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
的存在。“丹”位于市中心，是一个小广场，也就是Amsterdam的Dam。顾名思义，原是一个堤坝，于十三世纪建成。阿姆斯特丹成为商埠，丹也成了城市的raisondetre，所有城市的活动从此开始，于是旁边有市政厅皇
、新教堂、量重行…喜
上丹，是因为这里有崩族和乐与怒青年、南
狼人在卖唱休息、喝啤酒、
大麻。她消失了。
我憎恨生命的重复。极其讨厌，难以摆脱人
弱与限制。而我与嘉分了手，而且开始
于一
很奇怪的状态——我与嘉，渐渐缠绵难分，嘉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院学生，只是
格谦和，喜说笑，我与他一起，觉得健康正常。因此我留在他宿舍的时候比在家的时候多。我怀疑整个世界原来与我无关
最病态最颓废的城市。恐怕它的魅力也在于此。
在丹
连，好像自此可以放下生存的重担大厅以
晶吊灯照明。室内空空
，
光不
，只有神话与权力的
影，使人遍
生寒。如果有上帝，我愿意皈依。如果有路西化，我愿意
卖灵魂。在河的对岸，有四间博
馆，倚着，因此称MuseumPlein。其中Rijksmuseum的建筑师，也就是中央军站的建筑师，因此博馆同样有车站的新歌德
彩。旁边三座博馆则是新型建筑。Rijksmuseum有MuseumStreet，是穿过博馆的小通
，堆满垃圾，青年在此卖画卖唱，墙上有graffiti。二楼的大室叫
“市民之厅”地面是大理石，画有三个
大的地球星宿位置图，象征荷兰的女石像向上瞰望。女左边是狮
女神，象征力量；右边则是智慧女神。四周是象征地、、空气、火、和平、公正、力量、宇宙的神话人塑像。在丹
连，好像自此可以放下生存的重担。——那是她第一次
院，诊断是肝炎，但令她戒了酒。或许这是她
到生命的未完成之，我无从推测，只是院后，她剪了发，吃得比较多，脸有
红
，还长胖了少许。我们有时度过了一些下午。她在床上休息，我坐在她
旁看一本书。那个时节，光时常灿烂。她睡醒了，会叫我的名字：陈玉，陈玉。微笑着，轻轻抚我的小
。多么年轻结实呀，她说。因为我
舞，我解释。一切我觉得重要的事情、
情、舞蹈，甚至生命本。我刚刚
舞蹈学院，而且开始恋
。我掩上
睛。我合上
，扶着墙，低声说：放过我。——我排舞的时候，她又在远远地看着我。有时勾动手指，要我去。我不。
我们曾经有过短暂的希望。
南画廊，是商务大臣的办公室，为八个塑像包围，为首的是阿波罗神，取其光明和谐之意。天
板却是战争杀戮图，记录荷兰人反抗西班牙人侵，为期二十四年的战争光不，只有神话与权力的影…她捉着我的手，跪下，说：陈玉。求你不要离弃我。我知
你要跟别人去了。她就伏在浴缸里。我听见了寂静，还有是她的血，汩汩地
着，一滴一滴，发轻微而空
的声音。我抱起她。她就像变得很小，是我两手之间的事。她的还是
的，脉搏还扑扑地动。我
着她颈旁的伤
，只是血还是从我指间涌来，逝而去。我吻她的伤，尝到血的腥
，但血并不因此停止，我只是浑冰凉，搭搭地着一滴又一滴的汗。我抬起。我怀疑上不再有天，而明日永不到来。我怀疑整个世界原来与我无关。生命的由来与终结，亦不过是瞬间的随意的残暴、荒谬的播
。她的生命，在我面前一一地消失，但原来并非我的意愿。教堂建于十五世纪，是典型的天主教堂建筑，华
富贵，充分显示当时教会拥有的权力：缕玫瑰木讲台，南北七彩玻璃嵌画，红大理石
风琴，大卫塑像，木天，漆金。旁边有九个小教堂，零散的告解室。走廊着白蜡烛，摇动着，影与宁静。因为有时我想就此死去。
后来我发现她穿着衬裙，脸
一阵青一阵红，在厨房抹地、说话，地上是空的酒瓶。我是慢慢喜
上阿姆斯特丹的“丹”的。她脸上是悲悯与同情。
她
了
神病院后，我发觉，家中其实不单我一个人。早上醒来，我见到母亲的床上，睡着我自己。我认得她，是因为她有我一样的
黑睛，充满惶惑与倔
的神气，发一样的柔韧与脆弱，只是年纪比我小得多，可能只有七、八岁。二楼的“公证室”烟囱上画了
西在西乃山接受十诫的故事。房角又画了小孩
的，因为这又是公证结婚之地。奇异的，突如其来的宁静。正式表演，那小小的spot亮起，我屈伏着，音乐一拍一拍地
走，我看着舞台地板上的灯光位置标贴，整个人于空白，一动不动，我竟然不能再了——我喜
一切的凌
与败坏命运并没有放过我们。由
弱而生的命运。小酒店的晚上，睡睡醒醒…
我憎恨生命的重复
因为有人说：凡劳苦担重担的人，都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他们得安息。我
了丹的新教堂。只求你，放过我。
——我开始见到我自己。
后来她并没有死去，只不过被送
神病院。教堂旁边，就是市政厅皇
。皇建于十七世纪，外观是古典希腊庙宇样式。地下有一个小室，是审判室，即昔日宣判死刑之地。宣判后犯人便拉丹斩。审判室也因此立满恶形恶状的浮雕塑像。我站着，看她。
突如其来的，悲凉的命运。
我喜
一切的凌与败坏。博馆之间，我只喜MuseumStre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