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我方才听到这边有响动,还以为是什么东西,走进了瞧,发现原来是只猫儿。”
柳杏暖说罢,用手扶了扶自己头上的发髻,娇笑道:“两位姐姐可听见了吗?”
这话说的很是点而不漏,若两位秀女答听见了,柳杏暖便可知道她们算是承认自己的说法,对假山那边的事情不会再追究,于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二人,只听弱弱声音的那位秀女道:“听见了,我和符姐姐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只猫儿呀。”
姓符的秀女却不是很相信的样子,挑了挑眉:“是只猫儿?我听着,不像…倒像是,人的声音。”
她看了看柳杏暖,眉头轻佻,嗓门也很大:“柳姑娘,不如我们一同看看啊去吧,反正呢大家出来也是闲逛,不如就去看看,倒地 也没有什么坏处。”
柳杏暖哪里肯放她过去,道:“姐姐真是多心了,且不说现在是太平盛世,皇宫守卫森严,这御花园也不是常人可以随便来的,姐姐非要前去一观,可是不信杏暖?”
付秀女面色愣了愣,继而莞尔一笑:“姑娘真是玩笑了,您说不去就不去了,御花园里风景如画,我和云儿今儿个也是入宫一来头一次和姑娘说话,便一起在院子里转转可好。”
柳杏暖这才明白,原来长相敦厚,声音柔软的女孩叫云儿。
三人一起刚转过假山,符秀女眼尖,突然回过了头来,盯着假山上一株碧草上的白帕子尖着嗓子道:“你们看,不是我多心,那儿果然有人。”
其他人自然也是看见了白帕子了,夜晚御花园中的宫灯羸弱,却还是可以依稀看到请周围的景物,柳杏暖欣赏忐忑不已,面儿上却故意视而不见装着糊涂:“姐姐在说什么,我怎么看不见?”
此事并非柳杏暖装着糊涂,而是秀女苑的姑姑为人却是慧杰灵敏,待人敦厚,上次心儿出事的事情,柳杏暖是看在眼里的,姑姑不是聪明人,为人却是热心肠,她与柳杏暖说的话儿,看柳杏暖的眼神,都总能让她以为姑姑就是自己的母亲,姑姑的目光处处充满着慈爱。
对于自小没有母亲的柳杏暖来说,这是自己人生中的宝贵的东西,她舍不得丢弃,所以处处维护,处处偏袒。
符秀女听了柳杏暖的话,转过了头来,眼睛在黑暗中闪过一丝亮光,柳杏暖蓦然间觉的,符秀女对自己是笑着的,眼神却处处透露狡黠,符秀女道:“我还以为妹妹的眼神很好呢,既然柳妹妹看不见,做姐姐的就去把那帕子捡了来,好让柳妹妹看的清楚。”
她说着话儿,在妹妹二字上咬的特别清楚,一字一句。
柳杏暖听了符秀女说这话,忙道;“姐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做妹妹的,哪里要劳烦姐姐亲自动手,自然还是妹妹自己去看比较好。”说罢不由分说,忙携着甜儿上前去拾了帕子,低头的一瞬间,看见姑姑汗流浃背,和一个男子贴在一起,站在假山的一角,一动也不敢动。
柳杏暖啊叹了口气,朝甜儿示意了一眼,甜儿忙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小姐刚刚丢失的帕子,还好找到了,这帕子却是小姐最心疼的东西呢。”甜儿一边拍打着帕子,一边对着两位秀女说着。
符秀女却是不信,想要走上前来,奈何袖子被云儿拉扯着,只好道:“方才我还往这边看了几眼,根本就没有帕子,假山后面分明就有人。”说着扯了云儿的手,声音凌厉:“我倒是要看看,这后面究竟有什么猫腻。”
“站住!”
“你父亲是五品大员,在朝中当值数年,家里也算是个书香门第,你进宫前父亲相比教导过你,对于宫中的事情,有些事情,知道了不如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是聪明人的做法,不然心儿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柳杏暖站在符秀女的耳旁,轻声的道,眼神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让符秀女不寒而栗。
“你若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唤你父亲在家中准备好棺木厚葬你,好歹你现在还不算是皇上的人,宫中美人儿很多,不差你一个,你说是吧。”
柳杏暖看着自己指甲上鲜红的红蔻丹,眉眼低沉,看着一波湖水,她心里明白,此事自己佯装的镇定只能哄面前的二人一时,两个人里面,云儿倒是不像是个爱生事的,只是符秀女,嚣张跋扈,不好控制,倘若符秀女没有听自己的劝告上前,今日苦心经营的一番局面,就会满盘皆输,它日这事儿通到皇上和太后娘娘那里,自己也是不好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