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披挂几件用色与设计均属大胆的洋装黄苡玦才刚开过个人服装秀;大桌堆著一叠小板子和一大包小碎钻…汪楚嫣因米格鲁蒙受的灾难。
一切都很好,她们很开心,灯光好、气氛佳这老套的话用在此时再适合不过。
直到…
“真不懂你喜欢他哪一点。”黄苡玦冒出这句话。依她看,那种男人是专给女人挫折的,老冷著脸、老半天打不出一句话、又难亲近,跟他谈恋爱会很辛苦。
汪楚嫣“咻”地跳得半天高,满脸的忿忿不平“我不是说他人很好?”
“慈济的义工也很好。”陈韵芳对她的心路历程深感兴趣,忍不住出言撩拨。自她星期二晚上急电通知大家她爱上冷鹰玄后,自己就一直很疑惑,她怎会突然想通了?
她咽了咽口水后才回答“他有神仙味!”
三人听得面露疑色,然后是难以苟同。
神仙?照她们看来,他是比一般男人白皙了点,冷淡、超然了点,就这样也能名列仙班?
“看不出来耶。”李香媛不解的眼睛眨呀眨的。
一旁的两人跟著大点其头,完全探测不到她所说到的“神仙味”
“你是说那些肉肉的、看起来很有福气的神仙?”
黄苡玦拉来李香媛,纤指戳戳她的小肉睑,不确定地问道:“像这款的?”
李香媛也眨巴著眼睛等待她的回答,浑然不觉自己被人玩弄了。
“我看他挺瘦的。”陈韵芳想想冷鹰玄高挑修长的身形、尖尖的下巴“不太像。”
“不是啦!”汪楚嫣苦恼地蹙眉,搔搔脑袋回想她那时想到的是哪幅画“唉,想不起来啦!”看向摆明了不信的好友,一口咬定自己的论调“反正,他有种飘逸的味道…清灵神俊、绝尘脱俗、仙风道骨…”她越说越陶醉,却遭人横生截断。
“得了得了,恋爱中的人毫无理性可言。”黄苡玦又低头继续做手工,懒得陪她胡天扯地。冷鹰玄清灵神俊?太扯了!只有她会这么想。
为什么她们不懂呢?他明明就是那么棒的人…她不禁泄气,只得继续埋头做手工,黏一颗、黏两颗,黏得两眼发花还是继续黏。
陈韵芳终归是理性派,她推推眼镜,继续探究好友的心理运作“还有呢?你不是因为外表才喜欢他的吧?”
不期然的,脑海闪过他几乎看不见笑纹的睑,心头揪了下,汪楚嫣下意识地停下动作,轻轻的语声带著怜惜与不舍“他是好人,但没几个人知道,为什么?”
多愁善感起来了,三人相望一眼,有默契地保持安静,听她说下去。
“我发现他常常盯著我发呆,本来我也不以为意,直到我发现他眼里有抹哀伤…他心里有伤,所以他没办法像我们一样,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就直接表达出来,他只会端著冷脸,大家以为他冰冷无情,便离他远远的,但我知道,”她激动地抬起头“他的心地很善良、很会替别人著想,只是不擅表达罢了!”
这些日子以来,从一些零星的对话,她得知他的家庭生活很不如意,父亲不顾家庭的在外风流,母亲只知道挥霍金钱,鲜少陪伴他,而那天晚…,老狐狸看他的眼神透著轻视,两人的对话寥寥无几,气氛僵到不行,再加上那些荒谬至极的选妻标准,谁都看得出他在冷家有多不受信任,竟没人出面帮他说句话。
他习惯了以冷脸保护自己,但,这怪得了他吗?
想到他抽掉冷然就变得空茫的神情,心头又是一阵痛“他不擅表达,可我就是看得到他的好,就算他无法回应我的热情,我也要把他弄到手。”
至情至性的深情剖白,至此完全变调。
三人面对这个急转弯,均感措手不及,个个歪嘴斜眉,难以调适剧烈的转变。
“总之他很好,你喜欢他,你要把他弄到手。”陈韵芳归纳出重点。
“嗯!”她坚定不移地注视著好友们“绝对!”
李香媛举手发问:“弄到手是什么意思?”
黄苡玦娇瞠她一眼,笑得暧昧无比“就是男女之间最神圣的事。”
“不,在我看来是最困难的事。”汪楚嫣却笑不出来“他性子冷又性冷感,要他接受我,还得费一番功夫勾引他。”她最后决定由她来跨越鸿沟,但一想到他连小玦都不放在眼里,不禁感到全身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