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收徒（二）
清chang老愕然dao：“贵王怎会知dao？”
武植心下再无疑问，笑dao：“方丈能否带武某见见智shen大师？”
清chang老心下好生奇怪，不知dao贵王好端端去见他干嘛，不过也不好违拗，点tou答应：“老衲恰好也要去菜园看上一看，既然贵王也有此意，随老衲同去便是。”
大相国寺的菜园在酸枣门外退居廨宇后，离相国寺有几里远，清chang老不会骑ma，只好叫龙五雇了辆ma车，武植和清chang老坐于车内，龙五成了赶车的脚力。其余侍卫乘ma在左右跟随。
ma车内，武植忍不住询问起“智shen大师”的zhongzhong情事，心说万一这位智shen大师和水浒中描述的不是同一人，而是个只知dao吃斋念佛的和尚，那我跑这一趟可实在冤死了。
清chang老听他问起“智shen大师”忍不住一阵苦笑，不知dao贵王怎么对他这般感兴趣，不过出家人不打诳语，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智shen大师的来历讲述了一遍，智shen未出家前俗家名号鲁达，以前的经历清chang老也不太清楚，只知dao他有一shen武艺。
武植听到这里松口气，看来是“花和尚”没错了，总算没找错人。
清chang老又接着讲dao，智shen大师进相国寺后，每日苦读经文，没几个月，就把寺里的藏经看了个遍。
武植失声dao：“什么？”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鲁达会去钻研经书？这不是天方夜谭吗？“方丈你亲眼见到智shen大师去翻阅经书了？”武植追问dao。
清chang老微有不悦：“出家人怎会妄语？不但老衲亲见，寺里一众弟子多有见到！”
武植这才发现自己的语气似乎在怀疑人家老和尚，干笑两声dao：“主持不必在意，只因本王以前也听闻过智shen大师的一些情状，没听说智shen大师jing1通佛理啊？”
清chang老叹口气，dao：“jing1通佛理？老衲看他是歪解佛…阿弥陀佛，老衲嗔言了…”
清chang老又自己忏悔一阵儿，才接着讲了下去，原来智shen大师自从看遍寺内藏书后，就自己有了一tao佛理，每日在寺内和人辩论佛法，开始清chang老还甚为欣wei，以为本寺又多了一位jing1研佛法的法师，可是那智shen把佛法曲解到了九霄云外，歪理又多，一众僧人竟没有能辨赢他的。从此智shen以相国寺第一法师自居，本来这也没什么，谁知dao发展到后来，清chang老给众僧人讲法时，智shen也屡屡出言ding撞，和清chang老辨法。最后清chang老没有办法，才把智shen分pei去看守菜园子。
清chang老说完经过，又自念佛不已，武植在旁听的好笑，想不到鲁达竟是这般tixing，不过水浒中言dao鲁达在征完方腊后，于杭州六合寺大彻大悟，圆寂而去，留下“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枷，这里扯断玉琐。咦！钱塘江上chao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的偈语。想来和佛家是很有些缘分的。
…
等武植站在了鲁达面前的时候，才知dao所谓彪形大汉是怎么个彪法，只见鲁达怕有两米高，腰阔十围，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bu狢胡须，shen上随便披了一件僧袍，虽然初春仍寒，他却敞开xiong怀，隐隐lou出那黑黑nong1nong1的xiongmao。
菜园子里一片狼籍，就如同刮过了台风一样。各zhong青菜横七竖八的散落一地，断gen的断gen，少叶的少叶，满园子也找不出一chu1完好的菜地。
清chang老虽然是得dao高僧，看到这情景仍然忍不住指着鲁达喊dao：“智shen！你为何祸害寺里的食肆！”话音都微微颤抖。
鲁达双手合十，dao：“师傅，所谓有果必有因，这些菜却是师傅害的呢！”
清chang老本来吆喝完鲁达心中的嗔念已去，只等鲁达说完缘由自会回寺，没想到鲁达冒出这么句话，老和尚脸色一下铁青，知dao鲁达又要瞎掰他那tao歪理。若平日自己自可拿出师傅威严喝骂于他，或是转shen就走不再理会。可是今天贵王在侧，清chang老要顾全自己的shen份面子，shenxi口气，缓缓dao：“这些菜又如何是为师害得了？”
鲁达状甚虔诚，低首dao：“师傅赶我来菜园是因，智shen在菜园中待得郁闷，心生恶念打烂菜园是果！”
