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一心认定夏堇只会害了江世霖,哪里还有理智。她放下食盒,失神地坐在椅子上,越想越觉得桃红的话是对的。
这些日子,她亲眼看到夏堇是如何对江世霖使性子,可江世霖对她根本就是予取予求,有时候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夏堇对主子下了降头,否则原本的主子是何等风流倜傥,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桃红看着杏红的表情,不屑的轻笑。她知道杏红上当了,而她想要脱身,她不想死。江世霖从来都心狠手辣,若是他知道了那些事情,她只有死路一条。而另一边呢?若是他们没有达到目的,是绝不会放手的。她根本就是在夹缝中求生存。
“姐姐。”桃红拉住杏红的手,在她身边坐下,低声说:“如今三爷只听三奶奶的,压根就不会相信奴婢的解释。三奶奶知道三爷曾喜欢过奴婢,一定不会放过奴婢。姐姐,我这次必死无疑,可是我真的是冤枉的…”
“你不用姐姐长,姐姐短的。我只会听三爷的吩咐。哪怕你去找紫鸢的的确确没有不轨,三爷若是想要处置你,那是天经地义的,根本不喜欢理由。”
“听杏红姐姐的意思,哪怕三爷无缘无故命姐姐自尽,姐姐也会眉头不皱一下?”
杏红毫不犹豫的点头。桃红看着她,深深叹了一口气。“你真的太傻了。不对,是你的运气太差了,遇到三奶奶这样的主母。”她一副替杏红惋惜的表情。
杏红沉着脸,双拳紧握,一声不吭。许久,她对着桃红说:“既然你感念紫鸢的情义,认真算起来,我也曾帮过你…”“姐姐真是会说笑。我被关在这里,生死未卜。哪里还能帮你做什么事。”
“你可以的。”杏红点头,附在桃红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桃红一听杏红的话,脸色微变,诧异地看她,不解地问:“你不是说,你对三爷是百分百忠心…你不怕三爷知道以后…”
“我刚才就说过了,若是三爷要我死,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桃红久久凝视一脸绝决的杏红。事情太过出乎她的意料了,但俗话说错有错着,这次或许是她的机会。沉默片刻。她摇头“这事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实在无能为力。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能帮你…”“谁?”杏红追问。“你应该知道,如今我在池清居,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已经不像从前那般…”
“这个我自然知道。”桃红一脸同情,又道:“只要你愿意替我送个信。我保证,你的事一定能办成。”
“你先说,你口中的‘那人’是谁。”
…
杏红和桃红在屋子里嘀嘀咕咕大半个时辰,前者才回到池清居。她自知一早见过桃红的事瞒不了其他人,她如往常一般,把院子里的事情都吩咐妥当了。径自跪在了正屋门前。
房间内,夏堇哪里睡得着。她害怕自己压着江世霖的伤口,本想去厢房睡的。可江世霖就是不肯。结果他嚷了一会儿伤口痛,自顾自睡着了,她却怎么都不敢闭上眼睛,生怕她一眨眼的功夫,会不小心伤到他。或者他会开始发烧。
眼见着天亮了,院子里渐渐有了声息。夏堇时不时抚摸江世霖的额头。她睡得全身僵硬,可是她不敢起身,生怕吵醒他。近距离看,她越来越觉得他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好看。他醒着的时候,无论是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是冷着脸不说话的漠然,都会让女人不自觉多看几眼。可是他睡着的时候,表情是如此平静宁和,就像孩子一般。
隐隐约约听到房间外有说话声,夏堇下意识回头。睡梦中的江世霖感觉到身边的动静,不悦地嘟囔一声,习惯性伸手搂住夏堇,却因手臂牵动了伤口,疼得哀嚎一声,睁开了眼睛。
“没事,我没有发烧。”江世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他看到夏堇正注视着自己。他最喜欢她专注的眼神。
夏堇点点头,试探着说:“你受了伤,不如我们找个理由,今天你就别去送葬了。”
“我知道,你一刻都不想和我分开。可是我就算不去你娘家,今日朱大人离开涿州,我一定要去送他的。”江世霖说着,不顾手臂的疼痛,硬是抱住了夏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