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突突直跳。
最近女牢里没有别的犯人,只就是今天刚刚提过来的广泰公主和纪良妃两个。
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出事他都担待不起。
“是——是——”徐牢头紧张的语无伦次,目光凌乱一扫,突然看到半死不活倒在那里的女狱卒,结结巴巴道“咦这裴江氏怎么了?刚才她不是还奉大人之命过去探视犯人的吗?”
“探视犯人?”邱大人勃然变色“什么奉命?奉谁的命?到底出什么事了?”
“是——是广泰公主,公主她——死了!”徐牢头猛地回过神来,颤巍巍道。
“什么?”邱大人一惊一吓一个踉跄,下一刻已经惊的脸色惨白,一把上前揪住他的衣领,红着眼睛道“你说什么?说谁死了?”
“是牢里的广泰公主!”徐牢头道,始终难掩一脸的惶恐之色,趁着众人还在发愣消化这个消息的时候继续道“就在前不久,入夜之后裴江氏奉命进去探视公主之后,刚才小的巡视的时候就发现人已经断了气了。”
邱大人脚下一个趔趄,楚临却不是不由分说的转身就走“在哪里,带我过去看看。”
“是!”徐牢头擦一把汗从地面上爬起来,急忙小跑着追过去。
邱大人不敢怠慢,回过神来也急忙抬脚去追。
常芷馨刚从车上掉下来的时候摔碎了膝盖骨,这会儿反应过来,正痛的撕心裂肺失声痛哭。
蒋氏抱着她哭天抢地,常栋一把就要抄她起来去找大夫。
“常大人留步!”旋舞悠然一笑,飘身过去将她拦下。
“你做什么?”常栋对她怒目而视“滚开,别拦着我的路。”
“我也是好心,常大人不领情,就尽管把人带走好了,回头常小姐若是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你可别怪我没提醒。”旋舞闲闲一笑,然后就不甚在意的往旁边让开。
常栋见她真的让了,心里反而更没底“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好痛,别听她的,快带我去找大夫。”常芷馨满头大汗的抓住他的衣襟,一边惴惴不安的拿眼角的余光去打量旋舞——
今天她在这里被楚临抓了个现行,必须赶紧借机离开,否则一会儿等他们从牢里查看完了再出来就没有办法脱身了。
蒋氏心疼女儿,半点也等不得的催促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没见芷馨她疼的厉害吗?快去找大夫啊。”
“哦!”常栋被她一推回神,弯身又要去搬常芷馨。
旋舞冷眼看着,慢慢说道“常小姐的膝盖骨摔裂了,你现在随便动她,一旦骨头移了位,再想接回原位去怕是不容易了,常大人可要想好了。”
常家人集体一震,这回就是连常芷馨都不敢妄动了——
膝盖骨出了问题,她就有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一家人面面相觑,到头来却是妇道人家的蒋氏反应最快,爬起来去揪了个衙役过来,急匆匆的吩咐道“快去请个最好的接骨大夫来。”
常栋到底是有官职在身的人,那衙役不敢不给她面子,应了声就转身去了。
常氏夫妇不敢再动常芷馨,只就围着她小声的安慰。
旋舞见他们放弃了离开的念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冷涩一笑,仍是退回墙壁底下,守着那两名人证不再挪地方。
地牢里,徐牢头引着楚临和邱大人一路疾走找到安置广泰公主的那间牢房。
里面空空如也,墙角一桶水,周围的地面上溅了好些脏水,广泰公主身子冰冷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扒在桶沿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断气有一段时间了。
“啊——”邱大人倒抽一口凉气,回头一巴掌扇掉徐牢头一颗带血的门牙,怒不可遏的大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看管犯人的?才移进来几个时辰,怎么就死了?”
“我——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啊!”徐牢头跪在地上,擦着满嘴的血战战兢兢的道“许是公主她自己想不开——”
“一派胡言!”邱大人兜心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气急败坏的在牢里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