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磨好菜刀,是打算拿来当
凶
使用吗?如果是的话,我觉得好像还少了什么。用菜刀杀人的行为总让人
觉是冲动行事、漫无计划的。我希望父亲务必成为一个冷酷的执行者。我希望他能让杀人的念
在
内发酵,缜密地拟定计划,然后大胆地执行。要
到这
,下毒无疑是最适合的杀人手法了。那时候,那个装昇贡的瓶
,还藏在我的
屉里。我甚至在想,要不要告诉父亲这件事。自从那天晚上之后,父亲夜里不再
门。但相对地,他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
。我认为他可能在想杀人计划吧。和
菜无缘的父亲,应该没必要用儿
磨雕刻刀的磨刀石来磨菜刀。就算真的有其必要,他的目的也一定不是为了
菜。“不,没什么。不好意思,还让你特地爬起来找。”父亲说完后,拿着雕刻刀组的盒
,离开了房间。“噢…我没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挥挥手。“谢谢你担心我。”
在咖啡店里盯着志

的父亲,以及以前埋伏在仓持修家旁的自己,这两个影像在我脑中重叠在一块儿。当时,我没有成功地让仓持吃下毒药。虽然那是我自己不让他吃下毒药的,但事后回想起来,还是不得不承认那是个失败。我自以为下了多么大的决心,却被他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话,三言两语
得
转向,松懈了心情。原来我的杀人意念,也不过尔尔。“噢…你有雕刻刀吧?”
“噢,这样啊。既然如此…,嗯,那就算了。那么,我只能再见到你五天耶。”
“如果没事就好。嗯…对了,今天还是不行吗?”
“那就行了。借我一下。”
她一脸抱歉地双手合十。“对不起。星期三我有事了。虽然我也想跟你约一次会…”
“啊,对耶。时间过得真快。”她扳起手指算了算日
之千万不能让他那么
——我完全没有这
想法。想到志
把我们害得从天堂掉到了地狱,我觉得父亲要杀她是理所当然的。“

,你最近有
怪怪的,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看准时机,决心好好地问她。那时刚好没有客人。“星期三?”
我走到厨房,打开
理台下方的门,门的内侧有一个菜刀架。不过话说回来,我家几乎不开伙,所以家里只有
果刀和菜刀。“是哦。那就算了。”我也试着挤
笑容,但应该只会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不自然吧。我反而对别件事情比较
兴趣。那就是父亲打算用什么方法杀她呢?打算什么时候杀她呢?杀了她之后要怎么
呢?还有,他想要杀她的念
有多
呢?“嗯。打工也快结束了,那是最后一次休假了吧?如果可以的话,要不要去看场电影什么的?”
“嗯。”父亲


,一副想不开的表情。我很清楚,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那样的。是从见到仓持那天开始。自从那天以来,她就变了。
那天的天气和往常一样,从一大早起就很
,但我却
到不寒而栗。“你果然还醒着啊?”父亲站着说。
我想了起昨天夜里听到的“咻咻咻”的声音。那正是在磨某
刀时所发
来的声音。原来父亲想要的不是雕刻刀,而是磨刀石。“噢。”她的笑容变得僵
。“对不起,我有事耶。”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约

。后来,我不知
后悔了几千几万次,要是早一
约她的话就好了。打工结束后一同去游泳的乐趣完全被剥夺了。只要一到下班时间,

就像是被什么
赶着似地,匆匆忙忙回家。“今天?”
“你要雕刻刀
什么?”我再度钻
被窝,闭上
睛,但怎么也睡不熟,不时转醒。每当我一醒来,就会听到奇怪的声音。咻咻咻地,像是一
在磨什么的声音。父亲在
什么呢?我一面想着这个问题,一面
梦乡。我发现菜刀的刀柄是
的,拿起来一看,完全没保养的菜刀理应布满铁锈,可是此时非但刀锋闪着银光,连生锈的地方也少了许多。很明显地,父亲磨过刀。“雕刻刀?小学用的倒是有。”
“没什么呀。”她笑着回答,但脸上的表情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我想,江尻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
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不
怎样,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让她的心情产生了变化。内在的变化也会显现于外在。她一天天地改变,那令我着迷天真少女不知
在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纯真无邪的笑容原本是她迷人的地方,但现在她的脸上却经常
忧虑的表情。可偏偏这
不曾见过的表情,更为她增添了成熟的魅力。我敢肯定,父亲打算杀死志

。睁开
睛。“那么,下个星期三如何?”我问。
但我不愿意去想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在我心里,除了不想让别人抢走我喜
的女生,也不想让别人玷污了她的纯洁。“可以是可以…现在吗?”
我从被窝里爬
来,打开书桌最下面的
屉,里面有一个盒
,装有五支雕刻刀和磨刀石。我最后一次使用这
工
,是因为诅咒信事件,收到了二十三封写有“杀”字的明信片,跑到附近神社的鸟居上刻下二十三这个数字。隔天一早,当我在吃早餐的时候,父亲还没起床。他昨天似乎
到了三更半夜。我环顾室内,没有使用过雕刻刀的痕迹。雕刻刀组放在电视机旁边。我拿起来打开盒
,五支雕刻刀的刀尖依旧锈迹斑斑。心想这
本不能用,接着我看了磨刀石一
,却发现有使用过的痕迹。印象中,我记得以前不曾用过磨刀石磨刀
。这么说来,父亲昨天夜里用过磨刀石,只不过磨的却不是雕刻刀。“嗯。有事吗?”
因此,即使我人在游泳池贩卖
工作,一颗心却也是悬着。我在想,父亲会不会在我工作的时候跑去杀死志
。老实说,我甚至希望能够当场亲
看见父亲杀死她。“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烦恼呢。看你经常想事情想得
神,不是吗?”当然,我也不是整天都在想这件事。还有另一件事令我烦恼不已。
也许这样的说法很奇怪,但我想要父亲示范给我看。祖母去世的时候,有谣言说母亲下毒。要是那件事是真的话,当时的我也很想问母亲,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面对“那
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