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您过来给把把脉,可别是那会儿落水受了寒气。”
广泰公主自己心知肚明,她今天落水时候的确是受了寒,但她更清楚自己真正的症状并不在此。
“好!”那大夫洗了洗手上血迹,提着药箱过来。
秦菁好整以暇的看着,广泰公主往后一让,一直维持着镇定的声音里终于带了明显的怒意“不用!”
她的声音不高,但这一声却是完全不同于往日里和顺乖巧的样子,颇有几分犀利之气。
那大夫手探到一半,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本宫也是好意,怎么,广泰公主你不领情?”秦菁扬眉一笑,和颜悦色的说道。
广泰公主看着她,终究还是那么一副谦卑的姿态垂下眼睛,苦涩一笑“六嫂嫂,我已经一再忍让了,您何必如此逼我?”
众人齐齐震了震,恍然觉得她这话似是有那么几分不对劲。
秦菁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本宫不仅拿了秋荣和葛掌柜,手里还有你最近这段时间抓药用的方子,你躲是躲不过去的。”
说话间,秦菁便对灵歌使了个眼色。
灵歌一个箭步闪身过去,不由分手,以膝盖顶下广泰公主的腿弯,同时一手拿住她的手腕往大夫摆在桌上的诊脉带上一搁。
广泰公主倒是没挣扎,她是个识趣的,明知道挣扎也没用,何必让自己众目睽睽之下弄的那么难看?
那大夫也是聪明人,在屋子里待到这会儿已经看的一清二楚,这里现在是秦菁在横着走的,是以也不犹豫,接过灵歌递过去是丝帕盖在广泰公主腕上认真的把起脉来。
众人或是狐疑或是紧张的看着,只有广泰公主闭上眼,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半晌,那大夫脸上神色越来越是凝重的收了手,普通一声跪在地上,产生道“这位夫人刚刚小产,正是身弱体虚的时候,又浸了冷水,受了寒气,得是要好好调理的,否则很容易留下病根。”
他不是没有听清楚广泰公主的身份,而是广泰公主一个未嫁之身,患了这种病症,宣扬出去,皇家为了遮丑,他这个大夫也是要人头落地的。
“小——小产?”纪良妃倒抽一口凉气,随即大怒道“怎么会?你会不会诊错了?”
“小的行医二十余年,这种病症是不会断错的。”那大夫战战兢兢的跪着。
一屋子的人都噤了声,谁都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女人们都沉默着心里飞快的计较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楚奕这时候才漠然转身看过来,像是惋惜的叹了口气,慢慢道“那人是谁?”
是谁?不过就是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的常海林么?
这些都是他去查出来的,现在这般问出来,倒真是把个为人兄长的语重心长模样表现的淋漓尽致了。
蒋氏看看广泰公主,再看看常海林,心里一明白过来,却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母亲!”常芷馨惊叫一声,扑过去抱住她开始抹泪,一边拿眼角的余光去看广泰公主的反应。
可是这么大的事被揭露出来,广泰公主却还十分镇定,脸上谦卑而柔顺的神色不变——
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这个表情姿态她用了十多年,已经成为了一种不可分割的习惯,所以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她都下意识的保存着这样一种表情来做伪装。
广泰公主缓缓扭头看向逆光站在门口的楚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