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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捕虎者说(2/4)

飘泊中,空拳毙得一狼一虎,使何广位惊喜地发现,自己备徒手擒捉猛兽的特殊本领。

开国后,何广位仍以擒兽为业,足迹遍及全国21个省份的32条山脉。他仍如断梗飘蓬,向无固定之家。随着他的威名于民间传,在虎豹狼豺为害一方时,当地的脑脑发邀请,他便慷慨前往。他常是钻狼窝,栖虎,宿古刹。擒捉猛兽多在冬,为捷,他辄着单衣上阵。为诱兽,他牵羊诱饵。当录音机在国内现时,他方购得一只,录下鸣羊叫之声,在猛兽没之地频频播放,这是现代文明给这“远古人”提供的唯一擒兽武装备…50年代初,他应邀赴陕西歧山除豹害,在山沟里隐蔽了两昼夜,未见豹。这天日暮时分,隐隐传来狼嗥,刹那间,500余只野狼从四方窜来,何广位纵跃至河沟边一开阔地。这时,在两只狼的带领下,500余只狼将何广位层层圈圈地围了起来。寄狼吻,十生九死,何广位镇静自若,先飞起一脚,将一条狼踢迸河沟,用脚踩稳淹死,又腾手将另一只狼一拳击倒,群狼见状,纷纷逃循…此等的玩儿命,这般的大勇大智,一时被当地人传为佳话。

1983年,先生田孟县推荐,成为河南省政协委员。从此,先生那“橡肚儿”才得以伸缩自如。尤其是每届来开会时,先生更能大饱福。大会上负责膳的人员为表达对“当代武松”的敬意,十人一桌的饭菜让先生独享…

他啸傲林泉与世隔绝,他抱虎枕蛟与人无争。然而,手握“”的“两脚兽”却常常不放过这“远古人”:1943年在广西全县,何广位将打死的一只老虎在集市上售,四个持枪荷弹的日本兵要将这猎占为己有,素有正义的何广位怎堪忍受异族人的欺凌,盛怒之下,他刀劈倒了三个日本兵。当他偕妻翻墙穿巷逃避时,剩下的那个日本兵开枪击,他右连中两弹。因汉告密,日寇捣碎了他寄居的小窝。一3岁,一襁褓中的两个儿,被日寇活活摔死…

何广位捉虎猎豹的秘招是:拳要快、准、狠,首拳一定要击中虎豹的鼻,致其厥,然后略补几拳让其一时难以苏醒,用绳索反绑四肢再装特制的大袋,以最快的速度背虎豹下山…何氏猎野猪,亦有奇技巧:野猪脊背的上有松脂沙砾粘成的厚厚保护层,如铁,唯其肚之下是薄弱环节。每同野猪相遇,何广位总是飞脚踢其肚。他曾三脚使一野猪断而亡。若要活捉野猪,则需掌握脚力轻重之火候…久经战阵,使何广位生擒猛兽之技,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1966年在中条山,年近甲的何广位,6天内逮了8只活豹。目前,我国各大动园里,几乎都有何氏捕猎的豹。昔年武松景冈上打罢虎,本想将虎拖到冈下,谁知用双手去提虎时,竟臂酥脚,未能提起。看来,武松之力亦不能与何氏比肩。



先生虽为捕兽人,但他的经历却是中国近代农民命运的缩影。

我悲先生生不逢时,倘若在“冷兵”时代,先生或许是曹帐下的典韦、许褚;或许是岳飞麾下那醉酒亦能大破番兵的皋,长枪勇挑“铁华车”的…倘若先生晚生一个甲,又或许是

当时光老人已换乘蒸汽列车风驰电征时,何广位竟逆时光而行,将现代人的躯委于远古时代。他必然要陷人生的崎岖,命运的黑。他注定要在险峻的山陬,去咀嚼现代人难以下咽的孤独;在溪间河汊的岬角,去啜饮同辈人不敢沾的悲苦。

“虎尾冰”、“老虎摸不得”、“吃了豹胆”、“伴君如伴虎”…先人留下的话语,极言与虎谋的艰难,残酷,危险。尽何广位力、智超人,有一次竟也险些委。1976年,太岳山下的一个村庄,有群豹没,吃得路断人稀,何广位应召前往,第二天上就擒得一只元凶老豹,正当他将豹人笼时,该村的队长赶来致谢,他搭话时手一松,老豹笼扑向他的额,他挥拳击老豹,一拳将老豹的四只獠牙打断,起脚将老豹踢死。但他的上、手上均留下了伤痕,余勇可贾,他十天后康复,又只来此捉得野豹三只,送往河南安人民公园…

以捷如猿猱之躯,凭山扛鼎之力,在那“世英雄起四方”的年月,有多人生路可供何广位选择:他可破门梁上君;也可占山为王,当绿林大盗;还可率众造反,悍霸一方…但父亲死前曾有遗训:“饿死不贼,冻死不为寇”为不违父命,何广位思前谋后,毅然选择了狩猎生涯。他之所以选择这最原始最野蛮的谋生方式,也仅仅是为了满足中国历代农民那“填饱肚”的最奢望。这对于斯时的何广位来说,无疑是既清白又净的选择。

到山下换得大洋百余…

荆棘载途何足畏哉,猛虎恶豹何足惧哉,但那与生俱来的“橡肚儿”却始终像恶一样折磨着何广位。据先生称,他60岁以前很少有填饱过肚的时候。因此,那些酒足饭饱的时日,总能他的记忆。1955年,在山西永寿县罗山村,淳朴的山民念他为众除害,大摆宴席,他开怀畅饮,创下了一次喝西风酒17斤的纪录;1966年,济源县领导因他捉豹有功,决计要他一顿饱饭,但又称菜肴不好报销,馒可尽享用。何先生在连块咸菜都没有的情况下,一顿吞下了62只馒

原始狩猎无疑是忍者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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