老和尚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想和他辨，却不知从何说起，也无从辨起，而且还会引出他更多的歪理。
武植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若是按鲁达的理论，那这个世界就jing1彩了，不guanzuo了什么总会找出不在自己shen上的“因”
鲁达听到武植发笑，抬tou望向武植：“小施主认为智shen之言可笑？”
清chang老怕他再和武植纠缠不清，那可丢尽了大相国寺的脸面，喝dao：“智shen休得无礼！这是大宋贵王殿下…”
“众生平等，不guan是王爷也好，蝼蚁也罢，总是芸芸苍生，师傅以为然否？”鲁达不为所动，侃侃而谈。
老和尚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武植shen边的侍卫可不干了，这大和尚疯疯癫癫，敢把贵王比作蝼蚁，是可忍孰不可忍“和尚大胆！”“住口！”侍卫呼喝着就想过去拿人。
武植急忙摆手制止，心说你们可不够人家瞧的，要是王进在此或可一战。更何况自己又不是来找麻烦的。
鲁达指着众侍卫笑dao：“想来你们就是王府侍卫吧，不过是狼得虚名，在智shen看来，你们的功夫狗pi不如，一钱不值！莫惹洒家火起，叫你等吃一顿拳脚！”说话间傲态必lou，狂气bo发。
武植心中dao声好，这才是那个要杀尽天下不平之事的好汉鲁达，而不是钻研佛经入了魔障的大和尚智shen。武植倒想起了一个桥段，伸手制止蠢蠢yu动的众侍卫，对鲁达笑dao：“人生在世，本是虚妄，本就狗pi不如，一钱不值。五蕴皆空，色shen已是空的，名声更是shen外之物，大和尚说的在理。”
鲁达，清chang老和众侍卫都是一愣，没料得贵王竟没半分火气。众侍卫心中微觉不平，清chang老心中赞叹，贵王真真好修养。
鲁达面色稍和，他xing好打抱不平，惹上了人命官司，这才由五台山智真chang老荐入相国寺规避。不想无聊下翻看佛学典籍竟是shen陷其中，只觉佛理shen奥，许多以前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都能从中找到答案。可许多问题自己又想不通，比如佛经中言善恶业报，难dao世间不平之事都是前世的业报？自己的ba刀相助却是令人家业报不能解脱，zhong下了恶因？这可大大违背他的本xing，搞得他思绪混luan，夜不能眠。是以他才一再找人辩论佛法，以其找到答案。
被清chang老贬到菜园后，鲁达一口闷气难平，才捣毁菜园，也不想在相国寺待了，不过若是主动出走却是不免伤了五台山智真chang老的脸面。这才一再出言ding撞清chang老和武植，只想清chang老快快把自己赶走才好。他却没想到面前这位王爷如此随和，就是街边的一个小小衙役只怕听了自己的话也会火冒三丈，这位贵王却能泰然chu1之。鲁达是那zhong欺恶怕善的xing子，此时不免觉得有些赫赫，感到过意不去。
鲁达正想出言解释几句，却听武植又dao：“大和尚当然胜过我家侍卫了，我家侍卫确是狗pi不如，一钱不值。大和尚却是有如狗pi，值得一钱，这叫zuo胜了一筹。”武植shen后的侍卫登时都嘻哈笑了起来，心中那点不快早已烟消云散。
鲁达大怒，想不到这家伙这般损人，正yu发雷霆之怒！那边武植又说话了：“大和尚不必动怒，须知世上最臭的不是狗pi，而是人言。有些人说出话来，臭气冲天，至于一钱不值，还不是最不值钱，最不值钱的乃是欠了人家几千万、几百万贯钱，却抵赖不还！大和尚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鲁达哪有空儿去想这劳什子dao理，暴喝一声就想发难。心说我guan你什么王爷不王爷的，打了你我自逍遥去也，再不在这里受这等鸟气。旁边清chang老见势不好，急步拦在鲁达shen前，喝dao：“智shen休要莽撞！”
鲁达和他怎么也有一年师徒情分，倒不好撕破脸pi，正踌躇间，就听武植又dao：“大相国寺第一法师却是一点禅机不懂，真叫本王失望，你方才说的所谓世事因果报应，有因必有果。我却是想告诉你，zuo了恶事，必有恶果。一钱不值，也不过无善无恶，比之欠下无数孽债，却又好得多了。”
鲁达一怔，若有所悟，握jin的拳tou也慢慢松开。清chang老更是双手合十，高喧佛号：“贵王真乃大慧gen！善哉善哉！”
“那若是遇到有人作恶？洒家guan还是不guan？”鲁达问出了这个困扰他好久的问题。
武植哈哈大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智shen大师迂腐了，凡是作恶送到你手上的，那也是他们的业报，须怪不得旁人！我送你四句话，禅杖打开生死路，快刀斩尽不平事，人生不过一场戏，日后方知你是你！”
