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被他抢了先,现在可好,她也不能再试探他了。
“…我找洗手间,结果碰巧遇见寒总您了,呵呵。”
“洗手间往右走,傅小姐和我聊天耽搁了这么久,不要紧吧。”
虽然是文句,却用的陈述的语气。
傅雯也不是傻子,这分明是赶人的意思。
算了,见好就收,虽然没有看到她想看的,但再在这高深莫测的男人面前呆下去,她必定会被他绕得溃不成军。
打草惊蛇可不好。
“谢谢寒总指路,那么,待会儿见。”
女人的背影消失在廊道尽头,寒渊这才慢慢悠悠走出门框,朝左边转身,刚走了几步,深棕色的地毯上,一双黑色细长的黑色马丁靴突然涌入视界。
抬眸,便看见一张怒气冲天的脸,被海狼般馥郁的长卷发簇拥着,面颊施了粉黛那般,冷冷的白中间渲染了一层薄薄的不正常的红。
应该是被气得。
他长眸如墨,潋滟生花,扬唇就低低沉沉的笑开了,俊颜惬意。
苏炔怒瞪着他,目光冷成了冰锥,她十万分的滔天怒意却在他妖孽的笑脸下败下阵来。
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她咬紧腮帮子,牙齿咯吱咯吱地响,脑门顶充血,她憎恨的盯着他,恨不得一脚把这个男人踹进地狱十八层。
然而,最终的最终,她也只能抬起梆硬的马丁靴,粗跟对准他溜尖锃亮的鞋头,卯足十二分力气,吧唧一脚结结实实跺了下去。
“啊!脚断了。”他抱着脚弹了起来,嘶嘶地毫无形象地叫。
他没躲。
这意思是,他本来可以躲开的。
“做什么下这么重的手?脚掌要是真断了怎么办?”邪眸怨念地睨着她,眼底深处却含着丝丝情。
苏炔冷眼剜他,嘴角挂起嗤嗤讥笑“怎么,和美女聊得这么投机,还有闲暇关心脚断没断?”
“美女?”寒渊拧眉,随即舒展,眸底笑意渐浓“你指的莫非是你那知心闺蜜,傅什么?”
“装什么表!”
她一直就在那头亲眼看着,这禽兽,把她的好朋友堵在这里,有说有笑,隔了那么远,她都能看见他骚包地扮帅装酷,自以为魅力无穷么?还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不要脸!是不是只要和她扯得上关系的所有母的,他都要抢过去?把姐姐拉下水还不够,难道还要打傅雯的主意?他休想!
“不乖,又说脏话。”他撇嘴,语气宠溺,凝着她的深眸似笑非笑,仿佛那双洞彻一切的眸子一眼就看穿了她内心的活动。
“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苏炔愤恨地指着他,咬牙切齿“我警告你,要玩找别的女人,傅雯,你离她远点!”
“当我的脑袋是你这水平?”他撇嘴,满不以为然“拜托,我有审美观的。”
“什么意思?”苏炔不懂,这男人说话一向天马行空的,想到一句是一句,她哪里跟得上。
寒渊看着她,眼角眉梢尽是温柔而又无奈的笑,摇摇头“搞不懂你们女人什么心理,傅雯找你做朋友,不是自取其辱么,亏她受的住。”
“你什么意思!”听到自取其辱四个字没什么,但从他嘴里说出来这四个字,那绝对不是什么褒义词。
苏炔心里又是一股火升起来“不许对我和我的朋友指手画脚,你算老几?”
寒渊对她的理解能力彻底绝望,这样扯下去到猴年马月去了,他耸耸肩,转移话题“不是发短信说有重要事找我?”
“是有很重要的事问你!”苏炔一着急忘了正事,想起来,拽住他的胳膊就往前面拖,一边拽还一边不忘凿凿切切警告他“我再说一遍,离傅雯远点,别打她主意!”
“哼。”寒渊嗤笑一声,任她紧紧攥住自己的胳膊,隔着袖子感受着她手心丝薄的温度,心口生出异样的感觉,不由得心情大好,竟半真半假开起了玩笑“说反了吧?要打主意也是她来打我的主意。”
苏炔回头,怒瞪不要脸的男人。
不要脸的男人似笑非笑,幽眸深邃“阿炔,和傅雯做朋友,真的是个好选择吗?”
苏炔只当他在挑拨离间“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男人目光如墨,粘稠而又紧密地锁住她的乌黑流光的后脑勺“关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