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七、今日捉将官里去
一三七、今日捉将官里去
在中国，有两个地方最讲究名次先后，一个是运动场，另一个便是官场。尤其是后者，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小至开会时桌上标签的位置，大到决定重大事务时表态的先后，无一不必须按领导大小仔细拟定顺序。稍有逾越，便被认定是失礼、**。以至于有些聪颖之人，仅从报纸上刊登领导人名字的排列顺序，就能分析出谁谁谁春风得意、谁谁谁败走麦城。
而且经过数千年的洗礼，这zhong尊卑有序的观念早已shen入人心。便是看表演发生大火，生命危在旦夕，边上人都不忘大喊一声：“让领导先走”由此可见一斑。
话说孙元起下了lun船，就看见迎接人群，没有司仪指挥，便自然地排列整齐：穿着官服的排在最前面，其他衣装楚楚的乡老耆宿则次了一等，最外面则是普通迎接人员以及bu分不明真相的观众。一切都井然有序，现场唯一的不和谐因素，是排在最前面的某位官员正和人拉拉扯扯，互相谦让。见孙元起快要到近前，那位官员才不得已松手，走在了最前面。
初来湖北，孙元起好比初到贾府的林妹妹，自然chu1chu1小心谨慎。此时急忙打量来人，只见他年龄在七十上下，一bu花白的胡髯，初还以为是湖广总督张之dong亲自来迎接呢旋即想到杨度和自己所说：既然在上海的时候，张之dong已经安排心腹“一品夫人”赵凤昌在码tou迎接；加上人家已经七十岁，又是从一品的封疆大吏，不太可能自降shen价，亲自到汉口码tou等孙元起。
孙元起想到这里，眼睛转而审视那人官服上的补子，果然不是一品大员那zhong满地祥云的仙鹤朝日图，而是和自己一样的锦ji拜日。心中便已猜到来人当是湖北布政使李岷琛。
既然大家都是从二品，那就省却无数麻烦。孙元起拱手请安dao：“劳烦李藩台久候，孙某实在愧不敢当”
李岷琛也是躬shen回礼：“孙学使一路风尘仆仆，车ma劳顿。李某不过小立片刻，何敢称劳？来来来，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香帅的大公子，奉命请来恭迎学使大人两位都是名门之后，不妨认识认识。”
原来和李岷琛拉扯的是张之dong的chang子说来也是，在湖北地界上，又能有几个人敢和布政使撕扯呢？
孙元起还没来得及施礼，那人便抢先一个chang揖：“学生张仁权奉家父之命，恭迎学使大人莅临鄂省”
话说，张仁权原名并非如此。咸丰十年（1860）他刚出生的时候，父亲张之dong用《论语》中“可与立，未可与权”一句，给他取名张权，字君立。哪知他的政敌据此攻击张之dong大逆不dao，妄想“立君”“掌（张）权”上奏请诛张之dong九族。一度使得张之dongchu1境十分被动，所幸清廷并未追究此事。事后，心有余悸的张之dong便在他的名字中间加了一个“仁”字，变成了如今的张仁权。
尽guan张仁权自称“学生”其实他已经四十六七岁了。单从年龄上讲，孙元起就不敢托大，当下连忙扶住他：“张先生客气了不知香帅他老人家最近可好？”
“家父shenti还算强健，只是近来公务繁忙，不能抽shen亲自前来迎接，还望学使大人海涵”张仁权恭谨地答罢，又问dao：“寿州中堂shentiying朗否？”
“叔祖父他老人家shenti安好，谢谢张先生的关心”问答之间，孙元起稍稍打量了一下张仁权：稍显暮气，眉眼之间并没有什么出彩之chu1。
