回头,折返札幌。果然不错,稻村就是在此之后看到他的。
安田辰郎直到火车过了小樽车站之后才出现在稻村面前,理由也不解自明了。他并没有在札幌浪费三小时的时间。从飞机场出来的长途汽车到了终点,他立刻大踏步赶往车站,赶上了十分钟后离站开往小樽的慢车。
在札幌十分钟,在小樽一个钟头,他把仅有的一点点时间作了最大的利用。这也可以联想到他曾在东京车站上利用了四分钟的时间,啊呀,安田辰郎这个人真是时间上的天才啊…三原惊叹!
三原走到笠并科长的办公桌边,把时间表拿给他看。说话时,声音充满了兴奋。
“真行啊,你。”科长听完,直望着三原的面庞,双眼光芒照耀,兴奋已极。“好,做得好!”喉咙里不自觉地再度流露出赞美声。
“这样一来,安田不在现场的证据就完全崩溃了。可不是,硬说不在现场,多怪!”
科长停了一阵,又说道。
“不,并不奇怪。有了这个证据,我们就消除了安田在情死时间并不在现场的条件。”
三原这样主张,其实也是他的信念。
“不在现场,这个条件不存在?”科长的指尖敲打着桌子。“你是说,有在现场的条件?”
“对的。”三原昂然答道。
“这一次,须要你来证明这理论了。”科长说着,重新凝视三原。
“现在还说不上来。请你给我一些时间吧。”三原苦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