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谱的举动，皇帝多少也存了纵容的心思。　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卫益的表现越来越不像话，皇帝对他也就越来越失望了。　不过皇帝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发生过十年前那样的事之后，卫益竟然不长记，而且变本加厉。他玩玩普通孩也就是了，怎么连朝臣家的孩也不放过，这不是故意惹火是什么。　皇后得轻松，孩是失足落的，她以为那是普通孩，随便找个地儿埋了就得了。　果然，皇帝话音未落，已经不再哭闹的卫盘就接着：“我看到太哥哥杀人了，薛表哥上全是伤全是血，太哥哥看到我了，他就要杀我…”　卫盘长长一段话来，条理清晰思路明确，让偷听的君律十分惊讶。他怎么不记得神佑皇帝还有这么个聪明的儿了，前世卫盘去哪儿了，好像是三岁还是四岁的时候夭折了。　摇摇坠被两个内侍扶着才勉站稳的卫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突然挣脱了扶着他的人，猛地扑过来，从措手不及的东侍卫手中抢走了卫盘，死死掐住了他的脖。　“兔崽，你去死吧！”卫益恶狠狠地，神情近乎狰狞。　许是变故来得太过突然，皇帝夫妇都震住了，良久无语。　君律神凝重，低低：“太的状态不对劲，好像是…”其实君律知卫益这是怎么了，他服用了五石散，还是他手下的方士改良过方的，效果非常惊人，后患也是无穷。　可他不能表现来自己知这些，否则姜源究起来，君律是解释不了的。　“他服了五石散。”姜源面无表情地用气声：“还是药效最的那，他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明明毫无起伏，君律却从姜源的语调里听了咬牙切齿的味。　看来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姜源真的和卫益有过节，还是很的不能化解的那。　先前抱着卫盘的侍卫回过神，赶又去抢皇，太要作死可别拉上他，皇帝夫妇都来了，他还想杀亲弟弟，是不是吃错药了。　卫益动作很快，很准地就掐住了卫盘的脖，掐地死死的。　好在他的力之前就消耗地差不多了，这一下也就是“回光返照”，就是掐着卫盘脖的双手也颤抖地厉害，本使不多少力气。　就这样，卫盘很顺利地被抢了回来，没有受伤，但脖上有明显的掐痕。　“这就是你教来的好儿！”皇帝气得不想话，更不想承认那个是他的儿。　上官皇后愣了愣，轻轻地笑了起来。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今的事都是有人算计好的，他们等不及了。他们不仅想让卫益腾太的位置，还想要她让皇后的位置。　不然母抱着十四皇回去就好了，怎么会到长信来。还有薛家那个孩，上官皇后不信是卫益主动派人把他抓来的，他没有那么傻，会这主动授人把柄的事。　上官皇后想到的事，君律也想到了，但他不会像上官皇后那样觉得卫益是无辜的。　是有人算计了卫益不假，搞不好还不是一撮人，就目前而言，薛家和姜家看起来都有嫌疑，便是不是主谋，起码也是浑摸了鱼的。　可要不是卫益自己立不正，薛家的公来了东又如何，派人送回去不就好了。人是卫益玩死的，这事不得假，更没有人迫他。　卫益要杀卫盘更是真的，当着皇帝的面也是如此，他就是力有不逮没能成功。　“父皇！你早就想废掉我了不是吗？”卫益嘶声力竭地吼，状若癫狂。　“孽！闭嘴！”皇帝怒极，顿时有这个儿白养了的觉。他什么时候想过要废太了，从来没有的事，若他真有这样的想法，就凭卫益过的那些事，他们母能安安稳稳待到今。　神佑皇帝自认为是个很恩的人，他和上官皇后的婚事是他想方设法跟先帝求来的。　因为那个时候皇帝就明白了，先帝不是睿宗皇帝的亲，他又急迫地想要向世人证明，他对睿宗皇帝一系是如何的厚待。　上官皇后是睿宗皇帝的外孙女，再没有比让她为后更适合的方式了。　上官皇后过于的格并不符合神佑皇帝的审味，哪怕她年轻时的容颜倾国倾城，艳压后所有妃。皇帝更喜情温柔和顺的女，貌即可，不需要得锋芒毕。　但是卫益一生，皇帝还是破例提前册封了太。　后来卫益被人下毒，彻底毁了，本负担不起太的职责，他也没有动过废太的心思。　反而是卫益自己，这些年来的心思越来越偏执，行为举止也越来越不规矩。　皇帝忍了又忍，总觉得儿都那样了，些许事就由着他好了。　可卫益越来越过分，今更是直接撞到了他的枪上，皇帝觉自己忍不了了。　皇帝想起很多年前，他的妹妹对他过：“为人父母护女乃是情理之中，可一味地溺纵容未必就是好事。皇兄一心护着太，想法固然是好的，可结果如何，未必就如皇兄所料了。”　皇帝当时特别生气，气得大半年没有搭理长公主，兄妹两人近乎决裂。　然而如今再想起来，皇帝却不得不承认，长公主的话是对的，他的太是彻底废了。　皇帝父势同火地吵了起来，上官皇后默然看着，一句话也没有。　周围的侍卫内侍个个垂首看地，恨不得自己从来就没来过这里。他们知了这么多的皇家秘辛，是不是再也见不到明的太了，还是提前开溜的那几个比较聪明，好歹躲开了最惊险的场面。　若不是姜源的表情严肃地都不像他了，君律看戏能看得更开心更投。　可惜皇帝父刚吵了没几句，卫益就脸苍白吐鲜血向后仰去，忙坏了边一众人。　卫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真：“太哥哥要死了吗？”吓得抱着他的人赶伸手捂住他的嘴，帝后二人都在这里，这样的话是可以随便的吗。　事实上，皇帝本没有在意儿了什么，他叫人把卫盘送回薛妃那里了，又冷冷地对上官皇后：“皇后把这里都收拾了吧，这是最后一次，你知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上官皇后默然应下，默然目送皇帝离开，从到尾没有开。　见神佑皇帝就这么走了，姜源用低到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了句：“他竟然还能忍…”　在姜源原先的计划里，他是打算让皇帝看到太服五石散后神智全无的样。有些事知是一回事，亲看到是另一回事，不巧有人了一脚，皇帝看到的画面比他预计的更加惊悚。　可就是这样了，皇帝还是什么都没对太，他还让上官皇后亲自收拾残局。　甭卫益多不像话，上官皇后对他都是没话的，等她清过场，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　“人之将死，不忍还能怎么着？”卫家不是没有废太的皇帝，可那都是在太先有不轨行为的前提下，卫益着太的衔，却连自己的詹事府都没有，他能惹多大的事儿。　若是因为私德废储，那就对整个皇室的名声都很不好了。要是一般的事，不值得上升到这样的度；可要是品德上有大问题，那皇帝也有责任，不教父之过，这是老祖宗过的话。　所以不卫益怎么作，看在他要死了的份上，皇帝也得尽可能忍下去。　对其他皇来，只要卫益在皇帝心里的分量没了，目的也就达到了，可对姜源来，这显然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