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念,始终都是她一句接一句不停地抱怨。”
“因为这样你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我回到房间后,越想越觉得委屈,觉得好悲惨。不管怎么说,我连一秒钟都不想待在这个家里了!”
科就跟小学生没两样,不过我不能这么说出口。
我看着写下的笔记,在脑中整理了一下。我必须将她的话变成一个前后没有矛盾的故事。
“你说千春有时候会外宿不回家,那么你呢?你昨天离家出走,但是你有没有像这样偷跑出去玩过?”
“也不是没有过,但没有像千春那样频繁。我也有享受青春的权利啊。”
“青春,是啦。”
这句话是三十多岁的男人口中说出来会像个糟老头,可是从年轻女孩口中说出却有一种新鲜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
“你偷跑出去的时候也像这样爬墙出来吗?”
“从边门出去的时候比较多吧。可是昨天怎么样都不想被摄影机拍到,所以才爬墙出来,要是从边门出来的话,有时也是会被摄影机拍到。”
“晚上跑出去玩也是很辛苦的嘛。嗯,那外宿呢?”
“有过几次吧…”耸了个肩好像在想当时的情况。
“忘了问重要的事,有没有恋爱的对象?”
“现在是自由身。大家一知道是葛城家的小姐,好像都敬鬼神而远之。”
“最近的学生都很胆小呢,要是能有点野尽去抢个大的也不错啊!所以跟你一起玩的都是女的朋友喽。”
“是啊,大学的朋友啊。”
“要出去玩的时候都会事先联络吧?”
“对啊。不过,有时会突然就跑出去。有几家是我常去的店,要是去这几家店的话,大概都会遇到一两个认识的吧。”
二十岁的毛头小女生说出“常去的店”听起来有点傲慢的感觉。但是这些话正足以说明她偶尔会翘家跑出去玩。
“还有,”我看着她的包包说:“你没有手机吗?”
“放在家里,带手机太麻烦了!”
“麻烦?”
“是啊,他们要是注意到我不见了,一定会打手机找我的,光响不接是会很吵?反正也一定要关机的啊,带着也没意义,想打电话的时候就打公共电话不就得了。”
“我喜欢你这种合理的思考方式。”我点了两三次头,这可不是恭维的话。“只是,这样会有一个问题,对于你没带手机出门,警方一定会起疑。”
“会认为只是单纯忘了带而已吧。”
“最近年轻女孩子出门玩会忘了带手机?这就跟忘了带钱包一样怪。警方一定会怀疑这种不自然的地方。看看这个问题要怎么解决吧。”
“急急忙忙忘了也是有的事啊!”“那为什么会急急忙忙?也没有跟任何人先约好。”
“怕赶不上最后一班电车啊。”
我嗤之以鼻地笑了一声。
“在家前面招计程车亏你还说出这种话来。不过,怕赶不及的这个想法还不错。”我用原子笔在便条纸上再敲了两下说:“你说有几个常去的店,这其中有几家是十二点左右关门的?”
树理咬着拇指指甲想了一下,开口说:“涉谷的‘疑问’好像应该是吧。”
“OK,我们就设定是这个店好了。你因为面霜的事让千春念个没完而感到很烦,为了让心情好些想去‘疑问’,只是不快一点的话,店快关门了,因为这样一急而忘了带手机。到目前为止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吗?”
“这样不错啊。”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从一开始就不敢对她的判断有所期待。
“接下来是犯人什么的时候绑架你…”这可是个大问题。在这个地方要是搞砸了,那这个计划就泡汤了。
我在脑中假想自己是犯人,想要绑架葛城家的女儿,在哪里埋伏,然后如何避人耳目把她带走。
“只有一个地方有机会。你在跑出家里后,到大马路拦计程车。要绑架的话,只有在你家到大马路前的这段巷子。这段巷子很暗,而那个时间又不太有人经过,只能在那里强行带走你吧。”
“强行带走?说被莫名其妙带走的意思?”
“快得让你来不及尖叫,一瞬间就把你绑走。”我轻轻地闭上眼睛,想像那个画面。在田园调布的高级住宅区里,树里一个人走在路上,犯人的车从背后开来,慢慢地,快要超过她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后车门打开,男的很快地下车。
“犯人最少两个。”我闭着眼睛说:“一个人开车,还有一个人必须坐在后座等待机会。那个男的一下了车,马上用手帕掩住被突然吓呆了的你,那手帕当然是沾满了三氯甲烷…”我摇摇头接着说:“三氯甲烷太老套了,用乙醚的,犯人有一点医学知识,很习惯使用这种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