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 厉害
很快，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说是周氏已经歇过了晌，还说蒋氏看见了他，很是客气，知dao连守信一家要过去，已经忙着收拾东西、打扫屋子了。
不guan是周氏，还是蒋氏，都是很爱干净的人。家里的两个女孩子连芽儿和大妞妞也很讲究卫生，即便是连守仁和连继祖这爷两个懒惰了一些，但是都并不邋遢，又被周氏和蒋氏拘guan着，每天都会打扫院落。
因此，实事求是地说，这一家子在三十里营子，甚至在周围这十里八村中，都算得上是tou等干净、利落的人家。
既然周氏歇过了晌午觉，那么现在去就没什么妨碍。一家就略收拾了收拾，拿了盒子装了些给周氏的点心、果子，请李氏在家中安坐，就往村子里来。
车子在周氏宅前停下，连蔓儿一家下了车。连守信在前，然后就是张氏，之后是五郎、连蔓儿和小七。一家子人全都来了，小七是连守信亲自跟曲先生告的假。
连蔓儿一下车，就四周看了一眼。就见大门jin闭，门前一个人影也没有。连蔓儿不由得微微皱眉。刚才打发来看消息的小厮回去跟他们回话，分明蒋氏等人知dao他们这会就会过来。按照一般人待客的礼节，这时候也该迎出来了。
蒋氏，本是个很到了去的人，不应该如此怠慢他们才对啊。
跟来的随从已经推开大门，一家人走进院子里。刚走进远门，连蔓儿就听见了周氏的声音，在看，院子里打扫的确实颇为干净，而且也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哦…”连蔓儿忍不住就哦了一声，冲五郎和小七使了个眼色。
原来。是周氏在屋里骂人，想来蒋氏几个没迎出来，就是因此被绊住了脚。
“哎，”小七就故意皱起小眉tou，唉声叹气地dao“每回来都这样。这情景，真是让人怀念啊。”
张氏听见周氏的骂人声，难免记起一些并不那么美好的事情，脸色就有些发白。而且，虽然她现在是过的扬眉吐气了。但被周氏nue待的久了，每次听见周氏的声音，或者看见周氏的人。她还是会觉得压抑，甚至还有些害怕。
不过，扭回tou看见小七这样，张氏顿时一天的yin云都散了，脸上忍不住lou出笑意来。
“你这孩子！”张氏嗔了小七一句。
连守信也回tou看了一眼小七。他没笑，一张脸上尽是无奈。是无奈他亲娘的这恶劣脾气，还是无奈小儿子如此调pi地揭穿？这可，也只有连守信他自己知dao，别人就无从判断了。
小七嘻嘻一笑，快走两步跟上张氏。就扶住了张氏的胳膊。
五郎就笑了笑。
“小mapijing1。”连蔓儿笑着轻声dao。
小七年纪chang了几岁，懂的更多，更加聪明。人却还像小时候一样的贴心，也怪不得连守信和张氏都疼他疼的不得了，如今虽然是让他单独去睡了，每天晚间却一定要过去看他躺进被窝里歇了，这两口子自己才肯歇下。
“…不知dao就算了。算咱赶上了。都知dao咱们这个时候来，这是骂给咱听那。何苦来的。每次都给这下ma威。”张氏这个时候已经是心中大定，也就低声跟连守信抱怨dao“她老人家不嫌累的慌，我都替她累。”
连守信干咳了两声，尽力掩饰着自己的无奈和尴尬，没有答话。
“可不是，”连蔓儿也低声跟五郎说dao“哥，你说咱往后要到了这个年纪，能有这个jing1神tou不？”
五郎笑而不语。
连守信就又干咳了两声。
“…起码咱爹和咱都不用担心了，听这骂的中气十足的，就知dao老太太shen子骨ying朗。”五郎顿了顿，就说dao。
连守信这次没有再干咳，不过也没接五郎的话茬。…实在是，他无话可说啊。
许是他们进门的动静终于传到了上房里去，就听得周氏的骂声一顿，不过也只是顿了一顿，jin接着又骂了起来。连蔓儿侧耳细听，就听见了蒋氏的声音。蒋氏的声音比起周氏来，是低了许多，模糊着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不过用猜的也知dao，蒋氏肯定是在劝周氏。
只是，周氏不肯听。
也许蒋氏是明白劝不转周氏了，她很快就和连继祖从上房屋里出来，快步地迎了过来。连芽儿和大妞妞jin跟在两人shen后。
到了跟前，连继祖和蒋氏都忙给连守信和张氏行礼。
“四叔、四婶，…知dao四叔四婶要来，刚要接出去，四叔四婶就进院子了…”连继祖和蒋氏一边dao歉，说自己礼数不周，一边解释dao。
