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性也是劳动人民主要的话题,拉家带口的农工聊起来无不绘声绘色,常常还伴有动作表演,让如我这样的单身汉垂涎欲滴想人非非。
平时她来晚了还可原谅,孩子病了当然应该去找医生,一家五口人吃早饭也够她忙的,可是今天我一个人大清早在马国埋头苦干是因为“麻雀”睡在炕上要练他的早操,不由得我有一肚子牢骚,于是就骂“麻雀”混蛋王八蛋,说他跟马囵里挂的牲口差不了多少。她拄着锹靠在马自的柱子上,张开轮廓秀媚的嘴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面探眼睛一面就像说日常的柴米油盐一样平淡地为“麻雀”辩解:
“也不能完全赖‘麻雀’要x我嘛,我一大早也骚得想要‘麻雀’X,有时候还是我鼓着他来义呀!”
我听了笑得差点倒在马粪堆上。我说“我服了你了!”她放下揉眼睛的手诧异地问:“你服我啥?”我说我服了你惊人的坦率。她把“坦率”当作大批判中常用的“坦白”笑着说:
“‘坦白从宽’嘛,抗拒才‘从严’哩。我跟你坦白为啥来晚了你也应该‘从宽’了嘛。再说,你多于点也不吃亏,你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你干啥去?要不你也找个女人来x?”
我与她的对话全部是诸如此类的对话。她善于把什么事都与性事联想到一起,譬如我们干的活儿需要我爬高的时候,她在下面仰着头会这样警告我:“小心掉下来把你的球摔断。”“球”指的是男性生殖器,或是:“小心你屁股摔成八瓣!”好像我受伤的部位总会是身体的下半部分。如果铁锹把或镰刀把没有修刨光滑,用起来不顺手,她会埋怨说:“还不如捏着一个球舒服片或是:一细得跟个球一样!”我俩放水浇灌小麦,泥沙淤积在渠口里致使水流不畅,她会说渠口“小得跟x洞一样”“水流得跟尿尿一样”今天我写到这里,眼前又出现了她在田埂上飞跑的身影。一次我和她两人灌麦田水,一截田埂被水冲了个缺口,我一人墙不住,不得不着急地扯开嗓子连声喊她来帮忙。她在远处向我跑来,胸前两个如她所说的“瓶瓶的”乳房在破烂的纱线背心中颤动得如同两大蛇圆圆的果冻,我一时竟忘了堵缺口,手拿铁锹站在激流中呆呆地望着她甩动的前胸。到了近处她发现了我傻瓜般的神态,便故意连跑带跳让乳房颤动得更强烈更欢畅,还随乳房的颤动有节奏地笑着大声喊叫:“嘻嘻雕!喀嘎嘎卜…··”好像乳房的颤动会发出声响,又像给飞旋的乳房伴奏的节拍。我俩堵缺口时我向她胸部瞥了一眼,发现她乳房间的壕比“二杆子”老婆的壕还深,乳房随着她铁锹的挥动不住地抖动,弹性十足。突然间,她既让我心慌意乱,又使我产生一股想用一根或两根手指顺着那道壕向下插进去的强烈冲动。我俩好不容易堵住了缺口,她还偏过头笑着问我:
“有意思吸?”
“有意思俄?”是她说“骚话”(这是她常用的方言)或表演她的肢体动作后总要向我补充的发问。当然我会连声回答“有意思有意思!真有意思!”我的确逐渐觉得和她在一起干活“有意思”非常“有意思”!即使跟她一起干活会加重我的负担,加大我体力的支出我也心甘情愿了。这样便无形中调动起我劳动更加积极,每次都能完成甚至超额完成任务,于是我俩经常受到组长“麻雀”与生产队长的表扬。“麻雀”一次还装模作样地在“小组毛泽东思想讲用会”上说我俩 “一帮—一对红”真正使两人都有了进步,两个人都“红”了,这是组长即他自己“落实了伟大领袖最新指示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