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这回见了,才算明白林家何以定了曾净,而非自己,论及气度,曾净确是自己所不及。
刘芳等人却都纳罕起来,难道杨茹转了性子不成?若平常,早闹得不可开交了。
杨茹横了她们一眼,心中冷笑,当真以为她是傻子,看不出众人对自己喜恶不成?便是开始不知,这几年下来也都明白了,只是她不喜这些人,懒得理会罢了。其实早来扬州不久,她就知道这桩婚事不成,心里却是不甘心,才至今日。
她就是这么个脾性,不会为了别人处处掩饰本性,林家既不喜她,她回家就是。
自小长于杨家那样深宅大院,行走于达官显贵之家,哪个傻子能平平安安游刃有余地其中与人应酬,端看性子如何罢了。
没了盼头,杨茹不顾冬日,当即启程。
黛玉和曾净同车离开刘家之门,望了曾净一眼,黛玉叹道:“我虽不喜杨家姐姐性子,但是却盼着她平平安安地回到京城。”
曾净笑道:“你们家都是好性儿,若是旁人,早记恨了,说不定还咒她呢。”
黛玉听了,顿时失笑不已,道:“咒她做什么?杨家姐姐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事儿,只是所作所为让人厌恶,可是追根究底,她也不是恶人,不过是不知礼,经此一事,但愿她能多看些书,多知些礼,自尊自重些,旁人也能高看她。”
曾净一想不错,大家不喜她,无非就是不喜她为人行事。
黛玉先送曾净回家,曾净请她进去,文德郡主极爱黛玉伶俐剔透性子,打发人去跟贾敏说一声,留了黛玉晚饭,次日方送回去。
两家离得极近,来往方便。
黛玉给贾敏请过安后,去上学,因不见林睿和俞恒,只有林智一人,便问其故。
林智昨晚没有等到黛玉回来,很是生了一场闷气,闻言不肯作答。黛玉也不催他,才坐下来练了几个字,就听得一阵脚步声,微微抬头,林智已经站案边了,忍不住道:“哥哥和俞哥哥都被爹爹叫到书房去了,方先生已经讲完课了,过一时再讲别。”
黛玉笑道:“我知道了,丑儿好乖巧,早早就来上学了。”
林智愤愤不平地道:“既然知道我很乖巧,姐姐昨儿个就不该撇下我一个人家。”
黛玉笑着称是。
林智和黛玉极亲,虽说生气,可是不消片刻,自然就不记得了,几句话过,方先生仍旧未至,姐弟二人复又说说笑笑地讨论起功课来。
彼时林如海看完邸报,坐书房里不语。
林睿问道:“可是朝中出了什么大事?”
林睿和俞恒年纪大了,林如海常叫他们到跟前,与他们说起朝堂之事,此时亦,从考中秀才到如今已经一年多了,早该回姑苏继续求学才是,不想近来事务极多,俞恒不忍祖母几次三番地折腾,故要家请先生上学。林睿敬他之孝心,和林如海说明,索性暂且也不去姑苏,留家中随方先生学习。
林智年纪小,才开始学四书五经,多是抄写诵读,这些黛玉都能教得他,何况黛玉七岁后,所学不独这些,还得随着贾敏学习管家理事本事,故姐弟二人虽同林睿俞恒二人一同上学,隔着一道帘子,学却不同,方先生依旧十分清闲。
林如海道:“是你沈家伯父起复了,仍旧任山东巡抚。”
林睿想到沈雪、沈云二人,包括沈雪之子,不禁喜道:“此乃好事,怎么父亲脸色却不大好呢?算算日子,沈家表伯父早该起复了,怎么今年才上任?”
林如海叹道:“顾明也高升了,这是个小人,你们须得谨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