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高中时代,我等着他报出是哪所高中毕业,他诡秘地笑,和你一所。
我吃惊,你怎么知道我是哪所。
他严肃地说,许俏同学,你这记忆力可太差了,你真的就没依稀地记得隔壁班有个叫林书远的?
我心里乐,却嘴硬道,是吗?不记得了。
书远便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自嘲,也是,难怪你不记得,你那时多风光啊,语文竞赛拿第一,演讲比赛拿第一,作文比赛还拿第一,我就不明白,你那语文咋学得那么好呢?
我有点得意,一边得意还一边谦虚,不行不行,没有你好,你那数理化成绩让多少人羡慕啊。
看着他坏笑,我咬着牙叹气,知道自己中计了。
可我甘愿,别说中计,就是陷阱我都会自投罗网。我爱林书远,爱了超过七年了。
一个月后,红艺终于又打来了电话,她有气无力地说,小俏,我在医院里,你来看看我吧。
我的心莫名其妙地揪了一下,然后骂她,感冒了是不?活该,让你回来就瞎抖,宁波和北方的温差有多大你不知道吗?臭美什么啊。
她在那边告饶,别骂了别骂了,你快来吧,见面再骂。
我记了病房号,打车去医院,找到的时候惊得目瞪口呆,因为那是在重症病房区。
推开门,看到红艺斜倚在床上,眼睛大了很多,因为身体和脸都瘦了很多。
我扑到她床前,红艺,怎么了红艺?
红艺牵牵嘴角笑了一下,小俏,你平时批评得对,我天天烟酒不离身,夜夜歌舞升平,现在我的胃终于抗议了,要彻底罢工了,你就别再骂我了,我知道错了。
我的眼泪一颗颗地滑下来,我抱住她,伤心至极。我的大脑向我传递了信号,胃癌将夺去红艺年轻的生命。
她这一个多月根本没有去出差,而是在医院接受治疗,她不愿意让我那么早地知道,那么早地难过。她说,可是我真的很想你,我要再看看你,把你刻在我心里。
我哭得比任何时候都凶。
当要打电话给书远时,红艺按住我的手,不要,我不想这个样子见人。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我说,红艺,你是不想这个样子见书远对吗?你是喜欢书远的是吧?见见他,不然你和他都会后悔。
红艺半天没说话,只是笑,那笑苍白而又惨然,终于她握了我的手,小俏,你真的想知道吗?
我点头,红艺,其实你不说我也可以感觉到你们之间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