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荏兮愣住了,呆呆的望着秦景宴。
此刻,这个男人温柔的可以掐出水来,凝望她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凝望自己最爱的女人一样!
她的心跳有些失衡,有些局促的错开视线。
给他生孩子…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一辈子都无法在生命中抹掉这个叫秦景宴的男人。
意味着,她一辈子都要死死铭记她曾把自己当成交换的筹码,来换取父亲的自由。
意味着,她的孩子从一出生开始就要背负着私生子的名声。
意味着,她极有可能从孩子出生开始,就失去做母亲的权力…
她不爱秦景宴,秦景宴更不爱她!他们不可能结婚,没有婚姻和家庭作为基础的孩子,会遭受怎样的伤害?
这个男人心血来潮,想要孩子,也或许是因为他的父母盼孙心切,他只是孝顺父母而已。她才不要让自己的孩子生来受罪!
可是…孩子也是自己的骨肉…
就算不是她期望的,可他毕竟在自己的身体里一天天成长着。
她下了多少次决心要去做掉,可每次都拗不过心底另一个声音。
“我…”她突然凝视秦景宴,打算说出自己的决定。
然而秦景宴却似预料到她会说什么一样,居然抢先一步道“你不用急着回答,可以好好考虑,我给你足够的时间,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告诉我。”
姜荏兮到嘴边的话,就这么被秦景宴打住。
“我去洗澡。”说完秦景宴起身进了浴室。
姜荏兮添了添嘴唇,到了嘴边的拒绝怎么都没能再出口。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难道是这个意思?姜荏兮暗自恼恨自己的摇摆不定。
半小时后,秦景宴穿着睡袍,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而且可恨的是,他虽然穿着睡袍可是睡袍的带子根本就没系!
从上到下,真可谓一览无遗,姜荏兮其实也看了无数次了,但不知今天是怎么回事,一看见他这样子脸蛋就不受控制的发红,眼珠子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好。
对于姜荏兮的反应,秦景宴当然看在眼里的。
眼底闪过一丝促狭又得意笑,他把手中的干毛巾往头上一打,悠悠然走到姜荏兮跟前,然后挨着她坐下。
姜荏兮咬着下唇,本能的往边上让了让,可秦景宴像年糕一样贴过来,同时嘴里还带着几分央求意味的说“老婆,来给我擦擦头发,嗯?”
姜荏兮一听“老婆”这两个字,有些意外,意外过后,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她忍不住伸手推了推秦景宴,可是掌心却正好贴住秦景宴滚烫的胸口,就连心跳的强劲节奏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立刻缩手,被烫了似的“离我远点儿,谁是你老婆了!”
秦景宴嘿嘿笑,难得见姜荏兮这女人这么羞涩局促,简直就像一只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退的小野兔么!
又往前凑了凑“你呗,我发现,喊你老婆的感觉很不错啊,来,老婆,快给我擦擦头发。”
说完,整颗湿漉漉的脑袋都伸到姜荏兮怀里了,几乎把她衣服都蹭湿掉!
姜荏兮低呼一声“你流!氓!”
“流!氓又不是一次两次,老婆你该习惯才是!”姜荏兮没辙,只好认命,拿着毛巾在他头上暴躁的蹭。
可他并没有知难而退,反而把头放她腿上,双手就势搂住她的腰,左脸贴着她小!腹,双眼轻轻闭上了。
姜荏兮的双手渐渐的温柔下来,仔细帮他擦拭。
他的头发很黑,很粗,握在手里,依然是有种不顺服的感觉,就像他那副性子一样。
“他要什么时候才会动?”
秦景宴突然问。
姜荏兮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疑惑的挑了挑眼角。
“我说的是我们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