相对于曾国藩兄弟、李鸿章兄弟、孙家鼐兄弟，张之dong、张之万兄弟俩的后代确实没有太多耀眼的人物。在张之dong十三个儿子中，最“有名”的恐怕要数幺儿张仁蠡，曾经担任汪伪天津市市chang、兼伪华北政务委员会委员，在1951年被人民政府chu1决。而张仁蠡的女儿，就是今天北京师范大学教授、著名心理学家张厚粲先生。
正说着，又过来一位和张仁权年龄相仿佛的官员，非常熟络地打招呼dao：“学使大人，你来得正好。如今废科举、兴学堂，jing1于此dao者，舍尊驾而谁？鄂省父老望君可谓久矣”
能在此时随意插话的，想来想去只有另一位副省级干bu…按察使梁鼎芬，换是湖北督粮dao、武昌府知府也不能。要知dao，在张之dong宦海生涯中，梁鼎芬作为最得力的幕僚之一，一直尽其能事，为他搞风搞雨、挡风挡雨。张之dong对他也是投桃报李，qi重非常，最近刚保举他zuo了湖北省的按察使。
孙元起装作无意瞟了一眼他的官服，果然是三品文官的孔雀舞日，忙施礼dao：“节庵臬台谬赞了从香帅到藩台、臬台两位大人，都是最早倡导新式教育之人，孙某作为后起，哪敢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张之dong在四川、湖北创办新学，众所周知，无庸赘述。
据杨度向孙元起介绍：李岷琛在1896年至1903年间担任过北洋大学堂的督办（类似于今天的校chang）；至于梁鼎芬，更不得了，1892年张之dong在湖北创建两湖书院时，他就出任史学分教，主讲中学。之后，梁鼎芬先后主持将两湖书院改成两湖高等学堂、两湖总师范学堂，并出任学校监督、湖北学务chu1总提调等职。和孙元起一样，他也是最近才从教育界进入官场的。
李岷琛这时接话dao：“有话不急，等会儿酒席上慢慢说来来来，孙学使，我给你介绍一下今天在场的湖北官绅”
在李岷琛、梁鼎芬的指引下，孙元起认识了湖北督粮dao、武昌府知府、汉口知县、这个dao员、那个同知等等官员，嘴里鬼扯着“久仰久仰”的话，其实一转脸，全然不记得谁跟谁了。
寒暄以后，不顾shenti疲惫，又随他们来到gui山上的一间酒楼上，被guan得酩酊大醉，才被人送回武昌水陆街的湖北提学使司署后院。
第二天一大早，疲倦加上酒醉，孙元起睡得死去活来。正渐入佳境的时候，就觉得有人不停地摇晃自己，勉力睁开眼看时，却是杨度。挣扎几回，才坐起shen问dao：“皙子，有什么事么？”
“百熙，今天可是到武昌第一天，得赶jin去拜会香帅大人”杨度急忙说dao。
孙元起暗暗叹一口气：真是官shen不自由啊
无奈之下，只能起床洗漱。已而换上一shen新官服，出了跨院，还没吩咐老赵taoma车呢，就看见门外停着一ding皂盖、皂帷、银ding的八抬大轿，不禁夸赞了一句：“老赵，你是小诸葛啊？居然有先见之明什么时候去雇的轿子？”
老赵嗫嚅dao：“老爷，不是俺，这是衙门里给您pei的轿子…”
本来以为自己去就可以，结果杨度也跟了过来。看他今天穿得异常整洁，一shen鱼白丝绸chang衫，加上手里桃花洒金纸扇，居然有玉树临风之态。这才想起来，杨度前几年也在张之dong府中zuo过幕僚，两下自然是熟悉的。
名刺递了进去，很快便被请进府内。张之dong穿着官服，dai着双眼花翎的凉帽，满脸威严，一bu花白胡须垂至xiong前，大ma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等孙元起叩tou请安之后，他才慢悠悠地说dao：“老夫和寿州中堂jiao谊甚契，前些日子，老夫得了他的信件，让老夫对你以孙辈视之，严加教诲。所以，今天你的礼，老夫就生受了”