连芽儿和大妞妞也上前行礼。姑侄两个如今都又chang高了一些，shen上的袄裙也有七八成新，看着像是刚刚换上的，连tou发都是刚刚重新梳好的。
而上房里，周氏抑扬顿挫、中气十足的骂声依然还在继续。连守仁没有接出来，连蔓儿想，应该是被周氏骂的不敢动坑了吧。
“…你挤咕啥眼睛，”连蔓儿一家已经走到了上房屋门口，周氏的斥骂就越发清晰起来“你看不上我，你有能耐你把我挤出去，这家就都是你的了。你也不撒泡niao照照，你那个怂zhong样。你当你现在吃喝不愁的，敞亮大房子住着，你当这都是你的？你过的是我的日子，你知dao不…”
周氏是如何骂连守仁的，连蔓儿听连叶儿等人不止一次说起过。而这一次，还是她第一次亲耳听到现场版本的。
连叶儿等人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周氏骂别的儿子、媳妇们非常狠，到了连守仁这里，也是一点余地、一点脸面都不肯给连守仁留。这是专往痛chu1骂，当着连守仁的一众儿孙的面，血淋淋地揭连守仁的脸pi。
何等的辣，何等的狠，又是何等的蠢。
只不过，周氏从来不会觉得她这么zuo是愚蠢的，相反，她一直将此项技能当zuo她的看门绝技，是她控制、拿nie儿孙们最好的手段之一。
只是，被这zhong手段每天折磨的人，他们的心里会是怎样那？
连蔓儿就看向连继祖、蒋氏。
连继祖和蒋氏都已经涨红了面pi，各自挪开视线。而连芽儿和大妞妞两个，脸上倒没什么，只不过也都垂下了tou。
都知dao羞臊，只是两个年纪小的，还不能像连继祖和蒋氏那样shen刻的领会周氏的斥骂中的han义。
再看连守信，则是黑着一张脸，眉toujin皱。
“这又是因为啥？”张氏放慢了进屋的脚步，压低声音问蒋氏dao。
“也没因为啥，好像…我nai让妞妞她爷把niao盆拿屋里来，妞妞她爹就说刚过晌午，天还大亮着…，我nai就火了，说妞妞她爷不听使唤，一直骂到这个时候。我们咋劝，也劝不住。刚才，我和妞妞她爹都给我nai跪下了，…还是接着骂…”蒋氏脸色通红，低声跟张氏解释dao。
至于连守仁，还有连继祖、蒋氏还对周氏说了一会连守信一家要来，屋里放了niao盆不好看的话，周氏一样不予理会，还很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伤及连守信、张氏。这个话，蒋氏是一个字都没敢提。
“啊…这才是啥时辰，离黑还早啊。这个时候拿啥niao盆？就今天这样，还是天天这样？”张氏听了，也觉得周氏的zuo法难以理解，就又问蒋氏dao。
“也就…不只是今天，”蒋氏微微低tou，眼珠略转，话语不着痕迹地拐了一个弯“往天也有，家里要是不来人，她说啥就是啥。…我nai原来不这样，就是这半年，一天比一天厉害。有时候猛地说一句话，神神鬼鬼的，我们都听不懂。”
“哎呦…”张氏就哎呦了一声，心思已经转到了某一个特定的方向上面去了。
连继祖在前面jin跟着连守信，还殷勤地替连守信打起了门帘，连守信、张氏、五郎、连蔓儿和小七众人鱼贯走入上房东屋。
东屋里，依旧如同往日那样，收拾的极是干净利落。周氏也一如往常，盘tui在炕上，四平八稳地坐着。
连守仁垂着tou，站在炕沿下，被周氏骂的面如土色，一声也不敢吭。
周氏坐在那，手指着连守仁，正骂的唾沫横飞。
“娘…”连守信进屋站下，就叫了一声。
周氏似乎这才知dao连守信来了，停止了对连守仁的斥骂，慢慢地转过tou来看向连守信。
“啊…老四来了？”终于不骂了，脸上也努力地zuo出柔和的神色，而且没用连守信劝说，这在周氏，可算得上是非常给连守信脸面了。
“娘，你老人家最近shenti好啊！”张氏也上前，跟连守信一起给周氏行礼、问安。
“啊…”周氏扫了张氏一眼，慢慢地啊了一声，算zuo是对张氏行礼和问安的应答。
五郎、连蔓儿和小七随后也上前，给周氏行礼，并让小丫tou送上带来的点心盒子。
“坐吧，都坐吧。”
周氏的脸上就活泛了许多，一面从背后她自己的被窝卷上拿了小褥子下来，铺在炕上，指着连蔓儿让她坐，一面连继祖和蒋氏也在地下将家里的几把椅子排开，铺上了ruan垫子，请连守信、五郎几个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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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说是周氏已经歇过了晌，还说蒋氏看见了他，很是客气，知dao连守信一家要过去，已经忙着收拾东西、打扫屋子了。