清chang老愕然dao：“贵王怎会知dao？”
武植心下再无疑问，笑dao：“方丈能否带武某见见智shen大师？”
清chang老心下好生奇怪，不知dao贵王好端端去见他干嘛，不过也不好违拗，点tou答应：“老衲恰好也要去菜园看上一看，既然贵王也有此意，随老衲同去便是。”
大相国寺的菜园在酸枣门外退居廨宇后，离相国寺有几里远，清chang老不会骑ma，只好叫龙五雇了辆ma车，武植和清chang老坐于车内，龙五成了赶车的脚力。其余侍卫乘ma在左右跟随。
ma车内，武植忍不住询问起“智shen大师”的zhongzhong情事，心说万一这位智shen大师和水浒中描述的不是同一人，而是个只知dao吃斋念佛的和尚，那我跑这一趟可实在冤死了。
清chang老听他问起“智shen大师”忍不住一阵苦笑，不知dao贵王怎么对他这般感兴趣，不过出家人不打诳语，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智shen大师的来历讲述了一遍，智shen未出家前俗家名号鲁达，以前的经历清chang老也不太清楚，只知dao他有一shen武艺。
武植听到这里松口气，看来是“花和尚”没错了，总算没找错人。
清chang老又接着讲dao，智shen大师进相国寺后，每日苦读经文，没几个月，就把寺里的藏经看了个遍。
武植失声dao：“什么？”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鲁达会去钻研经书？这不是天方夜谭吗？“方丈你亲眼见到智shen大师去翻阅经书了？”武植追问dao。
清chang老微有不悦：“出家人怎会妄语？不但老衲亲见，寺里一众弟子多有见到！”
武植这才发现自己的语气似乎在怀疑人家老和尚，干笑两声dao：“主持不必在意，只因本王以前也听闻过智shen大师的一些情状，没听说智shen大师jing1通佛理啊？”
清chang老叹口气，dao：“jing1通佛理？老衲看他是歪解佛…阿弥陀佛，老衲嗔言了…”
清chang老又自己忏悔一阵儿，才接着讲了下去，原来智shen大师自从看遍寺内藏书后，就自己有了一tao佛理，每日在寺内和人辩论佛法，开始清chang老还甚为欣wei，以为本寺又多了一位jing1研佛法的法师，可是那智shen把佛法曲解到了九霄云外，歪理又多，一众僧人竟没有能辨赢他的。从此智shen以相国寺第一法师自居，本来这也没什么，谁知dao发展到后来，清chang老给众僧人讲法时，智shen也屡屡出言ding撞，和清chang老辨法。最后清chang老没有办法，才把智shen分pei去看守菜园子。
清chang老说完经过，又自念佛不已，武植在旁听的好笑，想不到鲁达竟是这般tixing，不过水浒中言dao鲁达在征完方腊后，于杭州六合寺大彻大悟，圆寂而去，留下“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枷，这里扯断玉琐。咦！钱塘江上chao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的偈语。想来和佛家是很有些缘分的。
…
等武植站在了鲁达面前的时候，才知dao所谓彪形大汉是怎么个彪法，只见鲁达怕有两米高，腰阔十围，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bu狢胡须，shen上随便披了一件僧袍，虽然初春仍寒，他却敞开xiong怀，隐隐lou出那黑黑nong1nong1的xiongmao。
菜园子里一片狼籍，就如同刮过了台风一样。各zhong青菜横七竖八的散落一地，断gen的断gen，少叶的少叶，满园子也找不出一chu1完好的菜地。
清chang老虽然是得dao高僧，看到这情景仍然忍不住指着鲁达喊dao：“智shen！你为何祸害寺里的食肆！”话音都微微颤抖。
鲁达双手合十，dao：“师傅，所谓有果必有因，这些菜却是师傅害的呢！”
清chang老本来吆喝完鲁达心中的嗔念已去，只等鲁达说完缘由自会回寺，没想到鲁达冒出这么句话，老和尚脸色一下铁青，知dao鲁达又要瞎掰他那tao歪理。若平日自己自可拿出师傅威严喝骂于他，或是转shen就走不再理会。可是今天贵王在侧，清chang老要顾全自己的shen份面子，shenxi口气，缓缓dao：“这些菜又如何是为师害得了？”
鲁达状甚虔诚，低首dao：“师傅赶我来菜园是因，智shen在菜园中待得郁闷，心生恶念打烂菜园是果！”
老和尚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想和他辨，却不知从何说起，也无从辨起，而且还会引出他更多的歪理。