看着他较真的神态，孙元起心中不禁叫了声“苦也”
接下来，无非说些闲话，问问老大人的shenti状况、讨论一下沿途风光、说一点湖北的风土人情什么的。又和杨度叙叙旧，拉拉家常。说了半刻钟，张之dong这才话音一转：“百熙，此次就任湖北提学使，不知你有何打算？”
这个问题，孙元起在chang江的客lun上已经与杨度讨论过，自然xiong有成竹：“回禀大人，晚辈初来乍到，首要任务是戒骄戒躁，熟悉情况，谋定而后动。近期的主要工作有两个，一个是把提学使司下面的各个衙门大致搭建起来；一个是想到下面的几个府县走走，调查一下鄂省的教育究竟如何。只有这两件事都zuo完之后，才能zuo进一步的打算。”
张之dong点点tou：“嗯，如此方是稳妥之dao年青人血气方刚，勇于任事是好的，但最忌意气用事。你有皙子帮忙，可以无大错。之前，老夫也听说了，皇太后、皇上允许你便宜行事。不过湖北民xing脆薄，易luan难安，所以老夫还是要劝你，凡事须三思而后行，不要鲁莽”
说到了这份上，话已经足够。所以张之dong一举茶杯，两人便识趣地告辞而去。
按照之前学bu的规定，提学使司下面分六个科室：guan理文件、教材的总务科；分guan大学、科研的专门科；分guan师范、中小学教育的普通科；分guan职业教育、调查统计的实业科；guan理图书、仪qi的图书科；guan理财务、建校的会计科。此外还有一个学务公所，就是地方士绅讨论教育的机构。
孙元起第一次掌控全局，才觉得除了学务公所外，其他六科都非常重要，不想假手于人。可是不分权又没办法，毕竟自己手tou没有那么多的可用人才。而作为前任湖北学务chu1总提调的梁鼎芬，更是自告奋勇地向自己“推荐”了四个科的科chang。。
一三七、今日捉将官里去
在中国，有两个地方最讲究名次先后，一个是运动场，另一个便是官场。尤其是后者，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小至开会时桌上标签的位置，大到决定重大事务时表态的先后，无一不必须按领导大小仔细拟定顺序。稍有逾越，便被认定是失礼、**。以至于有些聪颖之人，仅从报纸上刊登领导人名字的排列顺序，就能分析出谁谁谁春风得意、谁谁谁败走麦城。
而且经过数千年的洗礼，这zhong尊卑有序的观念早已shen入人心。便是看表演发生大火，生命危在旦夕，边上人都不忘大喊一声：“让领导先走”由此可见一斑。
话说孙元起下了lun船，就看见迎接人群，没有司仪指挥，便自然地排列整齐：穿着官服的排在最前面，其他衣装楚楚的乡老耆宿则次了一等，最外面则是普通迎接人员以及bu分不明真相的观众。一切都井然有序，现场唯一的不和谐因素，是排在最前面的某位官员正和人拉拉扯扯，互相谦让。见孙元起快要到近前，那位官员才不得已松手，走在了最前面。
初来湖北，孙元起好比初到贾府的林妹妹，自然chu1chu1小心谨慎。此时急忙打量来人，只见他年龄在七十上下，一bu花白的胡髯，初还以为是湖广总督张之dong亲自来迎接呢旋即想到杨度和自己所说：既然在上海的时候，张之dong已经安排心腹“一品夫人”赵凤昌在码tou迎接；加上人家已经七十岁，又是从一品的封疆大吏，不太可能自降shen价，亲自到汉口码tou等孙元起。
孙元起想到这里，眼睛转而审视那人官服上的补子，果然不是一品大员那zhong满地祥云的仙鹤朝日图，而是和自己一样的锦ji拜日。心中便已猜到来人当是湖北布政使李岷琛。