不guan是周氏，还是蒋氏，都是很爱干净的人。家里的两个女孩子连芽儿和大妞妞也很讲究卫生，即便是连守仁和连继祖这爷两个懒惰了一些，但是都并不邋遢，又被周氏和蒋氏拘guan着，每天都会打扫院落。
因此，实事求是地说，这一家子在三十里营子，甚至在周围这十里八村中，都算得上是tou等干净、利落的人家。
既然周氏歇过了晌午觉，那么现在去就没什么妨碍。一家就略收拾了收拾，拿了盒子装了些给周氏的点心、果子，请李氏在家中安坐，就往村子里来。
车子在周氏宅前停下，连蔓儿一家下了车。连守信在前，然后就是张氏，之后是五郎、连蔓儿和小七。一家子人全都来了，小七是连守信亲自跟曲先生告的假。
连蔓儿一下车，就四周看了一眼。就见大门jin闭，门前一个人影也没有。连蔓儿不由得微微皱眉。刚才打发来看消息的小厮回去跟他们回话，分明蒋氏等人知dao他们这会就会过来。按照一般人待客的礼节，这时候也该迎出来了。
蒋氏，本是个很到了去的人，不应该如此怠慢他们才对啊。
跟来的随从已经推开大门，一家人走进院子里。刚走进远门，连蔓儿就听见了周氏的声音，在看，院子里打扫的确实颇为干净，而且也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哦…”连蔓儿忍不住就哦了一声，冲五郎和小七使了个眼色。
原来。是周氏在屋里骂人，想来蒋氏几个没迎出来，就是因此被绊住了脚。
“哎，”小七就故意皱起小眉tou，唉声叹气地dao“每回来都这样。这情景，真是让人怀念啊。”
张氏听见周氏的骂人声，难免记起一些并不那么美好的事情，脸色就有些发白。而且，虽然她现在是过的扬眉吐气了。但被周氏nue待的久了，每次听见周氏的声音，或者看见周氏的人。她还是会觉得压抑，甚至还有些害怕。
不过，扭回tou看见小七这样，张氏顿时一天的yin云都散了，脸上忍不住lou出笑意来。
“你这孩子！”张氏嗔了小七一句。
连守信也回tou看了一眼小七。他没笑，一张脸上尽是无奈。是无奈他亲娘的这恶劣脾气，还是无奈小儿子如此调pi地揭穿？这可，也只有连守信他自己知dao，别人就无从判断了。
小七嘻嘻一笑，快走两步跟上张氏。就扶住了张氏的胳膊。
五郎就笑了笑。
“小mapijing1。”连蔓儿笑着轻声dao。
小七年纪chang了几岁，懂的更多，更加聪明。人却还像小时候一样的贴心，也怪不得连守信和张氏都疼他疼的不得了，如今虽然是让他单独去睡了，每天晚间却一定要过去看他躺进被窝里歇了，这两口子自己才肯歇下。
“…不知dao就算了。算咱赶上了。都知dao咱们这个时候来，这是骂给咱听那。何苦来的。每次都给这下ma威。”张氏这个时候已经是心中大定，也就低声跟连守信抱怨dao“她老人家不嫌累的慌，我都替她累。”
连守信干咳了两声，尽力掩饰着自己的无奈和尴尬，没有答话。
“可不是，”连蔓儿也低声跟五郎说dao“哥，你说咱往后要到了这个年纪，能有这个jing1神tou不？”
五郎笑而不语。
连守信就又干咳了两声。
“…起码咱爹和咱都不用担心了，听这骂的中气十足的，就知dao老太太shen子骨ying朗。”五郎顿了顿，就说dao。
连守信这次没有再干咳，不过也没接五郎的话茬。…实在是，他无话可说啊。
许是他们进门的动静终于传到了上房里去，就听得周氏的骂声一顿，不过也只是顿了一顿，jin接着又骂了起来。连蔓儿侧耳细听，就听见了蒋氏的声音。蒋氏的声音比起周氏来，是低了许多，模糊着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不过用猜的也知dao，蒋氏肯定是在劝周氏。
只是，周氏不肯听。
也许蒋氏是明白劝不转周氏了，她很快就和连继祖从上房屋里出来，快步地迎了过来。连芽儿和大妞妞jin跟在两人shen后。
到了跟前，连继祖和蒋氏都忙给连守信和张氏行礼。
“四叔、四婶，…知dao四叔四婶要来，刚要接出去，四叔四婶就进院子了…”连继祖和蒋氏一边dao歉，说自己礼数不周，一边解释dao。
