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而过,我只好不时地闭上眼睛,我睁开眼睛,我看着前面的路,我歪头看一眼正在驾驶的陈小露,我一页页翻着,陈小露的手时常离开档把,伸到我的书下,隔着裤子捅一捅我的阴茎,我听到她开着玩笑,说着什么参加F1方程式的事情,她说我们俩人完全可以制成一架足以与法拉利相匹敌的赛车,她将一丝不挂地拦腰骑在我的身上,将以我的小腹为车座,以我的双脚为车轮,以我的阴茎为活塞,以我的头为方向盘,我们就这样冲入赛场,我们将不用换档,不用刹车,跑完全程,我们将赢得比赛,将会有香槟,我们将狂饮香槟,我们将醉于自由之乡——可是,我没被她的笑话逗笑,我无法笑出来,我的手中是一本被压得皱皱巴巴的诗集,我坐在陈小露的汽车上,我已完成剧本工作,正在回家,我戴上陈小露扔在工具箱里的小墨镜,我再次翻动诗集,一言不发地看着,耳边是发动机的声音与王靖雯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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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沃什是个梦想家,梦想家写出的诗总是容易让人感动,我与陈小露乱搞时就爱喘着粗气念米沃什的诗,有时我念,有时她念,我认为,米沃什的诗要比黄色小说来得委婉,比摇滚乐更有节奏,比《花花公子》更有文化,比迷幻音乐更美,比流行歌曲更为通俗,比色情录相带更能激起人的情欲,比寂静更生动,他的诗用呼喊与细语念出均可,什么样的呻吟作为伴奏都适合,如果你愿意试试它的最佳效果,那么你可以在自慰时使用,你的嗓音将比发烧音响更具效果,你会发现,孤独离你而去,空虚不知所终,苦闷被遗忘,而你会感到你的声音实在很真切,很好听。如果你在枕下放上一本他的诗集,那么你就可以把大麻烈酒之类的东西扔进垃圾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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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诗集中,他曾断断续续地写道:
——你因梦想而在这个世上受苦,就像一条河流,因云和树的倒影不是云和树而受苦。
…
你是刮在黑暗中又消失了的风,你是去了不再回来的风。
…
你爱过希望过,但没有结果。
你追求过而且几乎抓住,但世界比你更快。
现在,你终于能见到你的幻影了。
…
一切是多么古老,不可补救,而又空虚。
荒废的时光,未被征服的顶峰,以及突然出现的卑劣。
眼泪,眼泪。
但是,我们后来才哭,在光天化日之下,决不恰在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