既然大家都是从二品，那就省却无数麻烦。孙元起拱手请安dao：“劳烦李藩台久候，孙某实在愧不敢当”
李岷琛也是躬shen回礼：“孙学使一路风尘仆仆，车ma劳顿。李某不过小立片刻，何敢称劳？来来来，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香帅的大公子，奉命请来恭迎学使大人两位都是名门之后，不妨认识认识。”
原来和李岷琛拉扯的是张之dong的chang子说来也是，在湖北地界上，又能有几个人敢和布政使撕扯呢？
孙元起还没来得及施礼，那人便抢先一个chang揖：“学生张仁权奉家父之命，恭迎学使大人莅临鄂省”
话说，张仁权原名并非如此。咸丰十年（1860）他刚出生的时候，父亲张之dong用《论语》中“可与立，未可与权”一句，给他取名张权，字君立。哪知他的政敌据此攻击张之dong大逆不dao，妄想“立君”“掌（张）权”上奏请诛张之dong九族。一度使得张之dongchu1境十分被动，所幸清廷并未追究此事。事后，心有余悸的张之dong便在他的名字中间加了一个“仁”字，变成了如今的张仁权。
尽guan张仁权自称“学生”其实他已经四十六七岁了。单从年龄上讲，孙元起就不敢托大，当下连忙扶住他：“张先生客气了不知香帅他老人家最近可好？”
“家父shenti还算强健，只是近来公务繁忙，不能抽shen亲自前来迎接，还望学使大人海涵”张仁权恭谨地答罢，又问dao：“寿州中堂shentiying朗否？”
“叔祖父他老人家shenti安好，谢谢张先生的关心”问答之间，孙元起稍稍打量了一下张仁权：稍显暮气，眉眼之间并没有什么出彩之chu1。
相对于曾国藩兄弟、李鸿章兄弟、孙家鼐兄弟，张之dong、张之万兄弟俩的后代确实没有太多耀眼的人物。在张之dong十三个儿子中，最“有名”的恐怕要数幺儿张仁蠡，曾经担任汪伪天津市市chang、兼伪华北政务委员会委员，在1951年被人民政府chu1决。而张仁蠡的女儿，就是今天北京师范大学教授、著名心理学家张厚粲先生。
正说着，又过来一位和张仁权年龄相仿佛的官员，非常熟络地打招呼dao：“学使大人，你来得正好。如今废科举、兴学堂，jing1于此dao者，舍尊驾而谁？鄂省父老望君可谓久矣”
能在此时随意插话的，想来想去只有另一位副省级干bu…按察使梁鼎芬，换是湖北督粮dao、武昌府知府也不能。要知dao，在张之dong宦海生涯中，梁鼎芬作为最得力的幕僚之一，一直尽其能事，为他搞风搞雨、挡风挡雨。张之dong对他也是投桃报李，qi重非常，最近刚保举他zuo了湖北省的按察使。
孙元起装作无意瞟了一眼他的官服，果然是三品文官的孔雀舞日，忙施礼dao：“节庵臬台谬赞了从香帅到藩台、臬台两位大人，都是最早倡导新式教育之人，孙某作为后起，哪敢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张之dong在四川、湖北创办新学，众所周知，无庸赘述。
据杨度向孙元起介绍：李岷琛在1896年至1903年间担任过北洋大学堂的督办（类似于今天的校chang）；至于梁鼎芬，更不得了，1892年张之dong在湖北创建两湖书院时，他就出任史学分教，主讲中学。之后，梁鼎芬先后主持将两湖书院改成两湖高等学堂、两湖总师范学堂，并出任学校监督、湖北学务chu1总提调等职。和孙元起一样，他也是最近才从教育界进入官场的。
李岷琛这时接话dao：“有话不急，等会儿酒席上慢慢说来来来，孙学使，我给你介绍一下今天在场的湖北官绅”
