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两人,最终指着合儿道:“你去太太那里送那个。”
剩下的两副本打算一副给青阳,剩下一副请方氏转送给岳夫人。青阳迟迟不见回信儿,也不知多早才能见着。又见杏儿一脸的不舍得,便笑着指桌上的一副“这个我们自己留着罢。”
杏儿脸上喜色更浓,一连的点头,将桌上散开的麻将利索的收拾起来。
柳儿是深知她心事的,恨恨的瞪了低头只顾忙着收拾的杏儿。
天将黑时,红姨与合儿才前后脚的回来,一问才知竟是王夫人得了麻将,听说老太太那里也送了去,特意带着合儿去了慈宁院,亲自陪着老太太练了几圈儿。
太太对老太太愈发的奉承,自她回来之后,她倒是感觉到的,想来原由有二,一是因为前事儿,二来是方氏在京。有竞争自然有动力,太太暗地里怕是将方氏看作了竞争者罢。
红姨又说苏老太太极是高兴,明日要请些相厚的老太太们过府来玩。
“小姐,”红姨笑着压低声音道:“奴婢瞧着老太太倒似是有意显摆小姐的才华。”
青篱一笑,到也有这种可能。血缘这东西真是奇妙,再恶劣的关系也抛不开那一荣具荣一损具损的连带。
用了晚饭,柳儿与红姨坐在灯下做棉手套,杏儿给她二人打下手,青篱拿了本书,窝在火桶之中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
鼓打二更,红姨停了手,揉揉略酸涩的眼睛“小姐,睡罢,夜深了。”
“你们睡去罢。”她放了书“今儿外间别留人了。”
“小姐,这…”红姨问到一半儿,似是明白了什么,停了下来。随即点点头“你们两个先去睡,我与小姐说句话儿。”
待杏儿柳儿出去,青篱才笑着道:“奶娘有什么话儿?”
红姨吭吭吃吃的半晌,却是一个字未吐,青篱看她神色哪里能猜不出她要说什么,摆摆手“奶娘放心,我是那等没成算的人么?去睡吧,莫操心。”
红姨迟疑一会儿,便出了房门,刚出去又拐了回来“小姐,奴婢今儿与杏儿换铺子,小姐若有事儿可叫我一声。”
青篱好笑的瞪了她一眼“奶娘这是什么话,先生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知?这话真真是…”
红姨被她说得脸色微红,想想也是,讪讪一笑,退了出去。
她刚走了一会儿,门帘又是一闪,却见那人已进来了,诧异的看着他“先生莫非早就来了?”
“嗯”岳行文轻笑点头“在院外站了有一会儿。”
青篱一笑,倒不知说什么了。沏了杯热茶递过去,便又找着了话头“看来,这翻墙的苦头也不是人人都能受的。”
岳行文接了茶喝了一口,撇眼瞧见还未收拾的针线框中已快做完的棉手套,伸手取了那石榴红色,脸上浮一丝愠怒“哪个让你做这些事的?”
青篱微愣,跳跃的烛光映在他双眸中,不知是她眼花,还是真的,倒觉得那里聚着排山倒海的怒意,连带还有一抹疼惜。
“不过是一副小玩艺儿,先生致于发这般大的怒火么?”掩饰性的淡淡一笑,伸手去取他手中的棉手套,被他一闪躲开。只得迎向他怒意更盛的眸子,叹了一口气,嘟哝道:“又不是单与珊儿做的,不过是顺带罢了。”
“那斗篷也是顺带的?”岳行文又逼了一步。
他的反应让她有些窝心,这些她应该可以看作是能看到自己所做的努力,并心有怜惜,原本心头时常浮现的委屈之感顿时烟消云散,上前几步,伸手环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怀中,停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闷气的道:“先生不必替我感到委屈,做这些也不值什么的。珊儿那般可爱,哪个会不喜欢…”
岳行文将她紧紧拥住,下巴轻抵她头顶,半晌,叹了一口气“这些事儿不是说了交与我就好,怎的就是放不下,莫不是信不过我?”
“才不是”青篱抬起头表示抗议。
“不是?不是,你方才怎么不问?”头顶传来极度不悦的声音,随即一双大手将她的头按低回去,下巴复又抵住,报复性的用劲儿压了压。