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一想也是，若是俞家等不得，那就作罢，横竖他们能选多着呢，又问：“老爷既然答应俞家，想来咱们两家结亲并没有什么忌讳？”

贾叹：“怎么不记得？我就没见过那样心狭窄人，汪家舍不得女儿，为难几句怎么了？儿地娶走人家千万闺女，还不能让人家训斥两句？可怜汪家成亲后就没有享过福，一世无儿无女，又这样郁郁而终。”

嫁给林如海二十几年，贾如何不

若说这家人是谁，和林家无甚瓜葛，却是苏黎家亲戚，苏夫人娘家哥哥，乃因此事，苏夫人看不过娘家为人，父母去世后，总不和娘家兄弟往来，好柳家并未十分没落，不必苏夫人帮衬，反倒因不喜苏黎，鲜少上门走动。

林如海轻轻咳嗽一声，正：“他们小孩家顽闹些罢了。”

不过，帝登基后，苏黎乃是功臣之一，柳家倒是派人上门了，不知将来如何。

他们谅俞老太太想给孙早定亲，可是也得想想他们父母，总不能让女儿太过委屈了，也不能上赶着京只为和俞家定亲。黛玉挑，多少人家都是任由他们挑选，不独俞恒一个，若不是两家好，又是看着俞恒长大，俞恒未必胜得过其他人家。

林如海：“说来说去，都是那人人品不好，若是好，哪怕被揍一顿，也不会记恨。恒儿若是这样人，凭他怎么好，我都不肯应承。我不为难恒儿，乃因我是长辈，太过计较失了份，再说了，咱们家有睿儿和智儿呢，妹被抢了去，还能不恼得去找他烦恼？”

贾愁眉：“老爷跟我说这些，可不能叫别人知，老爷今年半年不任上，仅剩半年，我们还得一年工夫京，怎么和俞老夫人说？”

汪家和亲家两家顾忌着颜面，汪家姑留了夫家，因她心灰意冷，不肯再和丈夫和好，守着佛堂度日，幸而所用之人都是汪家派去，年年打发人去探望，那夫家渐败，不敢太欺负了她。汪家姑也是有心气，占着正室位不肯动，导致其夫庶庶女成群，唯独没有嫡继承宗祧，五年前汪家姑去世后急急忙忙地续弦，至今亦无嫡。虽然说年五十无，立庶为长，但只能继承家业，不能承继宗祧，只好从兄弟家中过继嫡。

汪家姑有汪家主，尚且如此，没有娘家主女儿家，多少被夫家作践了，贾平常所见所闻，皆是不计其数。

汪祯有一女，比林如海年长十岁，弟两个并未见过，早五年前就去世了。贾却听林如海说过，和汪太太通信时，知了汪家这位姑当年说亲，因汪祯和其兄弟不舍她阁，为难了女婿一些，当时都没意，传去反而还是名，世人都说汪家姑这是有父母兄弟撑腰，哪怕嫁了亦然。不想那女婿自觉汪家受辱，心怀怨恨，成亲之后，对妻十分冷淡，其母亦替儿气，为难汪家姑，家里姬妾成群，汪家姑陪房、丫们都被找借打发了，导致汪家姑夫家境艰难。亏得汪家姑一个丫忠心，被打发去后想法设法找到了千里之外汪家，告知一切。汪家得知后，然大怒，当即带人打上了门，有汪家撑腰，那女婿家方不敢太过分了。

帝登基后，汪祯亦来朝贺，京城中和林如海见了一面，说自己至今二品巡抚，恐难再有寸，反倒是儿也是二品了，自己年过古稀了，没有力继续如此，因此便上了折乞骸骨，帝当即就准了，另派心腹接任。

贾：“老爷知就好。俞老夫人现今远京城，总不能特特赶回江南来，咱们虽说过一二年让睿儿京城娶亲，但现也不能赶过去，免得让人看轻了玉儿。”

他说咱们对他家求亲十分不满？竟是别如此，结亲是喜事，又不是结仇。你忘记汪家姨妈家了？不就是因为汪家姨丈为难了女婿几句，才使得汪家成亲后吃了极多苦。”

贾：“那我就回信给俞老夫人，说咱们应了。”

林如海凝思：“我今年已向圣上请求调职回京，你知，盐课御史素来都是圣上心腹，我虽有功于圣上，到底不敢太过看自己，不如让了清静。圣上忖度再三，答应了我所求，但是还得任这二年，等后年调我回京。后年，也就是睿儿参加恩科时候，咱们那时阖家京，你和睿儿明年秋后京，然后就京城办罢，睿儿后年成亲亦好。”

贾扑哧一笑，拿着手帕角笑来泪，：“老爷让我都不知怎么说了，睿儿和智儿两个和恒儿闹，老爷来好人，这样一来，再没有人比你们翁婿亲近了！可怜睿儿和智儿还梦呢，不知已经被他们老算计了。”

他们这些人家不过都那么些，寒门难以跻其中，说来算去，哪怕是敌对人家，彼此都有些亲戚情分。

林如海：“你给俞老夫人回信，告诉老夫人说，明年秋后回京，看老夫人意思如何。”

贾明理，起先因两个孩年纪相差七岁故没想到俞恒，现今俞家先提来，贾自知俞恒好，旁人再比不得了，又：“咱们忒好说话了，就这样把女儿许了去，并不似别人家矫情，连推三五次才勉答应，说来咱们倒亏了。就是什么时候定亲不好说，玉儿还小，明年才十岁，俞老夫人这样大年纪了，能等几年？”

林如海沉片刻，：“不止如此，如何提亲，如何定亲，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