连芽儿和大妞妞也上前行礼。姑侄两个如今都又chang高了一些，shen上的袄裙也有七八成新，看着像是刚刚换上的，连tou发都是刚刚重新梳好的。
而上房里，周氏抑扬顿挫、中气十足的骂声依然还在继续。连守仁没有接出来，连蔓儿想，应该是被周氏骂的不敢动坑了吧。
“…你挤咕啥眼睛，”连蔓儿一家已经走到了上房屋门口，周氏的斥骂就越发清晰起来“你看不上我，你有能耐你把我挤出去，这家就都是你的了。你也不撒泡niao照照，你那个怂zhong样。你当你现在吃喝不愁的，敞亮大房子住着，你当这都是你的？你过的是我的日子，你知dao不…”
周氏是如何骂连守仁的，连蔓儿听连叶儿等人不止一次说起过。而这一次，还是她第一次亲耳听到现场版本的。
连叶儿等人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周氏骂别的儿子、媳妇们非常狠，到了连守仁这里，也是一点余地、一点脸面都不肯给连守仁留。这是专往痛chu1骂，当着连守仁的一众儿孙的面，血淋淋地揭连守仁的脸pi。
何等的辣，何等的狠，又是何等的蠢。
只不过，周氏从来不会觉得她这么zuo是愚蠢的，相反，她一直将此项技能当zuo她的看门绝技，是她控制、拿nie儿孙们最好的手段之一。
只是，被这zhong手段每天折磨的人，他们的心里会是怎样那？
连蔓儿就看向连继祖、蒋氏。
连继祖和蒋氏都已经涨红了面pi，各自挪开视线。而连芽儿和大妞妞两个，脸上倒没什么，只不过也都垂下了tou。
都知dao羞臊，只是两个年纪小的，还不能像连继祖和蒋氏那样shen刻的领会周氏的斥骂中的han义。
再看连守信，则是黑着一张脸，眉toujin皱。
“这又是因为啥？”张氏放慢了进屋的脚步，压低声音问蒋氏dao。
“也没因为啥，好像…我nai让妞妞她爷把niao盆拿屋里来，妞妞她爹就说刚过晌午，天还大亮着…，我nai就火了，说妞妞她爷不听使唤，一直骂到这个时候。我们咋劝，也劝不住。刚才，我和妞妞她爹都给我nai跪下了，…还是接着骂…”蒋氏脸色通红，低声跟张氏解释dao。
至于连守仁，还有连继祖、蒋氏还对周氏说了一会连守信一家要来，屋里放了niao盆不好看的话，周氏一样不予理会，还很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伤及连守信、张氏。这个话，蒋氏是一个字都没敢提。
“啊…这才是啥时辰，离黑还早啊。这个时候拿啥niao盆？就今天这样，还是天天这样？”张氏听了，也觉得周氏的zuo法难以理解，就又问蒋氏dao。
“也就…不只是今天，”蒋氏微微低tou，眼珠略转，话语不着痕迹地拐了一个弯“往天也有，家里要是不来人，她说啥就是啥。…我nai原来不这样，就是这半年，一天比一天厉害。有时候猛地说一句话，神神鬼鬼的，我们都听不懂。”
“哎呦…”张氏就哎呦了一声，心思已经转到了某一个特定的方向上面去了。
连继祖在前面jin跟着连守信，还殷勤地替连守信打起了门帘，连守信、张氏、五郎、连蔓儿和小七众人鱼贯走入上房东屋。
东屋里，依旧如同往日那样，收拾的极是干净利落。周氏也一如往常，盘tui在炕上，四平八稳地坐着。
连守仁垂着tou，站在炕沿下，被周氏骂的面如土色，一声也不敢吭。
周氏坐在那，手指着连守仁，正骂的唾沫横飞。
“娘…”连守信进屋站下，就叫了一声。
周氏似乎这才知dao连守信来了，停止了对连守仁的斥骂，慢慢地转过tou来看向连守信。
“啊…老四来了？”终于不骂了，脸上也努力地zuo出柔和的神色，而且没用连守信劝说，这在周氏，可算得上是非常给连守信脸面了。
“娘，你老人家最近shenti好啊！”张氏也上前，跟连守信一起给周氏行礼、问安。
“啊…”周氏扫了张氏一眼，慢慢地啊了一声，算zuo是对张氏行礼和问安的应答。
五郎、连蔓儿和小七随后也上前，给周氏行礼，并让小丫tou送上带来的点心盒子。
“坐吧，都坐吧。”
周氏的脸上就活泛了许多，一面从背后她自己的被窝卷上拿了小褥子下来，铺在炕上，指着连蔓儿让她坐，一面连继祖和蒋氏也在地下将家里的几把椅子排开，铺上了ruan垫子，请连守信、五郎几个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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