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云鹤因不愿在天佑面前闹出人命,下手留情,福尔康虽被踢了数脚,却并未伤及要害。福尔康见赏云鹤在众人面前,落了他的颜面,愤然道:“你这是使诈!有本事,你我正面对敌。背后偷袭我,算什么好汉?不过是小人行径!”
赏云鹤冷眼望着福尔康,侧身避过五阿哥永琪的偷击,笑道:“如你所愿。”
福尔康见赏云鹤答应,暗呼其痴傻。心想着,自己手持长鞭,只要把面前这块方圆之地,护得滴水不漏,还怕赏云鹤吗?然,福尔康高兴的太早,其后,他的鞭子虽舞的虎虎生风,却哪里挡得住赏云鹤的步伐?
赏云鹤行走于飞驰的长鞭下,游刃有余。不仅屡次踢飞福尔康,更挡住了永琪的所有攻势。福尔康数次从汉白玉石台上起身,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他明明看着对方一脚踢来,感觉来势出奇的慢,却如何都避不过。
福尔康不懂其中的道理,好些武将们却明白,依尔根觉罗·鹰用的是后发先至之效。他的出手看似缓慢,其实不过是给对手的错觉,实则,当看到他的来势之时,这一击已经击上他想打的目标了。
福尔康不服输的一次次爬起身,又被赏云鹤一次次的踢趴在战台之上。不过半盏茶,尔康已跌落了不下百次。赏云鹤看着步伐虚浮的福尔康,左足一点,飘向其身侧,斜飞着踢出两脚,直击尔康的双膝。
福尔康感觉双膝一软,心知不妙,却哪里能停滞滑落的身姿。众人听得砰的一声轻响,只见福尔康已青紫着脸色,跪于赏云鹤身前。
赏云鹤淡然一笑道:“行了,之前你虽出言不逊,却无需行此大礼。”说完,云鹤轻飘飘的一抬手,抓起福尔康后颈的衣襟,随心一抛把其丢出战台。
一直在旁侧掠阵的永琪,见福尔康受辱,横眉怒目的瞪视着赏云鹤道:“尔康是御前侍卫,你怎敢如此折辱于他?”
赏云鹤挑眉道:“五阿哥,何出此言?福尔康自知不敌,跪下求饶,我已放他一马。何况,今日这高台之上,当是强者为尊!”赏云鹤话中之意很明白,福尔康是他的手下败将,他想怎样就怎样。若是不服,就上台打赢他啊!
永琪眼看重赏在望,却半路杀出依尔根觉罗·鹰这个程咬金,使他白欢喜一场。想到天真无邪的小燕子,永琪就恨不得把眼前之人大卸八块。
赏云鹤也不等永琪出手,闲步上前,永琪只得举剑迎敌。永琪不住的挥舞着宝剑,连劈带刺的砍向赏云鹤。赏云鹤却如一叶扁舟,在巨涛狂澜中随风颠簸,看似无力,但不论狼有多高,风有多大,舟身始终卧于江面,悠然而行。
末了,五阿哥砍了数千下,却未有一击刺中赏云鹤。正当他气喘吁吁的再度出击时,云鹤跃起身避过剑刃,把三尺青锋踩于左脚下,并踮起右足,飞踢上永琪的下巴。
永琪一时间眼冒金星,被踢倒于擂台正中,刚欲爬起身,却被赏云鹤一脚踏于胸膛。永琪顿觉身压千斤坠,再难翻身。
好个不怕死的!
在众多宗室子弟仰慕的同时,大臣们虽觉得依尔根觉罗·鹰身手超绝,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堂堂的皇阿哥踩在脚底,却是十分不妥。各人心道,就算御史们当作没看见,可皇上难道不会护短,给他穿小鞋吗?
无料,永琪正想大喊委屈之时,观台上的乾隆拍手道:“好,打得好!这才是我满洲男儿的风姿!朕说了,擂台之上,不论身份地位,只凭手段高低。永琪被踩在脚下,那是他技不如人。”
众人闻言,感慨的起身三呼万岁。俱在心头暗道,果然是皇上,心胸豁达,非凡人能比。巴勒奔在一旁看着乾隆的谈吐,亦是肃然起敬。
之后,侍卫上台扶下永琪。底下的宗室子弟尽皆上台,欲与赏云鹤一较高下。众人见其身手了得,干脆以十敌一,却见赏云鹤如同行云流水般,穿梭于人流之中。众者摸不着,打不到,却往往被赏云鹤踢中,翻下擂台。
众人知晓赏云鹤未尽全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数上台攻向赏云鹤。就是先前败于福尔康的西藏勇士,也纷纷跳上擂台,想与之切磋。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当众者以为赏云鹤会无法匹敌时,赏云鹤却如游于花丛中,片叶不沾身。每到一处,便踢出数脚,挥出数拳,避开众人的武器,直击对手的胸腹,把其一一打出战台。大臣们眼前一花,看着众人跌落,不过片刻之间,台上仅余赏云鹤一人。
塞娅公主看到激动处,拍红了掌心。稍后,在乾隆为首之下,场中掌声雷动。赏云鹤在吴书来的带领下,登上观台。云鹤行了单膝跪礼,乾隆亲自扶他起身。其二者是见过面的,此番对视,更有一番感触。
礼毕,皇上回座,笑望着赏云鹤道:“我大清有你这般的勇士,是承天之幸。朕说要重赏,却不知,该赏些什么才好。依尔根觉罗·鹰,你想要什么赏赐呢?”
哎呀,在场众人发出惊呼。皇上这么问,可是相当看重这个人材啊。不过,也难怪。毕竟,这世上能以一敌百之人,屈指可数。依尔根觉罗·鹰这般的良才,别说皇上,就是自己也稀罕啊!这么想着,众臣亦提起耳朵,看向观台处。
却见依尔根觉罗·鹰,不紧不慢拱手道:“臣不要赏赐,却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