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讨厌这样的人!
可悲哀的是,她却不得不成为这种人!
“四爷握着我的秘密,我握着四爷的秘密,这样才能够真正的两讫,不是吗?”
她笑睨着男人。
男人沉默。
依旧看不到他的表情,黑暗中只能看到他面具下的眸光明明暗暗、闪闪荧荧。
见他半天不响,她便也不再理会,再次转过身,往外走。
“月儿,你不能走!”
这次出声的不是男人,而是瞎婆婆!
随着声音而落的,还有她的身影,她飞身而起,翩然落在她的边上。
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臂膀,顿了顿,又收回了去。
苏月停了脚步,弯了弯唇,她是不是应该感激她,感激她还是顾及了一点十几年的亲情,没有像抓贼一样将她钳制?
不能走是什么意思,她心里很清楚。
她不仅知道了商慕寒的秘密,也知道了她的秘密。
而苏希白是她的爹!
所以,今夜,就算商慕寒放她走,她也不会让她走,是吗?
她侧过头,看着瞎婆婆,那被她认为这世上唯一的一抹温暖。
“月儿…”
瞎婆婆眸光微闪,轻轻咬了下唇。
被她这样的看着,显然有些说不出口。
她微微一笑,将目光掠开,垂眸,伸手自袖中掏出一个什么东西。
是一个小瓷盅。
苏月低垂着眉眼看着,轻声开口“婆婆还记得这个吗?这是婆婆教月儿培育的蛊虫,这些都是子蛊,月儿培育的好吗?”
她微微勾着唇角,面色柔和。
边说,她边打开盖子,幽幽月色下,依稀可以看到一条条细白通透的小虫在盅里蠕动。
瞎婆婆微愕地看着,不明其意。
苏月将盖子也放在同一手上捏住,就在瞎婆婆的目光定定落在那一些蛊虫的身上时,苏月蓦地抬起空着那手拔下头上的发簪。
婆婆没有注意,身后的商慕寒却是意识到什么,脸色一变。
电光火石之间,一人抬手,一人手落。
抬手的是男人,挥起一道掌风。
手落的是苏月,发簪划向自己的脉搏。
“当啷”一声脆响,发簪被凌厉的掌风挥落在地。
终究是晚了一步。
腕上已有鲜血冒出,就在瞎婆婆错愕、男人收起掌风的那一瞬,苏月又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手中瓷盅扣在自己的腕上。
终于,瞎婆婆的脸色变了。
商慕寒更是眸色猩红、飞身而起。
瓷盅跌落破碎的声音,响在静谧的夜里是那样的突兀。
终究是又晚了一步。
蛊虫最喜血腥,大部分蛊虫已经顺着她的伤口,钻入她的血管。
“苏月…你做什么?”
商慕寒狠狠抓着她的手臂,厉声质问着她。
那力道,恨不得将她的骨头捏碎,那凤眸喷薄的怒意和寒气,足以将人凌迟。
他气什么?
他不是应该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