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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公司这么大间,是想要操死人是不是!
看着手边永远维持三大叠,平均高度六十公分的卷宗山,继辉海越想越烦躁。而这还不包括日本总公司传真过来等待处理的文件,它们被摆在他的左手边以便跟右边的台湾资料做区隔。
他该称赞自己有个精明能干的贴身特助吗?
伸手翻了翻眼前的企划案,继辉海倏地皱眉。显然这个特助虽然精明能干,却仍然有遗漏资料的时候,而且还是最重要的那一部份。
按下内线通话键拨打杜圣衍的分机号码,他在这几秒钟的空闲里,下意识地打开电脑萤幕,纯熟的连结上公司的监视系统。
这几乎成为他在短暂的休息空档里唯一会做的事情。然而在他看见那个空荡荡的秘书座位后,这才蓦然想起前两天的干部会议里,有个人坚持要跟总经理同进退。
那个该死的女人,她还真知道要如何激怒他啊!
“总裁先生有何贵干?”
继辉海嗓音低沉,明显的心情不佳。“孟舟开发案的评估报告放在哪里?”
“咦?!没有在那个卷宗里面吗?不可能吧,难道我会遗漏它吗?…哎呀,真的耶!不敢相信我居然会犯这种失误,天啊,我当特助当几年了,竟然还搞这种低级的乌龙,真是太伤我的自尊心了!”
继辉海忍不住皱眉。这家伙是在唱戏吗?每一句自责的话听起来都很假!“快拿进来,别在那里耍宝了。”
酷酷地结束了内线通话,他的视线忍不住又瞟向电脑萤幕。
她本来应该坐在那里的。
饼去这几年来,只要他坐在这个位置处理公事,那么打开萤幕就能够看到她,杜忆寒应该在那里的,但是现在却…
不,想都别想,他可不是在思念她!
他怎么可能会去想她?距离她停职也不过才两天又九个小时三十七分,而且这个提议还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可不是因为他记恨杜忆寒老是和老哥传暧昧绯闻才有的嫉妒之举。
再说了,他为什么要嫉妒?
他平常都在世界各地跑,被永远都处理不完的公务压榨他的每一分体力和所有的时间,然而杜忆寒却跟老哥在他看不见、管不着的地方每天朝夕相处、同进同出,搞得整个台湾分公司的员工都把他们两人当成是一对的!甚至还有干部太白目,居然写伊媚儿问他要不要押注,打赌那两个人什么时候会结婚。
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在意,一点也不!证据就是他也跨海下注跟着大家赌了。
他赌他们“这辈子没机会”!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敲响声。
继辉海迅速切断监视系统的连线“进来。”
只见杜圣衍拿着一叠文件笑嘻嘻的走来“请总裁先生过目。”
这家伙以为陪笑就能掩饰过错了吗?冷睇属下一眼,他冷着脸色迅速翻阅手边的资料,倏地,他皱着眉头问:“这是什么东西?”
“什么?”杜圣衍探头一看,啊了一声之后赶紧将那张纸抽回来。“我不小心把它塞进卷宗里了,抱歉。”
他难得的谦逊道歉并没有让继辉海皱紧的眉头舒缓一点“相亲行程表?谁的?”那斗大的标题实在让人过目不忘,只是该死的,别告诉他是…
“当然是忆寒的啊!她将这张表格列给我,要我下班之后陪她去赶场。”杜圣衍笑着将纸张放回自己手中的资料夹,露出一副“真拿她没辙”的慈祥表情。“那丫头说她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坚持要我陪她去看那些‘男人们’究竟适不适合她?”
如果是平常,继辉海一定能够敏锐地察觉出杜圣衍过度友爱的可疑之处。
只是此时此刻的他根本无暇思考,脑海里仿佛有种纷乱杂沓的声音迅速地喧嚣起来,再回想起杜忆寒和其他男人相对而坐、抿唇谈笑的模样,他已经觉得热血沸腾,更甚者,她所面对的还是连续好几张不同男人的面孔!
哼,她还真是繁忙啊,该说她行程紧凑吗?
继辉海只觉得有一股强烈的怒气隐隐地在血液里澎湃涌动,就像火山爆发前,燃着烈焰的滚烫岩浆在酝酿最后冲破地面的那股力道。
“总裁你也知道啊,我老妹在假日的休闲娱乐就是出门相亲。”
他压抑的下颚因为这句话而微微抽动了一下。
杜圣言铺意睇了上司一眼,真诚而流畅的语气听来煞有说服力。“现在她被你停职了,哪儿还分什么周末假日?”
握着笔的右手刹那间悄悄捏紧。
“昨天晚上还听我姑姑在抱怨,说她能介绍的男人都快被我妹‘相’完了,她这个专职媒婆已经快被考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