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开车离去。
跋稿?两个小时过去了,她半个字都敲不出来,灵感统统弃她而去,只剩满脑子的浆糊。
踩,踩,用力踩…发泄似的拚命踩着地上几页稿纸,直至面目全非。
铃…
又响了,还嫌她不够烦啊?
“谁?”火葯味十足的开口。
低沉的笑声自彼端传来。
“楚天寒,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要爆炸了。
“老婆,我很怀疑,你这样的情绪怎么写文章啊?”新婚之夜孤枕而眠总要找些事情打发时间吧,他騒扰一下新婚妻子,上帝也不会有意见才是。
“要你管。”
“你是我老婆嘛。”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爱将“老婆”这两个字用到她身上,好像这两个字注定是要用来喊她似的。
抖落一身的鸡母皮,将话筒拿远,无声地诅咒他上千遍,再将话筒移近。
“假的,只有两个月的期限。”瞧他叫得这么顺口,真想娶老婆何必弄个假的出来?直接来真的就好了嘛,也就不必拖她下水了。
“叫声老公来听听,我怕你到时候会穿帮。”
穿帮?她无声的冲着话筒又咒骂了几句。
“等我酝酿好了,再叫吧。”
“那你要酝酿多久?”笑声大了起来。
“总之不是现在。”
“哦,我明白了,原来你害羞啊。”
“楚天寒│”温玉清大吼。为什么楚家两兄妹一样的恶劣?更惨的是她怎么会遇到这对兄妹?老爸老妈你们在天堂也不罩着自己女儿一点啊…“叫一声来听听,我就去睡了,没有你这一声,我怕我会失眠啊。”
这绝对是威胁,如果她今天不叫一声让他听,他大概会让失眠的人再加上一个她。
她两眼喷火的瞪着话筒,恶声恶气地道:“老公。”
“没诚意。”
温玉清握紧拳头。她当然没诚意了,被逼着做事谁都不会有诚意的。
“姓楚的,麻烦你去睡觉好不好。不要再打电话来騒扰我,让我思路保持清晰的去创作。”
人在屋檐下,不低头认命只有自讨苦吃的份,她服输,改以怀柔政策,口气愈讲愈绵软…
楚天寒听得嘴角上扬,心情大好。
“老婆,给敝人一记香吻,我就还你清静。”
温玉清非常用力地对着话筒大力的啵了一记。反正又不是亲他本人的脸,她不用介意。
“记得以后每天给香吻啊。”他愉快的挂了电话。
徒留温玉清懊恼地瞪着话筒。她会不会挖了陷阱自己跳?以后每晚送香吻—如果他们面对面岂不是要真吻…上帝!这回真的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后悔了可不可以?麻烦倒带啊…结果她非但一个字都没赶出来,还失眠了一整夜,顶了两圈黑轮,为钱拚命时都没这么惨,果然“情”之一物害人匪浅—她年少时曾偷偷喜欢过楚天寒,大概是受“美色”诱惑了,不过最后不了了之,现在那久违的情愫居然也冒出来凑趣,真是心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
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一丝丝睡意,又因为门外传来的巨大声响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清早施工装潢,可真有心啊!将被子拉起,蒙住头,她打算继续赖床。或许睡一觉起来,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一切又回复正常,她依然是那个靠爬格子生存的小说家。
盎人与穷人终究是有差距的,灰姑娘从前也是位千金小姐,而她自始至终什么也不是。那种因爱而嫁入豪门的故事永远只能是人们对爱情的美好向往。而她还是坚持独身吧,离爱情越远越好,一个编织爱情的人却根本不相信爱情,不知道读者知道了会不会砸她鸡蛋…
不想了,真是烦啊,烦死了。
“唉。”
真想长叹三声—不对,她明明没有叹气啊?猛地掀被坐起,下一秒尖叫声响起。
“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楚天寒表情无奈中带着揶揄。
“你…”目光在房门与他之间移动“你怎么进来的?”
“找锁匠换锁。”轻描淡写的回答,目光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停留,眼中闪过一抹光亮。
“凭什么?”她尖叫。她一定要告他私闯民宅。
扬眉低笑,坐到床畔,她满意地看到她连人带被后移半尺,让给他足够的空间。
花容失色的看着他脱鞋上床,自然得彷佛他们已是一对老夫老妻…
“姓楚的,你干什么?下去,这是我的床。”
“你是我法律上的妻子。”
一句话就成功地将她满腹的愤怒给压了下去。
自作孽就是这么解释的。
“你不用上班吗?”她小心翼翼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