武植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若是按鲁达的理论，那这个世界就jing1彩了，不guanzuo了什么总会找出不在自己shen上的“因”
鲁达听到武植发笑，抬tou望向武植：“小施主认为智shen之言可笑？”
清chang老怕他再和武植纠缠不清，那可丢尽了大相国寺的脸面，喝dao：“智shen休得无礼！这是大宋贵王殿下…”
“众生平等，不guan是王爷也好，蝼蚁也罢，总是芸芸苍生，师傅以为然否？”鲁达不为所动，侃侃而谈。
老和尚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武植shen边的侍卫可不干了，这大和尚疯疯癫癫，敢把贵王比作蝼蚁，是可忍孰不可忍“和尚大胆！”“住口！”侍卫呼喝着就想过去拿人。
武植急忙摆手制止，心说你们可不够人家瞧的，要是王进在此或可一战。更何况自己又不是来找麻烦的。
鲁达指着众侍卫笑dao：“想来你们就是王府侍卫吧，不过是狼得虚名，在智shen看来，你们的功夫狗pi不如，一钱不值！莫惹洒家火起，叫你等吃一顿拳脚！”说话间傲态必lou，狂气bo发。
武植心中dao声好，这才是那个要杀尽天下不平之事的好汉鲁达，而不是钻研佛经入了魔障的大和尚智shen。武植倒想起了一个桥段，伸手制止蠢蠢yu动的众侍卫，对鲁达笑dao：“人生在世，本是虚妄，本就狗pi不如，一钱不值。五蕴皆空，色shen已是空的，名声更是shen外之物，大和尚说的在理。”
鲁达，清chang老和众侍卫都是一愣，没料得贵王竟没半分火气。众侍卫心中微觉不平，清chang老心中赞叹，贵王真真好修养。
鲁达面色稍和，他xing好打抱不平，惹上了人命官司，这才由五台山智真chang老荐入相国寺规避。不想无聊下翻看佛学典籍竟是shen陷其中，只觉佛理shen奥，许多以前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都能从中找到答案。可许多问题自己又想不通，比如佛经中言善恶业报，难dao世间不平之事都是前世的业报？自己的ba刀相助却是令人家业报不能解脱，zhong下了恶因？这可大大违背他的本xing，搞得他思绪混luan，夜不能眠。是以他才一再找人辩论佛法，以其找到答案。
被清chang老贬到菜园后，鲁达一口闷气难平，才捣毁菜园，也不想在相国寺待了，不过若是主动出走却是不免伤了五台山智真chang老的脸面。这才一再出言ding撞清chang老和武植，只想清chang老快快把自己赶走才好。他却没想到面前这位王爷如此随和，就是街边的一个小小衙役只怕听了自己的话也会火冒三丈，这位贵王却能泰然chu1之。鲁达是那zhong欺恶怕善的xing子，此时不免觉得有些赫赫，感到过意不去。
鲁达正想出言解释几句，却听武植又dao：“大和尚当然胜过我家侍卫了，我家侍卫确是狗pi不如，一钱不值。大和尚却是有如狗pi，值得一钱，这叫zuo胜了一筹。”武植shen后的侍卫登时都嘻哈笑了起来，心中那点不快早已烟消云散。
鲁达大怒，想不到这家伙这般损人，正yu发雷霆之怒！那边武植又说话了：“大和尚不必动怒，须知世上最臭的不是狗pi，而是人言。有些人说出话来，臭气冲天，至于一钱不值，还不是最不值钱，最不值钱的乃是欠了人家几千万、几百万贯钱，却抵赖不还！大和尚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鲁达哪有空儿去想这劳什子dao理，暴喝一声就想发难。心说我guan你什么王爷不王爷的，打了你我自逍遥去也，再不在这里受这等鸟气。旁边清chang老见势不好，急步拦在鲁达shen前，喝dao：“智shen休要莽撞！”
鲁达和他怎么也有一年师徒情分，倒不好撕破脸pi，正踌躇间，就听武植又dao：“大相国寺第一法师却是一点禅机不懂，真叫本王失望，你方才说的所谓世事因果报应，有因必有果。我却是想告诉你，zuo了恶事，必有恶果。一钱不值，也不过无善无恶，比之欠下无数孽债，却又好得多了。”
鲁达一怔，若有所悟，握jin的拳tou也慢慢松开。清chang老更是双手合十，高喧佛号：“贵王真乃大慧gen！善哉善哉！”
“那若是遇到有人作恶？洒家guan还是不guan？”鲁达问出了这个困扰他好久的问题。
武植哈哈大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智shen大师迂腐了，凡是作恶送到你手上的，那也是他们的业报，须怪不得旁人！我送你四句话，禅杖打开生死路，快刀斩尽不平事，人生不过一场戏，日后方知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