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她。不然,那个真相他早就出口了。
苏剪瞳笑了笑,仰起脸来:“我的眼睛都好得差不多了,不会有事的。我们走吧。”
是一个生意方面的场合,都是一些应酬方面的东西。苏剪瞳现在在这样的场合里也能应对自如了,见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话,有时候虽然疲惫,却依然能乐在其中。
有时候对着不同的人不同的话,不是虚伪,而是成熟,懂得收敛的表现。
方想本来是不带她来的,可想着她在家里闷了好多天,每天都无所事事反而胡思乱想,干脆想带她出来透透气。
苏剪瞳正和人着话,傅开端着酒杯走过来,笑着:“苏小姐,真巧。”
苏剪瞳对他点了点头,傅开却笑着转了口“不对,我该叫你沈小姐了。”
苏剪瞳是沈家的人的事情,外界有所耳闻,但是很多正式的场合,当事人不,一般的人也不会揭人短处的,傅开话一出口,大家都有点尴尬。苏剪瞳一咬牙,笑道:“我是该叫你傅叔了。”
这话等于是直接承认了,傅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扯起笑容道:“不敢当了。这就是世侄女了,来人,将给瞳瞳的见面礼拿过来。”
他拿过来,苏剪瞳落落大方的收下。她知道傅开的意思,她往日曾经是芙蓉最大的竞争对手,当着傅开的面,沈暮言曾经都吻过她。现在傅开恨不能有更多的人知道她是沈天白的女儿,是沈家在外的私生女。其实哪怕他不用一再强调,苏剪瞳也知道自己和沈暮言不可能了,但是这样的身份和这样的事实…苏剪瞳在心底长吁了一口气,强忍住心中的酸涩。
这样的场合,她没必要和人过不去,从和方想在一起的那天开始,她就知道,这是她作为方想未过门的妻子所应该做的。当日在德国,方想一家对她的照顾很多,尤其的对外婆和安然,外婆语言不通,没有朋友,齐浩天和齐淑惠常常和外婆闲话家常,也不嫌烦闷,对待安然更加慈善有加,仿若那个孩子,真的是方家的一样,视如己出。这些恩情,苏剪瞳一直都记得。越是记得,便越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接过傅开的礼物,落落大方的收下,又和旁边的人告了绕,才独自走到一边倒了杯葡萄酒,浅浅的抿了一口。过几天就要回德国了,这一次和上一次的离开一样,都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也有那么多的苦衷,可是上一次还有希望和梦想作为翅膀,这一次呢?
正想着事情,电话忽然响起来,她看了一下,还是沈暮言,想着即便要离开,这次是一定要跟他将清楚的。这件事情里,严格起来,谁都没有错,不应该将事情怪罪到任何人身上。她不应该责怪他,不应该对他有抱怨…
电话接通了,沈暮言的声音有点焦急:“瞳瞳,大哥出车祸了,在医院里…”
苏剪瞳脑子一懵,电话掉到了地上。
她和方想赶到医院的时候,沈天白正在手术室。她脸色苍白,穿着晚礼服,披着方想的外套,已经掉不出更多的眼泪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他现在好不好?她一句都问不出口,眼神涣散,目光呆滞地看着“手术中”那几个字眼,无力地靠在墙壁上,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大哥是开车出去的,路旁的一辆油罐车打滑没有及时踩刹车,导致他的车被油罐车追尾,车身严重变形,大哥也很危险。”
苏剪瞳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是茫然地看着沈暮言张合的嘴唇。
“大哥当时心里一定很乱,他…”沈暮言本想沈天白身世的事情,但是所有事情都没有定论,沈霍和林淑秋更是坚决不认这件事情。沈暮言纵然有怀疑,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去求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