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
问。“好，我要念那所中学，和一群人一起生活应该很快乐。”我对父亲说。
就这样，我开始过着每天六
起床、六半
、七祷告后吃早餐、八到校的生活，同学有几人得了思乡病，我倒是没事。同寝室的学都很有趣，我每天就像参加课外活动一样快乐，牧场工作及圣歌练习也是课业的一环，所有课程都令我着迷不已。新生都会领到一本学生日志，每天就寝前必须把当天经历的事写下来，隔天
给舍监细野修女审阅，但我常常白天玩得太累，晚上写到一半便睡着了，这时
材一也称不上纤细的细野修女就会叉腰低
瞪着我，以极为严厉的声音简短地说：“以后多注意。”细野修女的严格在学生之间几乎成了一则传说，但我周围并没有人见过她真正动怒。“这附近没什么好中学，爸妈虽然舍不得你离家，不过你假日也会回来嘛，而且这么
对你将来比较好。”但这么一来，我的疑惑又回到了原
，为什么我的长相和父母差这么多呢？每次照镜我都不禁纳闷。“当然会寂寞呀。”母亲旋即答
，但我在她
神
看见一丝迟疑。我确定母亲是赞成我离家的，便当场决定了。
学前那段时间我和母亲经常
去购
，我们买了替换衣、随用品及简单的家
，母亲非常温柔且贴心地为我挑选每一样东西，而且她会对我微笑，看着这样的母亲，我忽然觉得两人之间的疏离只是我多心，但我心中同时存在这个想法——她只是心情好而已，因为我要离开了，再也见不到面了。“鞠
，世界上长得不像的亲多得是哟。”学不愧“好了不起呢，令尊一定很聪明。大学老师耶，啊啊，好令人憧憬！”
没想到我却被这无心的问题刺伤了，连我自己都很意外。我当场大哭起来，铃江学
吓得手足无措，学则让我回床上休息，她们好像以为我是因为想家而落泪。我想了一会儿，望着母亲的背影问：“妈妈觉得呢？”
习惯宿舍生活之后，
学和铃江学偶尔会问起我家里的事，例如我父亲从事什么工作，或是我家房的样貌等等，她们一听说我父亲是大学教授，铃江学便如祈祷般双手握说：“令堂应该和你长得很像吧？”
“我也不大清楚，好像和生
、医学方面有关。”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父亲很明显是在找借
，母亲则一直待在厨房洗碗，我想象得到他们俩一定有过这样的讨论：看着那孩实在很难受，不如把她送去远方吧…“我也希望如此，但是…”我说着低下了
。“妈妈，我去住校你会不会寂寞？”买完东西之后我们在果
店喝果，虽然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其实内心犹豫了许久。外婆曾对我说：
隔天晚上，我决定把心事告诉两位学
，因为我不想让她们觉得我是个需要照料的麻烦学妹，她们两人认真地听完后异同声地说怎么可能。升上六年级，母亲对我更见外了，终于在那年冬天，我确定了这一切不是我的错觉，爸妈说想让我念私立中学，那是一所天主教大学的附设初中
，所有学生都必须住校。
士发动后，好长一段时间母亲一直留在原地目送我。有那么一瞬间，我看见她原本朝我挥舞的手伸向了角，我猜她可能哭了，但那时候她的影已经小到我无法确认这件事。接下来话题移到母亲
上。一开始学的提问都很普通，好比她是什么样的女
、擅长什么料理，后来铃江学不经意问：次又一次，原来事情这么单纯，原来查明真相这么简单。
“嗯。”我
。“要注意
哟，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回家。”“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呀，天底下没有讨厌女儿的母亲的。”铃江学
定地说。“你
生的时候你妈妈难产，大家都很担心呢，亲戚们聚在医院里等了将近八小时，到了半夜一，外雪愈下愈大，大家正在讨论明天恐怕得上屋
铲雪的时候便听到你呱呱坠地了。”我们走到附近车站，
士已经来了，我上了车，母亲则绕到车窗边。即使我的回答暧昧不清，铃江学
还是连呼“好了不起”学校位于一座平缓的丘陵上，校内有牧场、教堂，还有学生宿舍。宿舍是木造建筑，内
却没有想象的陈旧，空调设备也很完善。初中学生住的是四人房，房内设有拉帘，多少保住了一个人隐私。我们那间只住了三个人，除了我还有一位名叫的三年级学及一位名叫铃江的二年级学，两位学都对我很好，让我安心不少。“嗯…”母亲没回
，继续洗着碗盘说：“上这边的中学也不错，不过一边过团生活一边念书也很
哟，应该会遇到很多新鲜事吧。”父亲见我沉默不语赶
改：“当然啦，如果鞠你不愿意，爸妈也不勉
你，和现在的朋友分开一定很痛苦，爸爸只是让你知还有更多的选择，如果你想上这边的中学，老实说没关系。”我转
望向母亲，但她一句话也没说。三月我从小学毕业，二十九日我便带着一个小包包与母亲一起步
家门，大件行李都事先寄去学校了。“是吗？嗯，那就这么决定吧。”父亲频频
，将学校的介绍手册收了起来“接下来的日就寂寞了啊。”他真诚的语气是发自内心的。看到
籍誊本让我想起这番话，原来外婆说的是真的，不是为了骗我而编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