在李岷琛、梁鼎芬的指引下，孙元起认识了湖北督粮dao、武昌府知府、汉口知县、这个dao员、那个同知等等官员，嘴里鬼扯着“久仰久仰”的话，其实一转脸，全然不记得谁跟谁了。
寒暄以后，不顾shenti疲惫，又随他们来到gui山上的一间酒楼上，被guan得酩酊大醉，才被人送回武昌水陆街的湖北提学使司署后院。
第二天一大早，疲倦加上酒醉，孙元起睡得死去活来。正渐入佳境的时候，就觉得有人不停地摇晃自己，勉力睁开眼看时，却是杨度。挣扎几回，才坐起shen问dao：“皙子，有什么事么？”
“百熙，今天可是到武昌第一天，得赶jin去拜会香帅大人”杨度急忙说dao。
孙元起暗暗叹一口气：真是官shen不自由啊
无奈之下，只能起床洗漱。已而换上一shen新官服，出了跨院，还没吩咐老赵taoma车呢，就看见门外停着一ding皂盖、皂帷、银ding的八抬大轿，不禁夸赞了一句：“老赵，你是小诸葛啊？居然有先见之明什么时候去雇的轿子？”
老赵嗫嚅dao：“老爷，不是俺，这是衙门里给您pei的轿子…”
本来以为自己去就可以，结果杨度也跟了过来。看他今天穿得异常整洁，一shen鱼白丝绸chang衫，加上手里桃花洒金纸扇，居然有玉树临风之态。这才想起来，杨度前几年也在张之dong府中zuo过幕僚，两下自然是熟悉的。
名刺递了进去，很快便被请进府内。张之dong穿着官服，dai着双眼花翎的凉帽，满脸威严，一bu花白胡须垂至xiong前，大ma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等孙元起叩tou请安之后，他才慢悠悠地说dao：“老夫和寿州中堂jiao谊甚契，前些日子，老夫得了他的信件，让老夫对你以孙辈视之，严加教诲。所以，今天你的礼，老夫就生受了”
看着他较真的神态，孙元起心中不禁叫了声“苦也”
接下来，无非说些闲话，问问老大人的shenti状况、讨论一下沿途风光、说一点湖北的风土人情什么的。又和杨度叙叙旧，拉拉家常。说了半刻钟，张之dong这才话音一转：“百熙，此次就任湖北提学使，不知你有何打算？”
这个问题，孙元起在chang江的客lun上已经与杨度讨论过，自然xiong有成竹：“回禀大人，晚辈初来乍到，首要任务是戒骄戒躁，熟悉情况，谋定而后动。近期的主要工作有两个，一个是把提学使司下面的各个衙门大致搭建起来；一个是想到下面的几个府县走走，调查一下鄂省的教育究竟如何。只有这两件事都zuo完之后，才能zuo进一步的打算。”
张之dong点点tou：“嗯，如此方是稳妥之dao年青人血气方刚，勇于任事是好的，但最忌意气用事。你有皙子帮忙，可以无大错。之前，老夫也听说了，皇太后、皇上允许你便宜行事。不过湖北民xing脆薄，易luan难安，所以老夫还是要劝你，凡事须三思而后行，不要鲁莽”
说到了这份上，话已经足够。所以张之dong一举茶杯，两人便识趣地告辞而去。
按照之前学bu的规定，提学使司下面分六个科室：guan理文件、教材的总务科；分guan大学、科研的专门科；分guan师范、中小学教育的普通科；分guan职业教育、调查统计的实业科；guan理图书、仪qi的图书科；guan理财务、建校的会计科。此外还有一个学务公所，就是地方士绅讨论教育的机构。
孙元起第一次掌控全局，才觉得除了学务公所外，其他六科都非常重要，不想假手于人。可是不分权又没办法，毕竟自己手tou没有那么多的可用人才。而作为前任湖北学务chu1总提调的梁鼎芬，更是自告奋勇地向自己“推荐”了四个科的科ch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